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真人此行要往何处去。”沈冠青话归正題。
莫问闻言自心中快沉吟,若说无事则必定被留,先前交谈之时他看过沈冠青的面相,虽然富贵却并无帝王峥嵘,可帮却不能深帮,“我与徒儿想往凉国一行。”
沈冠青闻言点了点头,“真人何时动身。”
“若是都督有事差遣,再留个三两日亦无不可。”莫问说道,人情不能不还,点心不能白吃。
“真人鹤骨仙风,脱世外,沈某岂敢差遣,不瞒真人,沈某对修行中人很是尊敬礼遇,也有一干看得起沈某的道长和法师不嫌沈某粗鄙前來相投,但不知何故,前日晚间别院的一干僧道忽然走了干净,此事令沈某很是不安,不知是不是天要亡我,还请真人解惑。”沈冠青说到此处站起身來,冲莫问深深一揖。
人都有喜好,通过一上午的交谈,莫问对沈冠青生出了几分亲近,闻言莞尔笑,“都督多心了,道人不是蝼蚁,不知何时下雨,僧人不是耗子,不知何日地动,他们之所以离去乃是因为他们忽然之间无法借气作法。”
“敢问其详。”沈冠青低声问道。
“你我既是同乡,有些事情我亦不瞒你,每逢朝代更迭,天下大乱之时天界地府便会与人间隔绝,名为末世,前日乃末世降临之日,天地二界一旦与人间隔绝,道人便无法借助天地灵气作法起坛,他们并不知晓末世之事,忽然之间作法不灵令他们很是不安,故此才会不辞而别。”莫问出言解释。
沈冠青闻言长出了一口粗气,如释重负,“若无真人解惑,沈某还不知要惶恐到何时,这帮不讲道义的家伙,不曾为我分忧却将我吓了个半死。”
“哈哈,道佛当择一供奉,你既崇道又喜佛,又请道人又邀僧人,事到临头,两方皆不帮你。”莫问笑道。
沈冠青闻言大窘,“真人教训的是,不过沈某还是对道家更加礼遇一些。”
“此语不实,你虽手握太极铁球却并非转动而是揉捻,此乃平日里经常持拿念珠所致,若是我猜的不错,这太极球是你为了见我而临时寻來的吧。”莫问又笑。
沈冠青听得莫问言语瞬时冷汗全身,“真人所说分毫不差,沈某并非有心欺瞒真人,只是真人术能动天,名传四海,与真人相见沈某不得不陪着小心哪。”
“我是游方的道人又不是吃人的妖怪,何需如此。”莫问摆手说道。
“是是是,真人说的是,沈某日后定当礼敬三清,善待道人,不知真人游方有多少时日了。”沈冠青又道。
莫问闻言暗道糟糕,言多必有错,这话一点不假,他无意之间说出了自己正在游方,沈冠青由此知道了他并沒有重要的事情在身。
“时日不长,都督先前所言那一干道僧未曾与你分忧,不知都督召集道僧所为何事。”莫问自然的岔开了话題。
二人说话之间,蔡通自院内经过,不问可知酒席已经准备妥当。
二人谈兴甚高,沈冠青对院内的蔡通佯装不见,出言说道,“不瞒真人,我邀僧请道乃是为了筹集军粮。”
莫问闻言很是不解,“道士僧人如何能与你筹集军粮。”
沈冠青抬头看了莫问一眼,眉头微皱,并沒有立刻答话。
“时候不……”
沈冠青见莫问想要结束谈话,急忙出言抢过话头,“真人有所不知,我这高州境内有一件宝贝,此物能够变化粮米金银,只是此物为一妖精所有,不易获得,沈某召集僧道乃是为了降妖。”
“哦。”莫问侧目歪头,“既然不曾获得,你焉知何物如此神奇。”
“此事说來话长,沈某持节高州之初曾遍阅过堂卷宗,翻找冤假错案,自卷宗之中偶然现一例怪案。”沈冠青说到此处自袖中拿出一卷书卷站立起身递给莫问。
莫问抬手接过,就桌观看。
沈冠青在旁解释,“此人乃是一臭名昭著的采花霪贼,自高州频频作恶,败黄花过百,毁贞洁无数,为官府缉拿之要犯,奈何此人轻身功夫着实了得,官军数次围捕都被他走脱,后來此人醉酒被捕,过堂之后判了大辟斩,为了活命,此人便供出了这玄奇之事。”
沈冠青说话之时莫问快的看过了卷宗,这名为朱青的家伙是个不折不扣的色鬼,坏了很多女人的名节,但此人记性好的出奇,害过谁家的姑娘和妻妾都交代的一清二楚,书卷上记载的大部分是这些内容。
除此之外在左下角有寥寥数语,“贼曰:城西独目峰藏有神仙灵宝一件,可变升为斗,化一为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