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深刻的思想斗争,最后弱弱开口:“要不还是算了,我还是平常的样子吧。”
闻言,钟家慕马上反对:“不行!”
今天的钟家慕似乎很反常,相对于平时的他而言,很显然有些“多管闲事”,席畅畅有些疑惑:“为什么?”
钟家慕开始审问:“今天是不是你生日?”
“是啊。”点头。
“你不是要和男神的去吃饭?”口气有点闷。
“嗯。”呆呆点头。
“你就不想漂漂亮亮的去见他?”声音有点粗。
“想。”羔羊彻底陷入圈套之中。
钟家慕作出总结:“所以,你现在要去化妆。”
“好。”彻底上了贼船。
所调化妆,也无非就是脸大白一点,眉毛浓一点,嘴唇红一点。”
钟家慕拿过她手中的化妆品,一脸的狼外婆:“我帮你。”
席畅畅闭了眼睛,感觉粉扑像是揉面团的踩躏着自己的脸,接着有痒痒麻麻的触感刷过自己的眉毛,半晌才有腻腻的口红描摹自己的唇形——这次倒是很轻柔,只是手稍稍有些抖。
“好了。”听到钟家慕的声音,席畅畅这才睁开了眼睛。面前就是钟家慕一张放大的脸,乍见她睁开眼,愣愣的看着她有些错愕。
他看她的目光,仿佛她是一个外星人。
经过上次的事情,席畅畅本来就有些胆怯,见钟家慕这样的反应,更加心虚:“是不是很难看?”
钟家慕移开了视线,回答的有些不自然:“很……很好看。”
想起原来看电视,钟家慕对其中许多席畅畅羡慕不已的女明星都是一副嗤之以鼻的态度,再想想原来钟家慕的朋友都是一只只的大美女。现在连眼高于顶如他都称赞自己“很好看”,席畅畅顿时心花怒放,高高兴兴的要去照镜子。
钟家慕拦住她:“时间不早了,去找他吧。”
席畅畅看了看手机,果然已经没有时间,立即“嗷”了一声,抓起自己的手提包就往楼下冲。
席畅畅的一生从来没有如此辉煌过,这一路上,无论是站台上还是公交车,即便现在走在公司里,迎面走来的人无不对她侧目而视,窃窃私语且再三回头。
风格一向很路人的席畅畅努力维持端庄姿态,尽管有些喘喘不安,心里仍是充满了澎湃的激情。
这样的回头率,这样的引人注目,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美女?
席畅畅热泪盈眶。
“众目睽睽“之下,席畅畅到了办公室前,深吸了一口气,推开了办公室的门。
办公室里三位员工正在说话,齐齐转头,瞄了她一眼又转回去说话。然后又僵硬的转回来,席畅畅几乎听到他们脖子“嘎吱嘎吱”的响声。
呃……他们的表情似乎不能称之为惊艳。
面对着六只几乎快凸出来的眼睛,席畅畅觉得保持微笑有些困难,低头急步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两位老员工很是同情的看了一眼难得表情惊愕的男神一眼,打了个哈哈走了出去。
办公室顿时只剩下她和另一位员工两个人,席畅畅有些沮丧,只低头整理东西。
快到下班的时候,提前说好的男神来接席畅畅,在门口看到席畅畅的样子,他悄无声息地无声来到她桌子前,也没说话,只递给她一面镜子。
镜子里如实的出现了一张雪白脸孔,扭曲纠结如蜈蚣一般的浓黑眉毛,一张口红已经红杏出墙的血盆大口,活生生午夜怪谈里的女鬼脸孔。席畅畅辨认了半天,才反应到里面那张面粉团子是自己的脸,瞪目结舌了好一阵子,抬头看见旁边那人无语的表情,想了了半天辩解:“我不知道会这样……”
看着一脸郁闷席畅畅,叹了口气:“为什么要打扮成这样?”
