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贺钟寒、姬明月、方少钧、路丹绪霎时勃然变色!
“怎么偏偏在这个时候!?”贺钟寒又惊又怒,沈不渡遭逢意外被困在密室,修界正是群龙无首的混乱之时,偏偏仲经纶在这个紧要关头出现,和慕容元青一同发难!
他说完突然一滞,从头到脚像被泼了冰水,冷到了骨子里。
不,不是偏偏在这个时候……
是正好在这个时候!
所有的一切都不是巧合,种种变故,分明都是提前计算好了的!!
贺钟寒咬紧牙关:“走。”随后匆匆对路丹绪道,“先把谢见欢叫出来,如今情况紧急,一旦开战,他的战力不可或缺!”
路丹绪点头,迅速冲回密道里,待看清眼前场景却大惊失色:“大师兄!”
昏暗的地下空间已是一片狼藉,地上是大片大片的血迹,竟然还零散的落着几片寒光凛凛的鳞片。黑衣男人靠坐在石门前,额头贴着粗糙冰冷的大门,闭着眸面色冷白,一动不动。
路丹绪冲过去,颤着手去扶谢见欢,靠近后才发现那浓重的血腥味是从对方身上发出来的,骇的声音都不稳了:“你怎么了?你方才干了什么!?”
谢见欢睁开眼,唇色微微发白:“什么事?”
路丹绪咬咬唇,把前方发生的变故告诉了他:“贺宗主说,情况危急,需要你的战力,师兄,你……”
路丹绪看着谢见欢的模样,突然觉得说这些话也没用。
师父对大师兄有多重要,他们每个人都万分清楚。如今师父被困,甚至不知道还有没有办法再出来,在这种情况下……大师兄根本不可能离开师父半步。
谢见欢也是这样想的。
路丹绪的声音飘在耳边,像隔了一层膜,隐约响了一阵就消失了。
仲经纶叛乱,邪修肆虐,魔物猖狂,上灵界大乱……
可这些和他有什么关系?
就算修界毁于一旦,天下苍生覆灭,世间末日降临……他冷漠地想,和他又有什么关系?
他只想在这里陪着沈不渡。如果这辈子真的再也见不到对方,他就一直在这里,永远陪着他。
路丹绪从他的沉默里得到了答案,他鼻腔酸涩,没再说什么,轻轻按了按谢见欢的肩膀,站起身来。
然在他准备转身离开时,谢见欢缓缓动了。他的手掌在粗糙的门上缓缓抚摸了一下,动作很轻,好像带了几分说不清的温柔和眷恋。然后他撑着自己的膝盖,站了起来。
路丹绪喃喃:“……大师兄?”
谢见欢染血的手按了一下自己的右肋,眉间闪过一丝痛楚的隐忍,但转眼间归于平静:“走吧。”
他知道沈不渡如果在会如何做,也知道沈不渡希望看到他如何做。
无论沈不渡在不在,他都不会让对方失望。
——
无间崖里关押的都是犯下重罪的穷凶极恶之徒,本来就修为高强难以对付,被植入天魔晶后功力更是瞬间暴涨数倍,且心性更加残暴,几乎已经丧失人的理智,完全沦为屠戮工具。
慕容元青饲养的魔物更可怕,这些东西外貌丑陋,体积庞大,凶残无比,对血腥有种天生的贪婪和渴望,人类的躯体在它们眼里就是一顿美餐,一爪下去能将好几个修士开膛破肚,继而一口咬住喉咙,像扑杀弱畜一般连肉带血吃了个干净。
时隔三百年,修界终于再度迎来一场毁灭式的劫难!
“各门派建好防线,全力抵抗!”贺钟寒眉目凌厉,“派弟子疏散平民百姓,让他们去靖平界避难!”
正气盟盟主洪志飞惶急问:“贺宗主,沈仙首呢?他到底在哪里?!”
“是啊!”青岩派掌门说,“局面都已经失控到这个地步了,他怎么还不出面主持大局?”
“只靠我们,要怎么斗得过魔族啊!”
贺钟寒本就因沈不渡的事心急如焚,再看这些人一个个软弱躲闪的模样,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恕贺某人直言,诸位好歹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怎至于未战先怯,畏缩到这种地步?难道离了沈不渡,你们就什么都做不成了!?”
众掌门被说的脸上有些挂不住,也知道情况紧急耽搁不得,只能硬着头皮上了前线,各自指挥各自门派战斗去了。
上灵界百年辉煌,灿灿荣华,就如同那倒塌崩裂的琼楼玉宇,在这硝烟战火中顷刻破碎了。流血漂杵,伏尸满地,修士还能用术法勉强抵抗片刻,普通老百姓面对狰狞残暴的魔物却毫无抵抗之力,轻而易举的被开膛破肚,惨叫痛哭声不绝于耳,情景之惨烈堪称人间地狱。
数名天涯沧海门弟子正紧急帮助百姓转移,一个小女孩不慎被人潮挤散,僵在原地吓的直抹眼泪,一名弟子上前将她抱起来,正想送去父母身边,怀中女孩却突然惊恐的睁大眼睛,尖叫道:“哥哥小心!”
那弟子一惊回头,只见身后一庞然魔物已从半空扑杀过来,口齿大张,目光狰狞,沾着碎肉的利爪闪着寒光,下一瞬就要生生捅破他的喉咙!
生死一瞬,弟子惊骇欲绝完全不能动弹,正以为自己死到临头,却突一道凛冽剑光划破天际,气势冷峻不可阻挡,当头将那魔物劈成了两半!
弟子死里逃生,心脏猛跳,待看清来人,面上一喜:“大师兄!”
谢见欢手执饮光,面色冷峻,眼睛眨也不眨的将十余只魔物顷刻斩于剑下。魔族亦分三六九等,像谢见欢这般能化形的是少数,多数都是以嗜血屠戮为本性的低等魔物。它们看见谢见欢,本能的从心底生出一股深深的惧意,纷纷向后退缩,然半步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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