还明珠以退为进,螟蛉子初闻庭训
姒飞天见状连忙命志新将他弟兄两个搀扶起来道:“你们都是志新的叔辈,切莫如此多礼,小孩子家魂体尚且不全,快别折损了他。”
那对江澄闻言笑道:“长嫂不知,我们几个原是兄长的贴身侍读护卫,只因从小一起长大,情如兄弟姊妹一般,是以只以亲戚相称,如今小主人既然决定相认,就是咱们的少主,如何拜不得,这原是天理人伦三纲五常的勾当,长嫂切莫过谦才是。”
姒飞天听闻这段解释,方才坐实了心中猜测,看来那钱九郎却是颇有来历,此番自己教志新认祖归宗,只怕是太急躁了些,只是如今见了他们父子两个都是雀跃期待的,又不好就这般翻脸不认人的,只得勉强点头道:“你们家里规矩大,我是知道的,只是我孩儿年纪幼小,原不该教养,这也为了他好养活。往后可别再如此拘礼了。”
那对江澄与阚涟漪听了,因唯唯诺诺答应着,弟兄两个起身侍立一旁,因往门外咳嗽的两声,却不见有何回应,姒飞天不知何意,因以目光相询,那对江澄见状脸上一红道:“我长姐还是那样的脾气,等我去劝一劝,只怕就好了。”因说着往门棂之处低声道:“论理双姐姐也该进来拜会一回,兄长立等咱们回话,就是你自己不见礼,又要惹得他心里不痛快,如今这是正经主子,你且收收心好歹请个安,也不折了你的身份就是了。”
半晌方听得门外那双姑娘的声音老大不情愿道:“这也是看在我侄儿面上,就是那钱九郎,从小打到可曾动过我一根指头的,都是你们给兄长打怕了的,倒叫我跟着陪绑听讯。”
因说着,打起帘子进来,勉强对着飞天母子两个叙了主仆之礼,一面不等飞天谦让就站起身子,将志新搂过抱起来道:“今儿一早我醒了就不见了你这小家伙,到底还是跟你娘亲近,枉我这小姑姑昨儿给你说了那些你爹爹小时候的故事,又给你买了那么多好吃的好玩儿的,真是疼你白疼你了。”说着因用自己的香腮在志新面上摩挲起来,逗得志新咯咯笑了起来,一面伸出小手回抱住小姑姑与她玩笑。
这姑嫂叔侄几个正在谈讲之际,忽听得门外咳嗽之声,小弟兄几人连忙收敛行迹,只有那双姑娘不甚在意的,因将志新递在姒飞天怀中道:“得,正主来了,咱们不相干的人都扯呼吧,省得妨碍人家一家子共叙天伦。”
因说着,兄弟姊妹几个陆续退出房中,果见那钱九郎翩跹而入,隔了珠帘笑道:“昨儿休息得好?”飞天尚未答话,但见那志新童却是规规矩矩行了晨昏定省的大礼道:“孩儿给父亲大人请安。”
飞天见状眼圈儿一红,心中便知这孩子虽然要强不肯提起,多年来这样的礼数自己不知演练多几次,方才如此纯熟,不然他一个年幼失怙的孤子如何识得拜见之礼……因心中怜惜之意大盛,连忙俯身将志新抱起来放在膝头笑道:“爹爹是江湖人,不兴这些虚礼的,你斯斯文文坐着,跟他说说话儿。”
那钱九郎见了如此情形,心中对飞天母子两个又怜又爱,因卷帘而入笑道:“好孩子,切莫如此多礼,往后爹娘再不弃你而去了。”因说着,含笑看了飞天一眼。
姒飞天听闻此言,心中便知他又借故试探自己,只是当着志新的面,又不能口出决绝之言,只得装作没听见,别过脸去不理会他,谁知志新见了钱九因惊呼道:“你是当日救下我娘的恩公?!”
那钱九郎闻言笑道:“好孩子,这么久过去了,难为你还记得周全。”那志新童原本当日见过钱九一面,父子天性,虽然不曾相认,心中却对此人十分孺慕,如今得知他就是自己的生父,往日梦想成真,不由欢喜雀跃,因转身扑在姒飞天的膝头笑道:“原来母亲这些年来不曾再嫁,是为了等我父亲一朝顿挫铁索重见天日啦?”
姒飞天听闻此言脸上一红,嗔了句“少混说”,只是如今孩儿正在兴头上,却也不好泼他冷水的,只得板起脸来问道:“原来当日你就断定那海捕文书上面的画影图形就是你父亲了……”
志新闻言小脸儿涨得通红,点了点头,自怀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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