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正殿坐了片刻,莫问起身回返西院,秦云正在正屋独坐,见莫问走向正屋,急忙起身前來开门。
“这衣料罕见,与你作件衣裳。”莫问将木匣递向秦云。
“妾身衣裳罗裙无不齐全,不用再添置了。”秦云接过木盒放到桌上,转而提壶为莫问倒茶。
“看罢再说。”莫问笑道。
秦云将茶杯递给莫问,转而抬手打开了那方木匣,木匣一开,金光大绽,出金光的是一匹一尺长短的奇异布料,这布料三分如锦三分似绸四分像麻,抚之柔滑,托之厚重。
“此为何物。”秦云好奇的问道。
“南海的龙丝锦绣。”莫问抓起布匹一端,延出灵气将布匹铺展抖平,方位一变,布匹颜色立刻出现了变化,金光收敛,红光大放。
莫问逐一变换位置,布匹遂现紫,黑,蓝,白,绿五色,加之先前的黄红二色,共有七种色彩,示罢,莫问收回灵气将布匹倒卷而回放归木匣。
“沒想到世间真有这七彩锦绣,此等神物当与老爷作身道袍方才物尽其用。”秦云惊叹。
“与你裁缝,我用不到这些,让你住在这偏远之地,疏人烟,远亲人,亏你太多了。”莫问摇头说道,作为修行中人,他少有狎昵之举和甜言蜜语,故此他感觉有些亏欠秦云。
“老爷此言令妾身汗颜,便是皇后娘娘怕是也沒有妾身过的这般富足顺心。”秦云摇头再道,“只是妾身过门已久,却始终不见动静,心中惶恐,寝食难安。”
“我曾为你把过脉,你气血通畅,元气不亏,过不在你,问題可能出在我的身上。”莫问缓缓摇头。
秦云闻言面露疑惑,歪头看向莫问,等他下文。
“人承父精母血化生,半为清,半为浊,我体内几乎无有浊气,浑浊不得兼备均等,精血也就难以融合孕化。”莫问出言解释。
莫问言罢,秦云立刻明晓其意,急忙出言问道,“如何才能弥补。”
“改日我传你练气之法。”莫问出言说道。
“妾身不求长生。”秦云连连摇头。
“生死簿上有你的姓名,你难得长生,但求身康体健。”莫问摇头说道。
午后无事,莫问开始向秦云讲述阴阳五行以及道家练气法门的由來,修行是最讲究悟性的,而悟性与聪明并无直接关联,有些人很蠢笨,但修道很通达,能很快领悟方法和法门,有些人很聪明,但入道很慢,总是不得其要,秦云就属于后者,人受后天影响越大,越难摆脱固有的思维方式进入道的境界,修行本身就是出现有认知的一种不被大众理解的行为。
莫问也不着急,毕竟二人有的是时间,传授和讲解的同时也会与秦云对弈,秦云爱好很多,除了音律还喜欢丹青,她画的丹青多为山水花草,惟妙惟肖,极为传神。
莫问虽然对秦云的丹青多有夸奖,内心深处却有着淡淡的伤感,这种伤感有一半是为秦云,也有一半是为自己,秦云认为她所见到的东西都是真实的,其实这是错误的,她看到的都是表象,沒有看到本质,而他能看透本质,知道花草树木只是阴阳二气的一种表现,但是在看透本质的同时也很难再有赏心悦目的感觉。
半个月后老五回返,在看到蒲坚对吴吉儿很好之后,他也就彻底放心了,在道观大享清福,到得初冬时节开始出去狩猎,带些肉食回來烟熏储备准备过冬。
秋天到冬天的这三个月里外面再沒有传來消息,沒有消息就表明沒有大事生,异类沒有开始反扑,刘少卿辅佐蒲坚平定北方也沒有遇到很大的阻力。
冬天到了,天气逐渐转寒却一直不见下雪,只是偶尔会有冰雨落下,龙族不同于天庭诸部,他们不能降雪,只能降下雨水。
沒有雪的冬天总让人感觉少了些什么,但寒冷的天气还是让莫问放下心來,他曾经统兵于东北三郡作战,知道东北三郡到了冬天会极为寒冷,在严寒之下异类活动受限,换言之从现在开始到明年气温回升这段时间里是不会有什么大事生的。
到了冬天,莫问和老五又抽空回了一趟西阳县,此时的西阳县再度变成了一片无人的废墟,城池破败,渺无人烟,此番回乡祭祖莫问多带了一份香烛,去林氏坟前驻足片刻。
回城之时,老五沿河而上前往碧水潭,到得碧水潭现石屋已经不见了踪影,尚未结冰的水潭里只有水獭嬉戏,而千岁已经不知去向了。
“老爷,大爷哪儿去了。”老五疑惑的环视石屋遗址附近残留的祭祀之物。
“被求雨的人给惊走了。”莫问笑道,当日他让敖炳來此处下雨三日定然引起了很大的轰动,招得周围的官府乡人前來祭祀求雨,王八乌龟喜欢清静,肯定不胜其烦。
“房子呢。”老五又问。
“他自然不会将房子带走,想必是被信众拆搬回去供奉起來了。”莫问莞尔笑,人是不折不扣的祸害,要想将某个区域彻底破坏掉只需把人引过去就成了。
“大爷不会有啥危险吧。”老五与千岁的关系一直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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