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哦,我帮你搬行李。”钟家慕瞳孔收缩了一下,想说什么,终究没有张口。
席畅畅走后,他给父亲打电话:“我进公司。”
一周后……
回家的路上,席畅畅觉得无聊就去附近的公园转转,不巧碰到了刘彤,原本二人在公园聊得正嗨,岂料刘彤电话响了,没想到竟然是钟家慕打来的,约他一起去看足球。
刘彤在电话里咳了几声,突然对席畅畅眨了眨眼,又对钟家慕说:“行啊,不过我现在跟席畅畅
在一起,估计开车过去,要半个小时。”
这时,刘彤好像听钟家慕说了什么,一直对席畅畅眨眼睛笑。
最后,挂了电话,刘彤对席畅畅说:“钟家慕让我带你一块儿去。”
席畅畅吃了一惊:“不要了吧,我对足球一窍不通,还是你们去看吧。”
“别啊!”刘彤说,“不就是跟钟家慕吗?”
席畅畅沉思了一会儿,说:“我才不信钟家慕会叫我去,一定是你自己骗我的。”
刘彤干笑两声:“那不一样吗?走吧走吧,别磨叽了。”他便拉着席畅畅,硬把她塞进了车里。
半个小时后,足球场。
人山人海,观看席上大部分都是来为喜欢的球队,加油助威的男生们,甚是壮观。
跟着刘彤在内场找着座位,席畅畅不经意往上面一看,微微一愣——前面中间的位置上坐着一男一女,女的肤白貌美,身穿一件V领小黑裙,棕色齐肩卷发修饰得一张漂亮的脸更加精
致。她身边的男人,身材高挑修长,冷冰冰的眉目间英气逼人。
他们二人即使在人堆里,也十分醒目。
正是钟家慕和赵翊凝。
席畅畅心中顿时一堵。
这什么意思?敢情他俩这是约会吗?那钟家慕又打电话给刘彤做什么,该不会故意让他把自己拉来当电灯泡吧。
刘彤见一旁的席畅畅出了神,跟着她的眼神巡视过去,见到钟家慕旁边的赵翊凝,也是微微一怔,小声地说:“她怎么也来了?”
“看来我们今天不该来,打扰人家约会了。”席畅畅再看了二人一眼,钟家慕正跟赵翊凝相谈甚欢。
她心中像堵了块巨石。
说好的高冷呢?说好的不熟呢?
上次去澳大利亚回来后,赵翊凝就不跟席畅畅联系了,席畅畅给赵翊凝打电话她也不接,席畅畅这几天很纳闷赵翊凝这是怎么了。
至于钟家慕,就更是尴尬了。
刘彤拍了拍席畅畅的肩膀,说:“你想多了,我们上去吧。”话毕,刘彤便上了阶梯,对钟家慕打招呼。
恰好这时,席畅畅抬头,眼睛不由自主往上看,便与钟家慕的目光碰了个正着。
席畅畅定了定神,转移视线,故作淡定地走到刘彤旁边的位置,坐下来。
四个人,刘彤和钟家慕坐中间,自己和赵翊凝分别坐两边,气氛十分尴尬。
赵翊凝一看到席畅畅就板着一张脸,好像自己欠了她钱。她便全程故意和钟家慕说话开玩笑。
岂料钟家慕也像跟她约好了似的,跟不认识自己一样。
刘彤也一个劲儿地为比赛现场加油呐喊,根本顾不上席畅畅。
恰巧席畅畅手机也没电了,足球她又完全看不懂,简直快无聊疯了。于是,席畅畅便犹如一棵大树,呆呆地立在一旁,萧索地掉着枯叶。
山将落日,云归青崖。
时间犹如凝固了般,一分一秒都过得极慢。
因球场里面是沸反盈天,自己则是寒蝉凄切,这么一番对比起来,越发衬得席畅畅百般凄凉。
恰巧她好几次不轻易地转头,眼风触及之处,正是那英气逼人的钟家慕与美人儿赵翊凝,二人谈笑间墙槽灰飞烟灭。
天空中漂浮着朵朵暗灰色的鱼鳞云,颤颤巍巍地游荡着。
席畅畅不经意一酱,只见赵翊凝突然握住了钟家慕的手,钟家慕高大的身影伏下身看了看她,那张原本苍白而冷漠的脸,嘴角却是微微翘起,他并没有放开赵翊凝的手,二人姿势动作甚为暖昧。
席畅畅愣住了,只觉得胸腔里瞬间被塞满了好的暖流,一阵又一阵的酸楚。
敢情今天是来找虐吗?男神又忙,心中一点也不开心,真是够了。
连席畅畅也没发现自己心里为什么会这个样子。
晚上八点钟的时候,球赛终于结束。
席畅畅带着一身疲惫,便对刘彤说:“那我先回家了。”
岂料一旁的赵翊凝笑了笑,对席畅畅说:“先别走啊,我们要去吃消夜,你也一起去吧?”
