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大师。
厚古薄今向来是这个圈子的通病,再加上多少有点自恋的缘故。
谁也不愿承认同代人的优秀,那么就只能从先贤古人中找寻知音,以此标榜自己。
但是此时此刻,这群早已年过半百的老傲娇们,看着那个心无旁骛忘我作画的身影。
他们看到的仿佛不是一个人,而是一道又一道惊艳了一个时代的闪光身影。
‘学我者生,似我者死。’
‘独执偏见,一意孤行。’
‘我想用一种鸟儿在歌唱的方式画画。’
‘我欠你的绘画真理,我将在画里告诉你。’
‘别人看我是荒谬,我看自己是绝伦。’
‘限制产生力量,自由导向死亡。’
......
画卷上的河流,浪漫而又邈远,仿佛从天际攫取过来的一般,梦幻而又深邃。
其中每一颗沉浮的光点,都像是蕴藏着无尽的璀璨,引人遐想。
为什么这个年轻单薄的身影,竟然可以给人那样厚重广博的感觉。
那种仿佛穿越了时间,历经无数历史沉淀的力量又是从何而来?
陶染心神巨震。
他对国画了解不深,仅限于欣赏,但此时此刻他却不得不承认,这或许是他见过的最惊艳的一幅。
更令他惊讶的是,苏白在描绘那些星云的时候,用的竟然是毛笔和国画的手法!
那每一下的拖锋顿笔,都是浑然天成,其中熟稔精妙处,连陶染自己都忍不住惊呼自叹不如。
震惊之余,不可避免的便是怅然。
陶染学画五十年有余,生平见过的天才不计其数,其中不少人天赋比他更高,但这些人里却没有几个能走到他如今的位置。
天才只不过是潜力而已。
而没有兑现的潜力,说是不存在也没什么关系。
但是眼前这个人。
他似乎生来就在天际。
摸了摸空空如也的口袋。
明明这辈子都没抽过烟,怎么忽然有种烟瘾犯了的感觉呢?
......
此时此刻,高达是谁,唐伯虎是谁已经不重要了。
世界上从来就没有什么唐伯虎,更没有什么高达,他们要找的从来都是眼前这个人而已。
苏白从未否认过这一点,只是从来没有宣称过,也从没有人能想到过他能天才到这般地步。
不,这样的人,已经不能称之为天才了。
而是真正意义上的宗师!
几乎同一时间,陶染和奥斯特罗姆都在心里做了一个决定。
时至傍晚。
苏白终于从那个物我两忘的境界中醒来,缓缓放下手中的笔。
这幅画创作已久,可在收尾时始终感觉缺了一点什么,这才搁置到现在,多亏了今天陶染等人真情流露带给了他触动。
如此,苏白真正意义上自己创作的第一幅画,完成了。
满意地舒出一口气,转过身一看,猛得打了个激灵。
十几双如饥似渴的眼神紧紧地盯着他,像群狼要撕裂他一般。
“额,那个......”
苏白退无可退,勉强开口,还没说完,就被急切的陶染和奥斯特罗姆,一人一边抓住双手。
“苏白先生,华夏需要你!”
“苏白先生,帝国需要你!”
苏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