席畅畅越想越委屈:“因为今天生日,要跟你去吃饭,想打扮的好看一点……”被自己雷到,她说话都开始语无伦次。
男神愣了愣,随即微笑:“我很高兴。”
“啊?”对于男神的神来之笔,席畅畅有些摸不到头脑。
男神摸了摸她的头,眼中温和,有脉脉的柔情涌动:“你是为了我做这些,我很高兴。”
席畅畅慢慢慢慢明白过来,脸上火辣辣的烫,头也低了下来,不过还是嘟起嘴闷闷抱怨:“可是很难看。”
男神的手轻轻放在她的手上,“去洗了就好了。”
用了四五包纸巾,半桶的纯净水,新的一张纸巾上才没了那些黑乎乎红乎乎白乎乎的颜大。席畅畅的脸已经被擦得通红,热辣辣的疼。手机忽然响起来,她快速的接起,里面是钟家慕的声音:“效果怎么样?”
幸灾乐祸,绝对的幸灾乐祸!想到这个让自己这么丢脸的罪魁祸首,席畅畅气不打一处来:“钟家慕,你刚才给我化的什么妆?!”
钟家慕毫不心虚的问:“他不喜欢?”
席畅畅无奈:“那种调大板谁会喜欢!”
钟家慕稍稍沉默,很快发现了问题的症结,一副的义正严词:“他不懂得欣赏。”
席畅畅无语,找不出反驳,只好有气无力的回答:“好吧,我们和你的审美观存在代沟。”
“你们?”钟家慕的声音有点高,接着“啪”的挂了电话。
听着嘟嘟的忙音,席畅畅再次无语。
尽管二十二岁开场不太精彩,不过想起刚才男神的表情,席畅畅再度羞怯,把适才的不愉快抛诸脑后。
正傻笑着,手机又响起来,没想到又是钟家慕。
钟家慕这次的口气有些懒懒的:“到底我哥说什么啊?”
尽管知道他看不见,席畅畅还是羞红了脸,声音也放的有点低:“他说我为他打扮,很高兴。”
钟家慕沉默了半晌,才“哦”了一声。很是担忧的提出另一个问题:“那你今天怎么跟他出去?”
事实证明,转移话题这一招对席畅畅是屡试不爽,她马上从质问者转到回答的一方:“为什么不能出去?”
钟家慕一副语重心长:“既然我的审美观和他不一样,你确定他会喜欢我帮你选的衣服?”
惊悚,惊悚,席畅畅这才想起来,自己一身的大红古董装。连忙站起来,冲到窗户前。虽然不甚清晰,还是可以看到玻璃上一个臃肿俗气的一团红,席畅畅脸迅速耷拉了下来:“那要怎么办?”
钟家慕好心提议:“今天不行,那就改天好了。”
席畅畅有些心动,为难的嘟起嘴:“可是今天是我生日。”
钟家慕的声音瞬间有些冷:“你就这么想和他一起过生日?”
不等席畅畅回答,又“啪”的一声挂了电话。
熟悉的忙音再度在耳边响起,席畅畅已经开始习以为常,想了想今天异常“热心”的钟家慕,席畅畅眉头心中泛起一股疑惑。
刚要出卫生间,席畅畅就听见男神说话了:“席畅畅,对不起啊,我公司有个重要的会要开,生日礼物我放桌子上了,先走了。”
“可是今天……”
“砰。”伴随着门关掉的声音,席畅畅知道男神已经走了,她耷拉着脑袋,给钟家慕发了一条消息:他去忙了。
钟家慕难得秒回一次:我生病了。你出来,我在你们公司楼下。
席畅畅:……
席畅畅还是没出息的下来了,走在大街上,钟家慕一句话都没有说。
怎么今天钟家慕跟家里更年期的老妈子一样喜怒无常?正自我感觉良好着,忽然感觉钟家慕停了下来,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原来是街角的一家蛋糕店。
钟家慕抿了抿嘴:“进去。”
“啊?”
