患。”
“等那船粮食到了,”艾尔忽然道,“安排托尼在这守着,我们先回塔兰朵思。”
“可是你还没有去看?”温森皱了皱眉。
“没必要了,”艾尔笑了笑,“如果西涅斯公爵真的是第三方势力的人,如果他想寻求我们的支持,必定会把东西放到我们的眼前。太过于急迫了反而不好,还不如静观其变。”
西涅斯公爵肯定还在持续关注科金博,只要他不是太过于愚蠢,那么一定会在这种时候来分一杯羹。
“你决定吧,”温森道,“那我们什么时候走?”
“那船粮食大概一周之后会到,”艾尔道,“我们等到那个时候。”
“爱德华三世未必能撑那么久,”温森忽然看见艾尔朝着门外走去,诧道,“你现在还要去给他们发放食物和药品?”
艾尔停下脚步,“当然。”
“你一个晚上都没有休息。”温森叹息了一声。
“他们都在外面等着。”艾尔神官的神色虽然有些疲惫,可依然温柔如春风。
既然要装模作样,那当然要装的像一点,何必功亏一篑?
果不其然,托尼带回来的消息和艾尔所估计的并无二致。
温森之前还对亲自去给难民发放粮食和药物存在心理阴影,可是后来在艾尔的劝说下也开始加入了行列。
虽然这有捞取功劳之嫌,甚至说严重一点,在教廷也有故意居功的意思,毕竟他离开了塔兰朵思,教皇可没派他来科金博。
但是艾尔一句话说服了他。
“哪怕是在教皇身边,可终有一天教皇会老去,难道你还想一直在枢机团待下去?”
枢机团只是一个立身的基础,虽然能很快的得到上层的注意,可是从来伴君如伴虎,在枢机团最好的选择当然是在适当的时机外放,从而从高级神官一步步往上升,然后才有机会爬到主教位置甚至更高。
没有哪个大主教会是直接从枢机团任命。
话说回来,如果你连最基本的功劳都没有,那么即便是在枢机团恐怕都没有太多的立身之处。
想削尖了脑袋的人从来都不少,温森现在能得教皇的宠爱,可不代表能一直延续到下一任,他是个聪明人,很快就会明白什么才是最重要的。
粮食到的比想象中更快,艾尔和温森离开科金博地区的时候,真正意义上上演了一步一相送。
科金博的平民知道艾尔神官要走,那种不舍简直令人感到恐怖,他们就像一群群行尸一眼跟在马车后面,哭声震天。
有这样的凝聚力的地方,又怎么可能一直没人来传教?
“艾尔,你不觉得有些奇怪?如果科金博的平民真的有如此强大而极端的信仰,为什么教皇一直没有安排人前来传教?”
“这是在特定环境下罢了,”艾尔微微勾了勾唇角,“现在只有教廷朝着他们伸出了援助之手,西涅斯公爵那些人只是需要一块基地,甚至说不定还需要多死几个人来方便立威,根本不会对他们施以援手。”
“但是如果科金博后续真的迎来了教廷的圣光,西涅斯公爵他们也不会放弃过来分一杯羹。”
说无耻,谁又比谁更无耻?
其实更有可能的是,这次的所谓瘟疫,根本就是第三方势力的有意为之,是为了后续他们的某些阴谋打基础,只是艾尔现在只是猜测,就没有说出来。
比如……爱德华三世的病。
“我看当地的教堂似乎修的还不错,你说渎神者……”
“其实教廷对他们的判断没错,科金博当真是盛产渎神者,他们只信任自己,根本对神明无所畏惧。”
“但他们之所以不畏惧,是因为一直没有得到过源自于主的宠爱,只能依靠自己,现在在他们最绝望的时候有人能给予他们帮助,甚至救了他们的性命。”
“人心是很奇怪的东西,它们既坚强,又软弱,如果给了他们足够的依靠,却又突然要撤回这份关爱,不用我们做什么,他们自己就会要求重新获得。”
“现在在他们看来,教廷的传教代表着粮食和药品,那么如果他们还想活下去,那么必然会继续要求教堂的存在。”
“你还真是……”温森长长的叹了口气,“想的够深远。”
“没办法,”艾尔笑了笑,“谁让现在谁都想把手伸到我们身上来,就算是为了保护你们,我也不得不多想一些。”
温森兰萨斯如何会需要人的保护,归根到底真正需要保护的人从来只有一个。
依兰达伯纳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