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他背地里怎么跟你撒娇还不知道呢!”
迟衡深深吸了一口气:“你记起来了?惊寒,那一天我不该对你发火!”
骆惊寒鼻翼一皱,幽幽地说:“你知道错了?”
这还会顺杆爬,迟衡哭笑不得低头认错:“那个时候我才打仗回来,脑袋都是发热的,你不知道我当时……你想怎么罚?”
“怎么石韦过去你就兴高采烈,我过去你就百般刁难!”
刁难?百般刁难?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啊,迟衡无奈捏他的脸:“那天,我才打了一场狠仗回来呀!打仗的人说话都粗,我就说了几句狠话而已,哪有刁难。那里有多凶险你知道吗?打起战来血肉横飞你知道吗?我有多操心你知道吗?石韦是武将,骨是剑血是枪你能跟他比啊?你就秋天的露,捧不好就不见了,担心死我了。”
骆惊寒窝在他心口嗡嗡地说:“你也不该那么凶!”
迟衡抱着摇晃,越摇越开心满溢,忍不住亲了亲他的头发:“以后不许再胡跑!很快,我们就能天天在一起了!等我们打跑郑奕,攻下京城,你想什么时间见我都可以,天天见天天见、见到你想吐为止!”
温存良久,骆惊寒轻声说:“你是因为我放弃攻击吗?”
迟衡半真半假:“是啊,怎么办?”
“真的?”
迟衡捏着他的脸蛋说:“要不是心疼你我才不会半途而废。众叛亲离啊,容越差点把我掐死在长苍关。哼,赔我一个京城!”
骆惊寒嘴角一弧笑。
自上而下,那眼睑的弧度无比的柔和。
温柔乡,英雄冢。
迟衡想在这个冢里长眠不醒,低头,轻轻一吻落在额上。
缠绵,久久,当然,终于迟衡还是一把将骆惊寒拽起:“快起床,一堆事等着呢,你要再迷糊下去纪副使就得累死在案头了!”
骆惊寒瓮声瓮气:“讨厌,不如不醒算了!”
清醒的事传开,纪策听了只悠悠地一笑:“端宁侯真是有情致,明明清醒了还问出你喜欢谁的问题——真要吃醋的话也轮不到我。亏石韦白担心了,哼,这些人里也就石韦的心眼能少点。”
模棱两可的话迟衡揣摩不透。
“我更好奇的是骆惊寒怎么不继续蒙下去。也是,这种戏法玩一玩就够了,玩久了会出火。”纪策斜睨一眼,扔过一卷册子,“这是庄期刚送过来的,九月不是举行了第一次科考吗,他建议立了一条明律,如果有落第秀自愿办私塾教授学业,满五年者可酌情升为当地小官吏。”
“你比我有远见,你觉得可行就准了。”
纪策拿起毛笔在册子上一勾,笑道:“你这个甩手掌柜当得清闲,我们这几个人非要累死条老命才对得起你的‘赏识’!你是不是也这么对石韦的?”
“什么?”
纪策轻飘飘地说:“叫人为你的一句话就呕心沥血。”
迟衡无辜说:“我亏待谁了?纪副使,你知道我最讨厌猜来猜去,别绕圈子了。直说吧,我又哪里做得不对了?”
“……太偏心。”
迟衡头疼:“好吧,惊寒生病了,我是宠他宠得不像话,可也就这几天嘛。我对纪副使,还不是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嘛!”
纪策瞟了他一眼:“说的又不是他,心虚什么!”
迟衡终于可以全身轻松地跑去见石韦了,石韦果然一扫眉宇间的忧愁,信心百倍:“迟将军,颜翦传来捷报,十一月定能夺下砚州!霍斥也传来信报,已与梁千烈强强联手!颜翊更厉害,领着海军乘风破浪,不出意外的话,十一月,信北州的东海岸将尽归我乾元军所有!”
迟衡将一支绿叶托卷雪的菊花插在瓷瓶子里:“好几天没睡好了吧?”
“熬到这等好消息,不睡也值得!”
迟衡将他手中的信报抽掉:“……我是说过必须确保容越脱离险境,但也不是让你这么拼命。这是打战,不是悬丝诊脉,隔几千里呢,鞭长莫及,正儿八经的交锋才得驻军将士。所以,你放宽心,粮啊兵啊给足,战策引对就够了,要是这些都不愁了,他们连仗都不好,该罚的是他们。”
石韦愣了一愣:“我知道。”
“我一直操心容越,是因为八月末我回来时他带着气,我怕他胡来又惹是生非。现在,既然从困境中解脱,你就不用再记挂这事了。”
石韦道:“容将军耍脾气归耍脾气,但大是大非分得清。”
迟衡微笑:“惊寒也清醒过来,你无需操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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