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而这个时候,雇员的一方反而成了受害者,连同之前那些负责宣传的警察一起,将那些被激怒的人给抓捕回去。
一开始,他们还有所顾忌,等把人抓回去之后,再拔牙波辣椒水上老虎凳什么的。
但后来人抓的多了,警局关不下了,又或者那些贫民窟的人对他们的钓鱼执法不上钩之后,他们就换了套模式,变得更加的变本加厉。
扮做暴徒殴打,抢劫,乃至放火,只要是他们能够想到的,无恶不作。
事件不断地升级。
甚至还出现了死伤。
贫民窟这边死的时候,哪怕家属们义愤填膺,但市政厅那边也是和稀泥,将这个事件定性为打架斗殴。
而当那假冒暴徒的一方死人了之后,市政厅更是拿着死者的身份大做文章。
他们对民众渲染:贫民窟的这些人不服新政,对市政厅抱有怨恨而公然袭警,杀死了英勇的干警云云。
了解实情的人都知道这纯粹是在瞎扯淡:那个所谓被杀的警察,当时正扮做暴徒闯入一户贫民的家中侵犯了那户人家的妻子,最后才被赶回家撞见的男主人愤怒地用刀从背后捅死的。
但真相重要吗?
并不。
最终那个因激情而杀人的男主人被施以绞刑,尸体在烈阳下暴晒数天,也不许家人收敛,最后在城外的东面土丘直接挖了坑给埋了,而那些埋尸的坑,过去都是为海盗准备的。
而他的妻子,也在几天后自杀了。
摆在贫民窟所有人面前的,只有两条路可走。
一条,就是成为流徙者,拖家带口地离开这里。
一条,就是跟对方死扛下去,然后等待着最终限制的时间到达,拼个你死我活。
米耶一家也曾是白塔的信奉者。
相信着教会所宣扬的那样,白塔的光辉能荡涤世间一切的罪孽,主能拯救深陷迷途与黑暗的众生赋予希望。
但是那一天,当他去找船厂理论,请求班头收下自己的时候,他得知了一个丑恶的真相:
像他这些出身贫民窟,没有正式户籍的杂工,是市政厅要求踢除的,不过他们原本也就没有将米耶转正的意思,只是把他当做廉价的劳力来使用而已。
涨工资那永远是不可能的。
本来二特纳七贝留还能让他继续在这干下去,但现在市政厅的这道命令下来,他们这种看市政厅政策吃饭的企业,也不能对着干不是。
米耶情绪低落地回到家,原本还想着是不是去哪里打个短工,维系一下生活。
他没敢告诉母亲,自己已经被船厂辞了工,他害怕本就身体弱的母亲会更加的苛刻自己——她为了这个家,已经付出了太多太多。
但是当他回到家里的时候,才看见自家房子一片狼藉。
母亲昏倒在了地上,两个粗犷的男人,一个正试图在破旧的房间点火,一个则抓住了米耶的妹妹,用掺了药的纱布捂住了她的嘴。
米耶目睹了这一切。
他感觉到这个世界仿佛颠倒了过去。
为什么这个世界会是这样的?
为什么他所期盼的那点幸福会如此的遥远……
现在,他们还要夺走自己的家人!
“我跟你们拼了!”
米耶一抖脑热地朝对方冲了过去。
再重申一遍,少年的名字叫米耶,他只是一个生活在贫民窟里,刚刚满十六岁的少年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