钟家慕难得解释了一句:“我想吃甜食。”
难道一个人生病,连口味也会大逆转?席畅畅脑中冒起了一个学术性的大问号。
不过无论如何狐疑,对于钟家慕的话,席畅畅还是习以为常的坚决执行,人形拐杖扶着钟家慕进去。
半小时后,席畅畅一手扶着钟家慕,一手提着蛋糕,步履维艰的往前走。
在经过一个超市,看着袋子里的几瓶葡萄酒,席畅畅欲哭无泪。
钟家慕终于大发慈悲:“打车。”
扶着钟家慕走了这么长的路,又拿着几瓶酒和一个大蛋糕上楼,开了门,席畅畅就扑倒在沙发上。
耳朵里听到钟家慕一轻一重的脚步声还有塑料纸摩擦的声音,席畅畅迷迷糊糊就要睡着。忽然感到有人在摇自己,惺松睁眼,钟家慕一脸的不耐烦:“过来许愿。”
许愿?席畅畅这才发现茶几上是刚才买的那个蛋糕,现在已经被拆开,上面还歪歪扭扭的插了几根蜡烛。
今天是自己生日,席畅畅立即反应过来,再看向一旁仍是一脸酷酷的钟家慕,不禁摇头感真是孝顺的小叔子。
钟家慕被她慈爱的目光看得发毛,一记眼光杀过去:“快许愿。”
对着那几只歪歪扭扭摇摇欲坠的蜡烛,席畅畅还是虔诚的许了愿。
睁开眼,三口气吹灭六只蜡烛,席畅畅得意洋洋。
斜瞄了一眼默默的钟家慕,又斜瞄了一眼默默钟家慕,再次斜瞄了一眼默默钟家慕,终于忍耐不住,哇哇大叫:“钟家慕,你为什么不问我许了什么愿望?!
钟家慕斜睨了她一眼:“你许了什么愿望?”口气很是敷衍。席畅畅更加气高趾扬的一抬下巴:“不告诉你。”
三分钟后,席畅畅再次哇哇大叫:“钟家慕,你为什么不问我?”
“我问了,你没回答。”钟家慕摊手,很是无辜。
真是不懂配合,席畅畅谆谆善诱:“你问,我不说,你再问,我还不说,你就要一直逼问,直到我说了为止。“这是每年生日的戏码。
钟家慕哭笑不得:“我又不想知道。”
席畅畅很是猥亵的引诱:“其中一个跟你有关哦……”最后一个“哦”字拉得很长。
“我知道。”钟家慕拿起塑料刀开始切蛋糕,低头掩去脸上的苦涩:“可是你许的和我想要的不一样。”
正感叹着,钟家慕已经递过来一块蛋糕,另外还有一杯酒。
看着那杯灯光下泛着暗红光泽的液体,席畅畅有些小伤感,一向滴酒不沾的她也端了起来,猛地灌了一口,唏嘘感慨:“又老了一岁。”
某菜鸟在三口葡萄酒前壮烈就义的第二天中午终于诈尸,坐在沙发上边喝水边小心翼翼的偷瞄某面瘫。
半个小时后,某菜鸟终于忍不住,担忧地问出口:“钟家慕,我昨天喝醉之后,有没有什么……呃,很反常的举动?”
听说,人醉酒之后会表现出与自己平时完全不同的人格,按这个逻辑,那自己岂不是要化身御姐?
想到自己脚蹬皮靴,手持软鞭的场景,席畅畅打了个寒战,不由得上下打量了钟家慕好几眼。
嗯……还好,暂时没有看到伤痕。
感受到席畅畅雷达般的眼神,钟家慕头也不抬,回答的很是敷衍:“没有。”只不过唠唠叨叨了一堆从记事到现在的生活,没有冲到阳台唱歌,没有见人就傻笑,酒量虽然差,但是酒品还算不错。
“真的没有?”席畅畅很是狐疑。
钟家慕终于抬头看她,似笑非笑:“那你以为你做了什么?”
