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死老秃,你到底行不行啊?不能治趁早说,别耽误我家小幺,你要是把人给治没了,老子一把火烧了你的白马寺再把你的徒弟们丢出去还俗成亲!”
“阿弥陀佛,我佛慈悲。”
“少在我面前敷衍了事,你那什么妙法大悲咒都念了三天三夜了,三天三夜!我徒弟还是跟个死人一样没动静!啊啊啊,呸呸呸,她不能死,白养她十几年,正是回本的时候,我可不能折本,对,不能折本……”
“……她的心脉受到了重创,你能不能不要再摇她?”
“……”
密宗的攻击法术在各宗派之中是首屈一指的,常常因为过于刚烈而自伤。我难以想象自己会有被瞬杀的一天,而且杀我的人竟然是魔界的帝尊,他连法器都不屑于拿出,仅仅是动了动眼皮,就用念力震伤了我的五脏六腑。
面对这样毁天灭地的力量,多少个我也玩完了。
可我在一片黑暗中听到了师父的声音!
不仅有师父的声音,还有一个温热的毛团伏在我的肩头,不停地磨蹭……
“她之前换过血,怕是没有好好调养吧?否则,合你我二人之力,用通天镜反弹了魔头一半的念力回去,不至于伤到这个程度。”
“哼,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这些个徒弟没一个让人省心的,小梨子看起来乖顺吧,惹毛了她比谁都暴烈……我不就是瞒了她清宁的身份么?死丫头回来一句话不说,把这只没断奶的狐狸往我脸上一扔,掉头就跑了,若不是这次出了事,指不定要在外头野多久,调养?满世界鬼混还差不多!”
“阿弥陀佛,贵派的人委实太激进。”
“哎呦,你没看她走的时候那小眼神,欺师灭祖啊!”
“她一点求生的*都没有,老衲是帮不她了。”
“说什么呢,臭和尚!”
“莫激动啊不醉老怪,下个月初一便是京都术士会,各门各派齐聚京城,少不了药王谷和天音山庄,有了寒冰玉床和伏羲琴,还怕治不了她的伤么?”
“……”
原来,竟然是我没有想活下去的*。
若不是一念大师这么说,我还以为我很逍遥自得。
我诛杀了千年狐妖,又阻止了照烛危害人间,我简直就是术士界的英雄,我离开密宗只是因为我太累了,想忘掉烦恼开始新的生活——饿了就抓起东西吃,困了倒在路边就睡,不想清醒了就大醉一场。
我明明过得这么惬意、这么快活,心底里会是没有活下去的*?
这笑死人了。
胸中气血翻腾,我的意识变得模糊了起来,一念大师和师父的谈话声离我越来越远,我再也没有力气去想其他……
自古以来,人都是爱凑成堆出现的,术士也一样。几乎每个会法术的人,身后都有一个门派或者一个势力作为倚仗,大家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喜欢独来独往的基本都被妖魔鬼怪报复死了。在这些大大小小的派系之中,幻宗、密宗、玄门最为古老,幻宗开宗立派以来便是国之正统,先后出过几任国师,可谓权势滔天,直到不久前,有位皇帝因为迷恋幻师的琴音而断送了江山,精通占星之术的玄门便勾搭上皇室,开始和幻宗抢国师这个饭碗,至于密宗,不懂权谋,不爱争斗,人数也最少,但修的是至阴至纯的咒杀法术,多年以来屹立不倒的秘诀只有一个:狠。对于挡我者死,逆我者杀的密宗,多数人还是较为忌惮的,有句话说的好,人性本贱嘛,贱着贱着就习惯了。
当我高烧不退的身体感受到一阵沁人心脾的凉意时,我知道,师父一定用了密宗特有的招牌手段逼着药王谷的和苏谷主交出了寒冰玉床。因为,寒冰玉床非冰非玉,由生长在天界的晶石凝炼而成,有药死人,肉白骨的功效,但是每用一次,药性就降低一分,不把刀架到和苏脖子上,她是绝对不会外借的。
可悲的是,寒冰玉床确实名不虚传,我恢复了知觉,眼皮却依旧沉重到无法睁开。
“花前辈,你把区区小可绑到这里来,就是为了给小梨儿疗伤?”
“姓白的,你不是号称惜玉公子的吗?我家小幺虽然不是什么人间绝色,但也算出落得差强人意了,你不妨用伏羲琴好好地怜香惜玉一下!”
“这……恐怕不妥吧?”
“难道你之前追着她每个月一封情书都是虚情假意?老子宰了你!”
“咳咳,花前辈,有话好说!之前只是为了双修而已,小梨嫌我说得太直白,我便只好顺着她的意思写点富有情趣的东西,更何况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她从来没在人前给过我正眼——当然了,我绝对没有见死不救的意思,只是在下不久前为了取神农鼎,内伤未愈,不能在此时动用伏羲琴,要唤醒小梨,只能用其他办法。”
“什么办法?”
“我和小梨之间的秘密,花前辈还是避嫌为上。”
“……”
师父的脚步声消失在走廊的尽头,寒冰玉床前一片寂静,静到我只能听到呼吸声,白夜的,还有我自己的。
良久,白夜慢条斯理道:“纪梨,我说过三个月后再见,可没说是以这种方式。虽然说,一动不动躺着的样子确实比较方便我下手。”
下手?
毫无疑问,他疯了!
“还有两天就是瑶池会,我忙得很。我不管你能不能听见我说话,我数一二三,如果你继续睡下去,我就亲你,数四五六,如果你不配合,我会把你的衣服脱光,数七□,你还是不反抗的话,我当你默认了想和我上床。”
完全无法想象白夜是抱着什么心态说这番话,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身体什么时候会清醒,他凭什么笃定他能救我?!——虽然,我的确很想跳起来打死他!!
“不出声?不出声便是同意了。”白夜自顾自念着,“一——二——三——”
带着清淡香气的吻落到了我嘴唇上,我好想哭!
我真不知道和尸体没什么的区别的人有什么好侵犯的,他居然毫不介怀地把舌头顶了进来,那蛮横的力道让我的嘴巴又痛又麻。然而,就在我吃痛的时候,一股甘洌的药香在嘴里弥漫开来,那滋味,如同在沙漠里暴晒了数天的人汲取了一口清凉的泉水,美妙到让人喜极而泣。
似乎察觉到了我心中的渴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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