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就能将人砍下,迟衡都不是他的对手。可惜,他的脑子就是缺一根弦,所以迟衡让景朔跟辅佐他。所幸的是,辛阙特别听景朔的话,所以每每是景朔运筹帷幄,辛阙依他的计谋去攻去守,二人无往不利,辛阙也可算威震一方。
迟衡很欣慰:“有景朔在我什么都不操心。”
辛阙闻言高兴坏了,还要拉着迟衡看自己的军队。
景朔则一如既往地微笑,两鬓的发丝柔柔地在两侧,温和无双。迟衡知道,去培植一个人需要多么大的耐心和精力,若没有景朔,就没有辛阙。而辛阙,一旦被攻陷,就无比忠诚,看到二人亲近如一人,迟衡想再没有更适合的关系了。
迟衡笑问景朔:“据我所知,从六月之前你们一直是守?据我所知绿林岗不难攻克!”
景朔道:“绿林岗一带,就算攻下来,若两侧没有跟上也会很快失守,顾忌到西边的岑将军、东边的梁千烈将军都被牵制,一旦不慎甚至会给郑奕军攻击的突破口,所以我们严防死守。但如今梁将军那边兴起攻击,我们就必须迅速攻下,岑将军才可能把淇州东线全部提起来。”
迟衡笑道:“景少卿果然洞若观火,我就知道这里你最合适。”
“将军过誉了!”
“什么时候攻击、攻到什么地方为止最难把握分寸,景少卿拿捏火候到位。不知道你们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景朔沉吟片刻后回答:“这要看迟将军准备从哪里兴起总攻,如果从绿林岗一路攻下去,往东可围攻整个淇州东部和信北州;但我觉得迟将军的意思,应该是从岑将军驻地攻入,这样可连横安州的力量,甚至借势到西域的兵力,径直威胁到京城。这一条线虽然艰难,但更为直接,且攻的是郑奕军重地。”
迟衡点了点头,赞许地说:“正是如此!但不能让郑奕军知道,我们必须使个*阵,让我们不知道我们会从哪里下手。”
景朔了然:“你是期望我和辛阙一路攻下去吗?”
肆无忌惮的攻击可以吸引淇州的一部分兵力,误导郑奕军,以为乾元军主战是信北州,同时也缓和岑破荆的压力。当然,这无异于将辛阙的整支军置于险境,辛阙和景朔一路北攻,在合适的时候转向东边的信北州,如此一来可和梁千烈的兵士相接。
等战策部署完毕已是深夜。
景朔按了按颈部,笑说:“我一直很纳闷迟将军的部署并非最严密的,但就是特别管用。”辛阙见状腻过来,很自然地替他揉了揉,结果手劲太大,景朔直皱眉,又直笑。
辛阙接话:“迟大哥的部署就一个字:快、猛。”
那是两个字。
辛阙咧嘴一笑:“我们一快,郑奕军连挡的时间都没有,哪还空想,是吧?攻击再一猛,直接拿下了,他们就耍花招也来不及。”
容越笑着加一句:“你忘了最最重要的,能快、能猛最要紧的是基础结实。你迟大哥在边境压上了所有的重兵,用了四个月来试探安州这一整条线,并适时调整部署,才有了现在的快和猛。”
夸来夸去,还是跨到自己头上了。
迟衡拍拍辛阙的后背:“接下来就看你和景少卿的了。”
辛阙亲热地将景朔的肩膀一搂,眼睛笑成一线:“大哥尽管放心,我一定打郑奕个落花流水!”
景朔道:“辛阙,迟将军一连几天没有休息,你赶紧去都安排营帐。”
辛阙却不愿意,说好久没有跟迟衡待一块儿了。
迟衡看他一副急于倾诉的面容,笑着让容越和景朔先走。果然辛阙就憋不住了,一双炯目发亮满含期盼,抑制不住笑开颜,拿起一壶酒倒上:“迟大哥,我好久都没见到你了,过年时你也忙得不见人。”
想起过年那些破事迟衡轻声说:“辛阙,对不起。”
辛阙一愣,神色一黯,而后反而安慰你道:“迟大哥,我都想开了,人死不能复生,而且也不是迟大哥的错,要怪就怪郑奕和宇长缨,还是郑奕军的那些狗将!迟大哥,你别难受,我姐下辈子肯定能投了个好胎!”
他想起那个总黏着辛怜的小孩,转眼间对生死都能看得开了。不管愿意不愿意,老天爷都会迫使你接受不愿意接受的现实。迟衡心中的内疚,一直无处可遣,在辛阙刚才朴素的话语中,终于得以释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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