不说还好,他这么一句话,立刻让席畅畅的脸迅速升温,一片通红。
“没……没有。”席畅畅有些结结巴巴。
钟家慕也不拆穿,还好心的解释了一下:“你昨天喝醉后,说了一堆废话就睡了。”
废话?席畅畅的眉头挑了一下,最终还是习以为常的选择听而不见。
不过想想的确是有些记得,自己唠唠叨叨的说了很多,可是对于什么时候回房间睡觉却没有一点印象。
席畅畅记得最清楚的就是昨晚的一个梦。
梦里面她居然穿越到了一个十四五岁的女孩身上,而是是那种无论教主皇帝杀手阿哥看她一眼,就会魂萦梦牵的大美女。
这天她躲着府内倾心与她的俊美父亲与英俊哥哥,出去买糖葫芦吃。正乐滋滋的吃着,忽然感到下面有一个小人在拉自己的衣服,低头一看,原来是一个八九岁一脸臭屁的小男孩。
本着穿越女我本善良的天性,她低头笑得很温柔:“小弟弟,你拉我干什么?”
那个小男孩眉一挑,也不说话,依然一脸臭屁的看着她。
席畅畅笑了很久,脸上肌肉终于在小男孩一脸鄙视的眼光下耷拉下来。小男孩终于说话:“我要跟你回家。”
席畅畅膛目结舌,难道这就是穿越女大小通吃一笑倾城的魅力,自己甚至连唐诗宋词流行歌曲拉丁舞蹈都没上,就有人对自己这么死心塌地?!
小男孩下一句平平的叙述瞬间打断了她的自恋:“我在街上这么久,从来没见过笑得这么白痴的人。”
席畅畅气不打一处出,愤愤指责:“那你为什么还要跟我回家?”
小男孩眼角下垂,一脸的漫不经心:“因为你是个笨蛋,而我又很无聊,我就想看看一个笨蛋到底能笨成什么样子。”
席畅畅面临暴走边缘,看着那个态度很认真的小屁孩,气得舌头打结说不出话来。
小男孩毫无所觉,或者说丝毫不放在心上,自顾自的往下说:“既然我现在要决定跟你走,那现在我们就来做个标记,免得你以后傻傻的跟别人走。”
席畅畅气极反笑,斜了一眼,直到自己胸口的小鬼,很是轻蔑:“你要给我什么标记?”
一个小鬼难道还能给她烙个生铁?
“就这样。”小鬼低笑一声,忽然就地长高了许多,比她高出大大的一截,伸手就把她圈进怀里,一低头……
钟家慕看着莫名满脸通红的席畅畅,也不追问,只闲闲的提醒了一句:“下午的班你还上不上?”
席畅畅立即尖叫,上午钟家慕帮她打电话给公司请了假,下午再迟到就算是自家公司,估计自己还是要卷铺盖回家,毕竟爸爸不让公司的员工为自己放水。
虽然是自己家公司,可是席爸爸可是一点面子也不给。
席畅畅连忙收拾了东西,忙不迭的往外跑。
走到门口才想起一个很严重的问题:“钟家慕,是不是喝红酒会过敏?”
“嗯?”钟家慕脸上难得出现疑惑的表情。
席畅畅很是苦恼:“为什么我今天醒来,觉得自己的嘴又红又肿,是不是对皮肤对红酒过敏?”
钟家慕愣了一下,脸上耳边莫名浮上了一股红,半晌才有些僵硬的点点头。
当天晚上,席畅畅买了好多的过敏药回来,往嘴上涂。
钟家慕坐在一边,一本正经的看电视,不时还偷瞄几眼。
席畅畅不小心碰上他的视线,问得很傻很天真:“有事?”
钟家慕很狼外婆式的谆醇教导:“既然你喝酒过敏,以后在外面就不要喝,免得吓到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