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又一天,他做的每一件事,足够让她放下戒心。
激情不在,但亲情却越来越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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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打得知有孕后,弘晖每天所有的空闲时间,就是守在额娘身边。
今天依旧如此,瑶儿去了外面练字,小家伙陪着笑怡说话。
“额娘,弟弟怎么还不出来啊?”
笑怡疑惑:“为什么是弟弟?”
弘晖对着手指,圆圆的小脸有些失落:“万一我再出事,还有弟弟可以保护额娘。到时候,我会继续守在额娘身边,看着你和姐姐弟弟,一切生活的很开心、很幸福。”
笑怡鼻子酸涩,眼泪一下子止不住,喷涌而出。
将儿子抱在膝上,紧紧地嵌在身体里,她整个身子都在颤抖。
“不会的,有额娘在,晖儿不会出事的。”
弘晖甜糯的声音响起,带着一丝不知所措:“额娘不要哭,其实上辈子能呆在额娘身边,我一直都很幸福。”
他越是这么说,笑怡就越忍不住。眼泪越流越凶,低落下来打在弘晖的头上。握紧小拳头,他似乎明白了什么。
“那我好好活着,保护好额娘和弟弟!”
“弘晖一定会好好地,额娘不会让你有事的。”
强行压抑住自己的情绪,笑怡还是无声的啜泣着。怪不得从会说话起,弘晖就一直吵着要弟弟,原来他打得是这种心思。
重活一辈子,她最大的目标,就是希望儿子能健康安稳的活着啊。
一下下拍着他的背,感受着他温热的呼吸。弘晖一定会没事的,一定会的。
“阿玛,外面凉你怎么不进去?”
瑶儿甜甜的声音响起,笑怡看着桌角的自鸣钟。才辰时,上朝还不到一个时辰,四爷怎么就回来了?
刚才的话,他听进去了多少?
还有鼓瑟吹笙,明明他们站在外面,怎么就不出声提醒她一下?
一瞬间无数杂乱的思绪升起,笑怡有些慌。
“额娘不怕,晖儿保护你。”
怀中的儿子爬下去,分开双腿张开双臂,小小的身子挡在他身前。笑怡突然安定下来,车到山前必有路。阿玛虽然致休,但哥哥去年在抗倭时立了大功,侄子也渐渐崭露头角。
不管四爷如何生气,他总不会对她和孩子们怎么样。
拿起帕子擦下眼泪,她朝门外走去。
果然鼓瑟噤若寒蝉,看向她的眼神中,带着一丝为难。见此笑怡哪能不知道,定是四爷不让他们开口。给她使了个眼色,她会意的退下打水了。
再看四爷站在那,手上拿着一只锦盒。他面色如常,虽然板着脸,但笑怡还是能感受到汹涌而来的怒气。
“给爷请安。”
“起吧。”
四爷没有来扶她,而是按照规矩客客气气的对她。笑怡心一沉,刚才的话他肯定听到了。
果然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凭着对四爷的了解,她成功的藏了十年,如今却要东窗事发了。
这事一旦挑开头,就再也没有隐瞒的余地了。笑怡止住要开口的儿子,低眉顺目的跟在身后。
“阿玛,你不高兴了么?”
瑶儿是个很敏锐的孩子,忙抓住四爷的袖子,摇摆着撒娇:“额娘怀了小弟弟,现在肯定很辛苦。阿玛,你不要生她的气好不好?”
四爷大马金刀的坐下,打开锦盒,里面装着两块徽墨。
闻着那墨香,就知道定是上好的。再看盒子,整块的沉香木上,雕着细碎的十二生肖突然。巴掌大的地方,一圈下来惟妙惟肖。这墨她认识,是徽州由内务府进贡,康熙赏赐人专用的。
瑶儿和弘晖都开蒙了,这两块墨的用处,可想而知。
“瑶儿、弘晖拿去,每天练两张大字。”
得了礼物,瑶儿很开心。摆弄着盒子爱不释手,瞬间忘了房内紧张的气氛。
“爷……”
“恩,福晋今天可有不适?”
笑怡摇头,同前面的两胎一样,这一胎依旧乖巧。只是四爷脸上强扯出来的一抹笑,让她看着害怕。
她知道四爷有些不为人知的手段,花样百出永远不知道他下一招是什么。难道如今,他要用在自己身上?
“妾身命人准备膳食,庄子上新送来了爷最爱用的蔬菜,您看是不是上一点?”
谁知四爷却是摇摇头:“如今你怀着孩子,要多用些有营养的东西。苏培盛,你去通知厨房,就按每次怀孕福晋用的菜谱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