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这些做什么,你放心,西林觉罗家虽然儿子多,但家风很正。况且咱们乌拉那拉家那是什么人家,侄女这是低嫁,他们供起来都来不及,哪还敢为难。”
笑怡说的是实话,西林觉罗一族发迹于雍正年间,是前世四爷的宠臣。这辈子四爷有心提携,他当然不是那个小小的员外郎,不然即便四爷有心安排,阿玛和哥哥也不会答应。
“五格媳妇就是忧虑太多,鄂尔泰大人的福晋可是瓜尔佳氏,与我也算是远亲。而且他只娶了这一位福晋,府中虽然儿子多,但都是一母所出。嫁进这样的人家,可比笑笑当初要好太多。”
瓜尔佳氏从里面走出来,毕竟将近六十的人,她两鬓已经染上了银霜。不管笑怡过得多好,做额娘的总记得她被乌雅氏刁难的小媳妇日子。在她心里,她的女儿是受过大委屈的。
“额娘,嫂子的心跟你一样,总希望女儿可以一辈子没有忧愁。”
“就你会做好人,我的孙女我当然心疼。放心,她那陪嫁嬷嬷都是你亲自挑选,我和你嫂子观察了许久的。有这波人跟过去,保证她明里暗里受不了一点委屈。”
婆婆亲自保证,齐佳氏总算好受了不少。看时候不早,笑怡也就告辞回府。
被亲自送到府门,她就迎上了前来接人的四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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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雍郡王请安。”
呼啦啦跪倒一大片后,四爷又补了一份礼,然后带着笑怡上了马车。
“爷怎么亲自来了,还得劳累额娘跪下。”
“这不是给你侄女长长脸么,她可是爷罩着的人。顺带着,也让岳父岳母和大舅兄看看,爷没有苛待了你。”
笑怡心里甜蜜,声音中却还带着嗔怪:“这么大张旗鼓,爷也不怕言官们说,送两份礼逾制。”
“说就说吧,反正满京城都知道爷疼福晋。你的侄女出嫁,爷有表示那也是正常的。”
撩开帘子,她望着送亲队伍转过街角。这简单的一桩亲事,却是让瓜尔佳氏、乌拉那拉氏、西林觉罗氏紧紧的连在一起。加上先前多西珲的福晋,不知不觉间她背后已经有了如此深的关系网。
“幸亏阿玛额娘还健康的活着。”
一句话四爷就明白了她的意思:“是啊,岳父可真是帮了爷的大忙。他老人家看起来很少出手,但每次出手都是关键的。况且只要有他那个人在,一切大臣们就能给爷几分薄面。家有一老,如有一宝,岳父就是咱们府的定海神针。”
笑怡早就见识了四爷甜言蜜语的功力,不过还是被他这番话说得熨帖。
“咱们两府休戚与共,阿玛不帮你帮谁。不过他那个人说话没遮拦,多亏了爷宰相肚里能撑船,才受得了他的倔脾气。”
四爷心里苦笑,宰相肚里能撑船?这话真是让他无地自容,他可是最能记仇的,一记就是一辈子。不过他分好赖,知道谁真心对他好罢了。
“岳父身上有种大智若愚的气质,爷一直在向他学,只学了皮毛就受益匪浅。”
被他越说越开心,笑怡摸摸肚子,决定告诉他这个好消息。
“阿玛听到爷的夸奖,肯定乐得找不着北。你不知道,我们这些人中他最看重你的意见。他觉得你聪明,眼界也宽,一般做出的决定不会错。”
四爷颇为自得,瞄了她的手一眼,他控制住了心中的喜悦。笑怡的月事,他比她更加清楚。昨天她没叫月事带,他就有了猜测,所以一下朝他就来接她了。
“那是必然的,怎么说爷也是做过那把椅子的人。你可是有什么话要告诉爷,从今天早上起来,你好像就有心事。”
被他发现了?笑怡将信将疑,不过既然打算说出来,她也就无所谓了。
“爷,妾身这月月事没来,就让春杏给把了下脉。大概应该是,有喜了。不过现在还不确定,本打算过两天让太医瞧瞧。”
“真的?”
听到她亲口说出来,四爷心中闪过巨大的惊喜。多年看医书,他也算会一点,抓住她的胳膊,他强忍住喜悦诊脉。
果然是滑脉!他又要有一个像瑶儿、晖儿、晨儿那么聪明的孩子了!
“是有孕了,马车走慢点,稳点,晃着福晋的话,仔细爷扒了你们的皮。”
撩起帘子,四爷急吼吼的朝外面赶车的奴才吩咐着。而后,笑怡被他抱了起来放在腿上,膝盖上搭上一条毯子。边盖着他激动地说着:“座位上太过摇晃,爷给你隔着要好一些。这阵子皇家的亲事这么多,你也累得不轻,正好这怀孕安胎免了你的操劳。回府咱们就宣太医诊脉,明天也不要去请安了。”
前面的话笑怡点头,照单全收。听到最后一句,她皱起了眉。
“不行,明天是宗室福晋每月觐见的日子,妾身必须得去。”
“为何?”
“因为琪琪格会去,我还等着看她与钮钴禄·金珠的巅峰对决。错过一次,后悔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