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地军人真的会保护我们么?”男孩有些迟疑,微微的转过了身子。
“还记得他们为什么来中州的么?他们是来找自己的青婼郡主的。我们西地人也不是妖兽精怪,我们看到有人欺负小孩也会管。
这里的军人也会在面对妖兽的时候最后走的。”铮快走了几步走到男孩的面前,又把他架在自己脖子上扶着他就要往城里走。铮一边走一边说:
“你阿爹的事情我不清楚,他是大人,有他自己的信仰。他也以为你们能没有他也能好好的活下去。但是事情很难料想的。乱世之中能够坚持自己从信仰身不侍奉二主,对于他我很敬佩。
但是我也有妹妹,我受不了,也做不到看着你们就被那几个人糟蹋了。只是我不能一路一直保护你们,我要去挡住烛阴,免得让它害更多的人。所以你们两个我只能拜托给战牛将军了。”
“哥哥,”那萤樱站在原地不肯走,只是低头。男孩抱歉的拍拍了铮的手,让他放自己下来,一瘸一拐的走到萤樱面前他柔声说道:
“萤樱,哥哥知道你心里不愿意,哥哥也不想被西地人庇护,可是哥哥真的,没有办法保护你。你还记得娘亲死的时候怎么拉着你的手的么?
她说她还悄悄的给你留了嫁妆,希望你能嫁个好人家,希望你找个爱你,爱家胜过爱自己的男人。可是你如果被那几个人捉住,什么都完了。什么都完了知道么?”男孩就这样拉着萤樱的手苦苦的劝着。
“克己,你是不是也觉得阿爹错了?你是不是也恨着阿爹去投湖,对我们不管不顾,你是不是也以为他只是为了自己的名声。所以你才拿娘亲的话来压我。”萤樱甩开克己的手,不断的后退着,满脸都是悲愤之情。
“不是,我没有,阿爹确实忠义,可是那是阿爹的活法,不是你的啊,你还有其他的路可以走的。”克己又踉跄的跟了上去想去拉着萤樱。
“别的什么路,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么?我们的城破了,家没有了,烛阴过来,中州也会没有了,青鸾国都大乱了,覆巢之下无完卵,活着一天就是多受一天的苦罢了。
我哪里有什么嫁妆嫁人,然后就一切好起来了。你在这样的日子里,还要祈求这一切罪魁祸首的西地人庇护,有用么?”萤樱咬着嘴唇,一缕鲜血从她嘴角流了出来。
只是她激动挥手后退,浑然没有感觉到自己的伤势,她擦了擦眼泪继续说道“你不要过来,是不是也和娘亲一样觉得不应该让我对那么多书。我就应该浑浑噩噩的守着我的嫁妆去嫁人。”
“萤樱,你不要这样说,所有的人都这样一心求死,谁来重建家园,谁来传播阿爹的故事,谁来告慰娘亲的地下之灵,死确实很简单啊,可是活着的人才能做更多的事。
你我自小读书,你就只学了投江么?你死了我怎么办?读书博闻辅政这些你都忘了是不是。”克己看着不断后退的萤樱痛心疾首的萤樱喊道。
“啊,我就说你阿爹书义是个痴愚之人。士守国门,不侍二主,确实值得称道,可是你阿爹城破之时未曾率弟子誓死抵抗,只是漏液投湖,饱读诗书却不为国效力,这忠字他怎么看?
他未将妻儿妥善安置,累得发妻郁结而终,子嗣飘零无以为继,这义字又怎么说,他到时成就的什么自身忠义名,可是自己的族人转头就来欺负这孤儿寡母,这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他到是做好了哪桩哪件。
你们两个与倒是一脉相传,各个都是痴愚不堪。你们若是真的恨急了西地人,那边去,去将离,投军,再冲杀回来。也算成就你们阿爹的好名声,是在他的影响下倒是为中州人做了点实际贡献。
就在这里白白的拉扯纠结,被中州人拿捏去了那见不得人的地方,倒是忠义了?端是学的以身饲虎么?”就在这两人还在纠结的让铮头痛不已的时候,镜渊倒是施施然的从瑶屏城方向走了出来。
“你,你是谁。我不许你这样说我阿爹。”萤樱一时气的说不出话来了,可是又无从反驳。
“啊,我是镜渊,这将离上一届的王府教师女官,你阿爹书义师傅倒是年年代表书院来找我讲书。你们两个可认得我。”镜渊身着中州服饰,一脸严肃的来到两人面前。
萤樱和克己一听是阿爹一直推崇的镜渊,急忙过来行礼。镜渊扶起他们两个,也是叹了一口气,回头看了看铮。铮倒是一脸高兴的不知道怎么说。
“啊,你们阿爹的事情,我是知道的,我刚刚的话说的有些过了,但是你们两个就这样自轻自贱的一味求死又有什么意思。”镜渊还是安抚着两人,铮倒是感觉镜渊过来是帮了大忙了,对着这两人他是一点办法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