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月说,它叫血光之咒,是一个早已失传的蛊咒,她亦不知如何解去。
我不知道我为何会身中此咒,我只记得它第一次发作是我五岁的时候,额间突然出现了一朵血染般的花,然后意识远去。
我不知道这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从那以后,总有人在我的背后叫我妖孽。
是的,妖孽。
那种祸害人间,让人避而远之的怪物。
而那时候的我一点也不明白为何他们要这么对我,我以为我不够乖,于是越发的乖巧,遵从着一切,就如现在的帝释然一般,不会反抗。
可是没用,什么用都没有。
我依然不被众人接受。
直到八岁那年,我见到了我的娘亲,那个我以为早已逝去的女人。
娘亲被关在一间隐秘的屋子里,那里暗无天日。
我一直都不知道她就是我的娘亲,我一直都以为那不过是一个美得不真实的女子,我也一直都不知道她为何会被关起来。
直到九岁那年,直到她死的那刻,我才明白她是谁,也明白了她为何会被关起来,更明白了我生来就已被烙下了妖孽这个记号。
思及此,心底的疼痛,悔恨又如潮水一般的席卷而来。
是的,我恨,我一直恨,恨那些人,也恨自己。
那时候的我,太天真。
那时候的我,只想被那些人接受。
他们笑着对我说,你不是妖孽,被关在屋子里的那个女人才是妖孽,只要你杀了她,那我们就不会认为你们是一伙的,那么以后也就没有人会再叫你妖孽了。
杀了她,杀了她,她是妖孽,我不是。
她才是妖孽,我不是。
我不想做妖孽,所以我拿起匕首,刺进了她的胸膛。
我不想做妖孽,所以我对她说,妖孽,去死。
她没有反抗,她一直笑的,我从来都没有看到过这样美丽的笑容,几乎让世间的万物都失了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