“对,我正饿了,我记得你还没吃晚饭,一起去吧?”刘彤附和着说。
席畅畅脸色一沉,瞪了刘彤一眼:“不去。”
话毕,刘彤愣了愣一下,连忙把她拉到一旁,压低着声音说:“你是不是傻,难道你想让赵翊凝跟钟家慕单独去吃?你以为我想跟她一起吃饭啊?我们跟着一起去,就是不要给他们单独相处的机会,明白吗?”
席畅畅一张乍青乍白的脸,怔了怔。她在心中掂量一番,觉得他说得很有道理,自己和刘彤要是走了,这大晚上的,他俩指不定会发生点什么,虽然和自己好像没关系,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席畅畅想到这儿,她一双眼雪亮雪亮的,猛点头:“你说得对,我们不能走!”
见她如此轻易就被自己说服,刘彤扑哧笑了一声:“你还真是傻……”
“你们到底去不去?”赵翊凝等得有些不耐烦,双手环胸,冷眼看着正低头轻语的二人。
这态度,转变的也太快了吧,席畅畅心里想,然后尴尬的笑了笑。
“去!”刘彤便连忙拉着席畅畅走了过去。
这时,在一旁站着,不发一言的钟家慕,扫了席畅畅一眼,目光冷淡深沉。
“那吃什么?”刘彤问,“吃烤串吧,配上啤酒,不要太爽。”
“好啊!”席畅畅正打双手赞同。
没想到赵翊凝翻了个白眼,说:“烤串是什么?路边摊吗?这么脏你们也吃得下?”
席畅畅和刘彤瞬间愣住。
赵翊凝继续说:“这种东西究竟哪里好吃了?既不干净又是劣质食物,还没有营养,我一个朋友是记者,你们知道他深度调查了多少路边摊?他们用的食材不新鲜细菌多就不用说了,我还亲眼看见视频里,他们用洗抹布的盆用来洗青菜,为……”
“行了行了,可能你平时吃的都是鲍鱼、燕禽吧,我知道烤串不干净,可是黑暗料理好吃啊,天天这么多人吃这不也没事吗?“刘彤不胜其烦地说。
“不行,我不吃烤串。”赵翊凝脸色就跟夜空中的黑云差不多了。
“那你吃什么?”刘彤揉了揉太阳穴,颇不耐烦地问。
眼看二人僵持不下,钟家慕冷冷地瞟了他们一眼,幽幽地说:“就吃烤串吧,我也很久没吃了,赵翊凝神情僵了僵,顿时没再出声。
八月的夜晚,后海,露天餐桌,微微小风。
这样美好的夜晚,只可惜一起吃饭的人,实在倒胃口。
面对一桌子美食,却毫无预料地冷场了。因赵翊凝完全不搭理席畅畅和刘彤,一直跟钟家慕说话。一会儿拿个鸡腿喂他,一会儿又给他倒酒。虽说钟家慕一副冷冰冰的样子,可是这画面也有点太暧昧了吧。
席畅畅强忍着太阳穴那里撞击般的疼痛,打算忽视他们二人,把焦点转移到美食上去。
在爆毛肚、烤羊腰、卤肉卷、骨肉相连中,席畅畅等肥牛烤熟,撒上辣椒,馒头刚好烤得金黄酥脆,夹着肥牛塞进嘴里,又灌了一小日酒,顿时嗓子辣得如一股火在烧,问刘彤:“这什
么酒啊?好辣!”
刘彤着酒瓶上的标签,笑着说:“花名陈年花雕,俗称白酒。”
“白酒?那我不喝了……”席畅畅说着,便把酒杯推到刘彤旁边。
钟家慕在旁边盯着她瞧了一会儿,凛然道:“怎么,你对酒精过敏?我记得上次在我家……”
席畅畅一愣,摇摇头:“不是,我不想在外面丢脸。”
“真的假的?”赵翊凝突然插进来,不可置信地说。然后赵翊凝冷冷一笑。
“姐姐,买束玫瑰花吧?”这时,突然一个小姑娘捧着一大捧玫瑰过来,站在赵翊凝身边。
“玫瑰花?!”赵翊凝顿时大惊失色,立马捂着鼻子躲到一旁,说,“我对玫瑰过敏,你快拿开!”
小姑娘明显被她吓了一跳,连忙跑走了。
赵翊凝捂住胸口,松了口气,煞白着一张脸,愤愤地对钟家慕说:“我真不明白,为什么世界上这么多女人喜欢玫瑰,这花这么娇气,过两天就凋谢了,还不如买假花。”
闻言,刘彤笑了笑,说:“假花跟真花当然不同了,至少有香味吧?”
