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今天的心情格外好,甚至忍不住哼起了小调:“听说了吗,王芳肚子里的孩子没了。不仅如此,孙元茂还准备休妻呢。”
赵聪的心情也很好,因为他身上的红疮渐渐在消褪,说明诅咒真的被转移了。
同时也说明,李氏马上就要遭罪了。
果然,这天晚上,赵聪听见李氏发出了一声尖叫,一脸惊恐的闯进他的屋子:“我身上长了什么!”
赵聪作出一副惊慌害怕的模样:“娘,你这是怎么了?”
“不知道!”李氏骇的浑身发抖,手臂上红通通一片全是密密麻麻的小肉块,她连看也不敢看,惨白着脸说,“刚才觉得胳膊痒,一看就变成这样了!”
赵聪安慰了她一阵,想了想说:“这不是寻常的病,医馆恐怕治不了。我今天好像看见镇上来了个道士,你等我出去找他问问,看有没有什么办法。”
李氏六神无主,听的连连点头。于是赵聪假模假样的出去转了一圈,回来后把转移诅咒的法子告诉了李氏。
李氏将信将疑,但也没有其他办法,只能等明天找个人去试试。赵聪则暗暗想,等找到下一个“替罪羊”后,不能这么轻易的把解咒方法告诉他,怎么也得趁机讹上一笔才行。
他一边佩服自己的机智,一边浑身轻松的去休息了。
很快,李氏身上的诅咒成功转移出去,娘俩儿也如愿得了一大笔钱,李氏甚至说这是“因祸得福”,还夸儿子想的周全。至于下一个、下下一个受到诅咒的人会是谁,他们就懒得去关注了。
赵聪本以为这件事就算彻底过去了,谁知七天后,他突然觉得浑身又痒又疼,心生不妙,一照镜子,果见那诅咒又回来了,甚至这次发作的更厉害,连脸上都长出了那恶心的红色肉块!
李氏也一脸红疮的冲进来,崩溃道:“怎么回事……这些东西为什么又长出来了!!”
不仅他们家,镇上其他人家也在发生同样的情况。像赵聪、李氏这种传谣言传的最厉害、以至于害死过人的,诅咒发作的最凶猛,身上从头到脚无一不是红色肉疮,几乎要把脸上五官都给挤没;那些没主动造谣,但喜欢添油加醋、推波助澜的,身上也生出了大片红疮;只有从没说过闲言碎语,从未无端诋毁过旁人的人,身上才干干净净,没有遭这诅咒的罪。
但这样的人太少了。
因为能管住自己的嘴、完全不造谣生事的人太少了。
有人或许心肠不坏,也并无恶意,只是闲着无聊,顺口把那些流言向别人复述了一下,自己还觉得挺无辜:又不是我说的,要怪去怪最开始编瞎话的那个人啊。
每个人都觉得说几句话没什么大不了,都觉得自己无辜,但姚洁和王芳肚子里的生命,却都是被一个个自以为的“无辜”叠加起来逼死的。
每个人都是刽子手。
所以,当惩罚降临,他们一个也别想逃。
——
“老爷,镇上好多人都、都疯了!”下人惊惧的汇报,“他们身上都长了疮,如今围在大门外,哭着求老爷您救命!”
闲言碎语咒威力巨大,兰海古镇上有近一半的人都中了咒,被折磨的生不如死。他们没办法,只能跑来找镇长大人,希望能救救他们。
镇长叫宋若洪,是兰海古镇德高望重的长者,每年的海神祭祀都是他主持的,人们说他能和神明沟通,对他信任无比。
宋若洪也看到了镇民满身红疮的可怕模样,他脸色难看,喃喃道:“难道是海神大人没收到祭品,所以才降下了惩罚?”
下人低头不敢说话。前阵子,镇长曾派他们去余大娘家搬出姚洁的尸体,准备作为今年的祭品。但因为有外人阻挠,所以没能成功。
海神是因此动了怒吗?
下人越想越怕,忍不住道:“老爷,再这样下去,那怪病恐怕会蔓延到整个兰海镇啊!都是那三个外地人坏事,才让海神发怒降下诅咒,不如干脆把他们当成祭品,让海神大人快些收回惩罚!”
宋若洪目光一动,沉思片刻,推开门走了出去。
门外的空地上已经被围的水泄不通,粗略一看有上千人,每人身上都长满了可怕的红疮,神情因痛苦变的格外狰狞,乍一看活像一群涌动的怪物,把宋若洪骇的退了一步。
人群看到他,仿佛看见了救星,一个个伸着手臂哭喊起来:
“镇长大人救命啊!”
“我受不了了!我快死了!求您帮帮我!”
宋若洪定了定神,高声道:“大家别慌!大家之所以中了诅咒,是因为海神没有收到祭品,降下了惩罚!”
众人一听不由更慌了:“那可如何是好!?”
宋若洪道:“前些天镇子上来了三个外地人,就是他们破坏了我们的祭祀。将他们送去给海神赔罪,应该就能让海神平息怒火了。”
有人立刻激动道:“我知道他们在哪儿!他们一直在余大娘家!”
于是不等宋若洪说第二遍,这些中了恶咒的人就发疯似的转身,一窝蜂的向余大娘家跑去。
沈不渡因觉得兰海古镇有异,这些天一直没离开,但探遍镇子没发现天魔晶的踪迹,反而欣赏了一群不亚于魔族可怕的人类嘴脸。
“这些人中的‘闲言碎语咒’,我曾在书上见过,但不知解法。”沈不渡问凤策,“你可知道?”
“其实不用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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