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信你的,可是她说的对,你又没证据,能怎么样?难不成扑上去扭打一番?到时候传出去,怕老爷这辈子都不想见你了。就算七姨娘真的给你坏了的点心了,咱们又能如何?你觉得太夫人和老爷,会为了这点事情惩罚七姨娘吗?到时候徒增笑柄。”
她这么一说,田果子也冷静下来,只垂着头往回走,叹息一番,恨恨说道:“太可恨了。”
她想起被赶走的李红袖,想起自己娘给自己嘱咐的那些个事情,此刻才真正感觉到第五虎的主意怕是行不通的。自己已经低声下气的过了,她们笑自己家穷,自己认了,她们说自己初潮不能见老爷,自己也认了,可是没想到还是要被算计被耍弄,若不是大嫂身子壮实,或者当日再多吃几块儿糕饼,万一孩子真的出了事情,可如何是好?真是太可恨了。
然而虽然心里有气,却又不能拿她们如何。
白芍见她缓和,便笑着说:“十四姨娘,这才多大点事情啊,你在府里住久了,就不以为然了。咱们呀,还是抓住老爷的心最要紧,只要老爷向着你,什么都好说。你快回去换衣裳吧,我去把粥舀出来。”
于是两个人半路作别,白芍又折返回去,田果子自己回屋收拾。她心里想清楚了,倒也认同白芍的话,让何长生喜欢自己,既能在何府不受欺负,也能得便宜帮衬着娘家过好日子,而且自己心里也欢喜,为何不努力去做呢?于是特意翻出那日若荷给自己拿来的衣裳仔细穿上,再细细的装扮一番,便等了白芍端着粥回来一起去袁舒环院子里。
何长生的书房叫做清华园,门口居然没有人看守,田果子直接推开大门进去,瞧见何长生正歪在树下的躺椅上看着天空发呆,旁边一个人都没有。他倒早听见田果子的脚步声了,也不动作,只还懒散的斜靠在躺椅上,歪头瞧了一眼,等着田果子说话。
田果子面对着自己的夫君,虽然说讨好的理由掺杂了不少其它目的,到底也是心里羞涩,盼着他高兴的,便红着脸小声说道:“我特意煮了粥给老爷……”
何长生脸上闪过诧异,正要说话呢,却突然皱眉,抬头朝着外头又瞧了一眼。
外头不知道何时,站了一个青衣小厮,拦住了要闯进院子的七姨娘,小声说道:“老爷嘱咐,不许旁人打扰的。七姨娘有事情不妨告诉小的,小的一定转告。”
田果子这才知道并非没人,只不过没人拦自己罢了,心里不知为何倒觉得甜蜜,偷偷看了一眼何长生,也不敢再说话,十分配合的沉默着帮他演戏,以防让七姨娘知道自己在这里。
外头七姨娘哪里肯走,有意无意的大着嗓门,带着哭腔说道:“我是被十四姨娘诬陷了才来找老爷的,若不现在告诉老爷,只怕恶人先告状,到时候我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田果子听的莫名其妙,又见何长生的目光也投到自己身上打量,不由张嘴说道:“没有,我没有……”
何长生盯着田果子看了两眼,突然开口说道:“元宝,让她进来。”
外头小厮让开,七姨娘小声抽泣的冲了进来,一进门看见田果子也在,指着她便开骂:“妹妹实在是太过分了,枉我那般对你,却给我头上泼脏水……”说了一句便哽咽着说不出话来,拿着帕子拭泪。
田果子本就心里有气,哪里还容得她这般说自己,怒道:“你有话说清楚,不要总在背后使坏!”
一旁白芍却是个机灵的,已经想到这事情八成和刚刚厨房的事相关,连忙开口说道:“七姨娘莫非听了张婶子的话,怕自己做下的事情被老爷知道了,倒来恶人先告状了?便是七姨娘给我们姨娘故意挑选些坏的糕饼带回娘家,我们姨娘可也没说什么。”
七姨娘哭道:“老爷看看,便是一个丫环,也敢这么说我了,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这可让我以后怎么做人呢,对着她好也不是,不好又不可能……”
田果子经由白芍一提醒,已经明白过来,气的不行:“你怎么对我好了,你派巧月拦着我见老爷,又故意的打发我回娘家躲开老爷,再使坏给我带坏的糕饼,吃的我大嫂肚子疼,怎么如今倒还是我的不对了。”
七姨娘也不搭理她,只对着何长生哭:“老爷您看,我管这个家容易吗……”
何长生本是一直冷眼瞧着,可见七姨娘每次冲着自己哭都往前走一步,这要是再继续,怕是就撞到自己身上来,便开口阻止:“够了。”
七姨娘的哭声立刻小了下去,低声抽咽,又偷偷的瞟了白芍怀里抱着的粥罐子一眼。
何长生便说:“以后这种事情,去找夫人说就是了。别来烦我。”
田果子本觉得自己理直气壮,如今告到何长生面前更好,谁想他说了这么一句话来,便气的跺脚,叫了一声老爷,被何长生一个眼神扔过来吓得没敢继续。
七姨娘却乖巧的应了一声,垂着头不说话了。
何长生招手让白芍把粥罐子拿到自己面前,掀开看了一眼,脸色闪过一丝阴霾,抬头再去瞧田果子,却正对上她小心翼翼的忐忑眼神,眼睛里的阴狠才松了一丝,手指在扶手上敲了两下,却转头和七姨娘说道:“既然是果子让你受了委屈,这粥是她亲手熬的,你便喝了,当是她给你赔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