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妃,白姥爷和杜少郎回来了。”一侍女在门外恭敬地禀报。
屏风后面正更衣准备午休的刘绿娆心一跳,即道,“去将杜少郎请过来。”话刚落又改道,“不,我亲自去吧。”因为她还想见到另外一个人。
来到西院,刚好与从杜堇房中走出来的白深打了个照面。
虽然夜夜梦里相会,可是每次看见耶耶,刘绿娆都会心有余悸,甚至会莫名怯步,难以泰然处之。但天生的倔强让她不愿露出半点的迷恋向往,以至于对白深的态度总是疏离寡淡。而白深本就是话不多的人,两人之间的相处交流便少之又少,若是同坐一堂而没有言谈,他们甚至不会把视线投到对方身上去。可要是对上了视线,那微妙之感便会欺爬过来,将刘绿娆缓慢溺毙。
此刻,便是这般情形。
明明白深投射视线的动作很轻很自然,偏偏令刘绿娆感觉那是挥来的软鞭,不可抗拒地缠绕她的全身,叫她窒息心慌。
然而她不动声色地移开了相交的视线,站在院门颔首行礼,绽开无可挑剔的微笑:“耶耶回来了,绿娆还在想你和杜少郎去了哪里,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呢。”
白深也未走近,只是站在原地静静注视刘绿娆,平缓道:“让绿娆担忧了。因仙露用完,所以携了杜堇回去炼制。随我入房领取吧。”说完,就向他的房间走去。
入房?刘绿娆不由捏了捏泌出汗的手心。
此次前来她并未带侍女在身边,这样就必须和白深单独呆在狭小的房内,这对遥遥相望都会心颤局促的刘绿娆来说,简直犹如酷刑考验。但她没有选择,暗吸口气,徐步跟了过去。
这个房的格局摆设当年全由自己设计,此刻却让她有种无法适从的感觉。尤其扑面而来的属于耶耶的味道,越走近床榻越是浓郁。暗浮的花香,颀长俊美的身影,以及近在眼前的床榻,无法不令刘绿娆恍惚以为这是梦境,那些叫她难以启齿的狂乱之梦……
“绿娆……”
白深低柔略显迟疑的声音募然自很近的距离传来,紧接着鼻头“碰”地撞上一片硬实,令刘绿娆懵然一震,趔趄地几欲跌倒。仿佛是同一时间,一双有力的大手将她稳稳一扶,一阵男性热息自上方浓浓喷在了她脸上。
当刘绿娆视线恢复焦距,便看到了白深那双深邃的凤目注视着自己的样子,一瞬不瞬,甚至能从里面看到自己迷离失神的脸。
这只是发生在极短的一瞬,下一瞬,刘绿娆就低下头轻轻挣离白深的手:“抱歉!绿娆失礼了。方才,方才想着其他的事所以没发觉耶耶停了下来……”发生地太突然,令她都来不及敛藏慌乱,脸上烧红一片。
白深看着她少有的局促,嘴角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笑:“绿娆的脸色似不太好,这几日可有不适?”
刘绿娆本想说没有,可嘴巴却说:“是的,这几日,绿娆确有异样……”
白深嘴唇微微一颤,深深看着她:“不知,是什么异样?”
“说出来,或许会令耶耶困扰……”刘绿娆不知哪来的勇气,抬眼迎上了白深的视线:“绿娆总是会梦见耶耶……”此时白深的目光深邃而明亮,闪耀着刘绿娆从未见过的异光,是一种能将她烧灼起来的异光。
“什么时候开始?”白深向她抬脚踱来:“每日都是如此吗?”站在刘绿娆跟前,抬手替她撩开额上的一丝乱发:“告诉耶耶。”然后又似宠溺又似爱恋地用手背抚过她的脸颊。
刘绿娆迷失在这柔滑透着丝丝凉意的触感上,半张着因澎湃的心潮而盈光闪闪的眼睛,忘了回答。
就在这时,隔壁屋里传来一阵模糊的声音,瞬间惊醒了刘绿娆,仓促低下飞满霞光的脸:“也不是,就这几日而已……我想,是晚上饮了茶的缘故吧,耶耶不必放在心上。”边说边向后退移:“刚才的开门声可能是杜堇,绿娆还有事找她,耶耶就先午休吧。”说着就要向外走去,又被白深喊了住。
“怎么这么急?”他的声音带着一丝意味不明的笑意:“仙露还没拿给你呢。”
刘绿娆几乎不敢将脸转回来,僵硬地侧过脸来:“啊,看我这记性,呵呵!”紧接着,一个布包递了过来。
“这是二十日内的仙露,身体若渐有好转,可减少用量。”
刘绿娆接过,点头致意:“绿娆会谨记。”便快步走了出去。
打断刘绿娆好事的声响正是来自杜堇的房间,是仆从在冲调着沐浴的水。杜堇迫不及待要将身上残留的,会让她变成男人的水洗掉。不想仆从刚下去,像喝了春药满脸异红的刘绿娆就闯了进来。
看她招呼也不打直接往室内屏风后面钻,杜堇恼怒叫道:“喂!本郎君要沐浴,太妃可否回避一下!”见没有回应,跟过去一瞧,差点没有跌掉下巴。
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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