“香味?”赵翊凝冷嗤一声,“那还不如直接买香水。”
刘彤睁大双眼,取笑她:“香水毕竟是人工提取的,还有假花也是人工的,有什么好?”
“这你就不懂了,”赵翊凝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现在的假花,制作工艺上,也和真花一模一样。”
闻言,席畅畅愕然,一脸无语,在心中暗暗想:你不喜欢玫瑰,喜欢假花,还不是因为过敏,要是不过敏,说不定爱得跟什么似的。
顿时,自己没忍住,便挪摘道:“玫瑰就因为会枯萎,才是玫瑰。永不凋谢的假花有什么意思?”
刚说完,她便看见赵翊凝脸都白了,看着自己的眼神里,寒光四射。
钟家慕和刘彤也有些惊讶,一动不动地看着席畅畅。
如此场面,让席畅畅额头冒了几滴冷汗,察觉到气氛顿时骤降了几度。
“哈哈,有道理!”刘彤咳了几声,打破沉默,用佩服的眼神看着席畅畅,哈哈笑了几声。
席畅畅也甚感激地朝他干笑了几声。
吃完夜宵,已经快十点。
赵翊凝喝多了酒,有些醉了,说没有开车来,闹着要钟家慕送她回家。岂料她跟刘彤顺路,席畅畅跟钟家慕顺路。
或许因为刘彤已经跟席畅畅结盟,已被她收买的关系,他便连拖带拽地把赵翊凝强拉走了。
席畅畅汗颜,不经意一抬头,见坐在刘彤副驾驶上的赵翊凝正脸色不善地盯着自己,狠狠盯了自己一眼又一眼。
搞得像自个儿抢走了她心心念念的夫君,大半夜就会来谋杀。
席畅畅最不喜欢就是跟别人抢东西,也不屑抢,对于喜欢的人这一点上,也一样。
与其说不屑跟人抢,倒不如说没有信心抢。
其实,她对自己太狠。
流血,也会笑着说没事没事。
席畅畅叹了口气,对钟家慕说:“你还是送赵翊凝回去吧,我自己打车就行了。”
正站在一树紫藏科落叶乔木树叶呈羽状复叶蓝花榴下的钟家慕,神色淡淡地督了她一眼,冷冰冰道:“上车。”
话毕,便不再理会席畅畅,转身径直上了车。
席畅畅无语,只能跟着上了车。
一路无言。
席畅畅也不想打破沉默,看着车窗外飞快掠过的树影,出了神。
“你今天怎么跟刘彤在一起?”钟家慕一修炼长的眼睛看了席畅畅一眼,突然问道,“你们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熟了?我哥呢?”
对上他的眼神,席畅畅心中一颤,漫不经心地答:“因为有缘。”
说完,她很想问他怎么又会跟赵翊凝一起看球?但却问不出口,心里不是滋味,男神每天给自己的回答都是很忙,这让席畅畅能怎么办?
钟家慕皱着眉盯着她瞧了一会儿,问:“你今天怎么跟变了个人似的,什么话都不说,心情不好?”
车子在夜幕下奔驰,天空中暗色的云朵移形换影,跟随着道路两旁的树木,不断往后退。
席畅畅眉头微壁,扯了扯嘴角,说:“对啊。”
钟家慕心情似乎特别好,态度也极温和,微笑着说:“那我说个笑话给你听?”
闻言,席畅畅微微一僵。
咳,冰山讲笑话?
席畅畅便有点好奇这人说的笑话,会不会比喜马拉雅山更冷?便双手往后脑勺一枕,轻飘飘
地说:“什么笑话?”
知道为什么整容医院是医院吗?“钟家慕眼角的笑意徒然加深。
席畅畅认真地问:“为什么?”
“因为……”钟家慕微微沉吟,狭长的眼睛微眯,闪过一丝玩世不恭的笑意,“丑是一种病。”
席畅畅瞪了他一眼,沉默不语。
“没笑?再来一个。”钟家慕浓密的眉毛微微上挑,“我们老家那边骂人丑时,有个特别高端的骂法。”
席畅畅猜他又要拐弯抹角地损自己,便横了他一眼:“你才丑。”
钟家慕棱角分明的侧险在月色的照耀下,犹如钻石切割般完美,英俊无敌,朝她扬了扬眉毛,说:“七加一。”
席畅畅:……
席畅畅心中不悦,愤愤地说:“我说这两个笑话什么鬼,是在拐弯抹角地骂我丑是吧?”
钟家慕依旧傲慢地笑着,瞟了席畅畅一眼:“没有啊,你这么美。”
席畅畅哼哼两声:“那是,姐的美貌天下无敌。”
“你那叫美?”钟家慕幽幽地斜了她一眼,“顶多叫五官端正。”
席畅畅脸色乍青乍白,咆哮道:“你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