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老大人,我心中谜底也才得以解开,老军政大臣从没想背叛皇家和帝国,当年做错事,大概是父王太令他失望了,唉——我进宫请旨去。”
国王与王后皆在梅林,独孤英方要跪下行礼,王后一把拉到身旁坐下,国王浏览一遍军政部整顿方案,沉吟道:“你爷爷尚未入陵,莫要引来大臣私议,人亡政息于皇家不大好看,三卫将校是否缓些时日再做调整?”
“军政乃先王时重臣,怎会引来非议。朝中大臣三五成群,已让陛下够烦心,军务听由英儿处置吧。”王后轻描淡写几句话,国王看向她:“算不算后宫干政呢?”王后指向他手中文书,低语道:“一眼未看,升何人贬何人皆不知情,心向自家女儿有错嘛。”
“心向女儿,她今年多大?国丧后,该筹办婚事了。”国王让内监拿来笔墨,在方案上写了两行字:“准。日常军务听清辉处置。”交给她时叮嘱道:“你师傅当日也是一番好意,有空常去看望。”王后闻言侧脸望向梅林,父母和师傅的恩怨多少有些耳闻,独孤英不敢乱接话,捧起文书快步出林。
“唉,过去事,何必在女儿前摆脸色。”
“政务军机,以后皆不问。皇宫,她如进来,我出去。”
军部奉旨整顿骁骑营和京都三卫,独孤英在翠华宫坐镇三月,四家王子相继入京,卓越进宫见了她一面,其他人全挡在宫外,传话待国丧后商议战事不迟。王子尚且不见,回京的公侯子弟更不消说,翠华宫似乎不愿参与帝国政务,郡王和公侯猜不透谜底,大军还在前方对峙,每日耗费钱粮甚巨,帝国耗得起,联军就有些困窘,战时尚能一致对外,停战后谁也不愿多出力,何况边境还有强国虎视眈眈,催促的书信使节来往不停,王子们却唯有苦笑等待。
在皇陵停留七七四十九天,独孤英姐弟挥泪辞陵回京,曦渺郡主与睿王幼女玩得起兴难以分离,见到翠华宫景色更不愿回府,独孤英没办法,只好又给她腾个院落居住。没几天头就大了,两个小女孩在宫中横冲直闯到处捣乱不说,每天还要缠着她玩耍,堂堂帝国郡主变成了哄孩子的宫女,常常得扔下文书陪两人嬉闹。
睿王妃过府探望,恰看到姐妹三人玩耍打闹,独孤英蹲在地上跳,脸上身上全是泥土,两个小女孩还不停追着扔泥巴,独孤英蹲在地上跳,脸上身上全是泥土,小女孩还不停追着扔泥巴,她几乎不敢相信眼前景象,心说怪不得儿子总吵着要来翠华宫。
见到母亲,睿王幼女跑过去撒娇,曦渺郡主见状哇地一声哭起来,独孤英不及与王妃见礼,忙将她抱进怀中,眼角也滴下泪来,幼年去标营前,她何尝不是眼泪涟涟,不愿离开母亲身边。睿王妃在宫中停留到天晚,走时没有带走女儿,回府后立即令人给曦渺郡主准备院落,一应物品只能比自家女儿好,妥当后将两个小女孩一同接过去住了几天,耐不住哭闹又一同送回来。
“清辉,此非常远之道,王叔有个想法,供你参详。”
睿王得知详情后,苦思几日方进了翠华宫。皇家子女长在深宫,每人身边环绕一大群宫女太监,看似尊贵其实与关在笼中无异,本就很难感受到兄弟姐妹间的亲情,长大成人又有了权位诱惑,亲情变得更为单薄,血脉至亲不如路人。
“在各地办学,无分贫贱富贵,适龄皆要入学,贫穷人家,官府补其费用。王子郡主,公侯儿孙,如你当年例,隐姓埋名与平民无异。撤销民部学兵司,童营子弟官府依然供养,但不要再将烈士子女培养成烈士,贵族子弟更应先去沙场征战。”
独孤英早有此意,却知实施起来困难重重,王子郡主的安危就难彻底解决,当年她差点都死在翔云王手下。
“王叔,我意先不动童营,由学部在京都试办几所,曦渺兄妹也暂时莫要入学,皇家嫡系人丁单薄,我担心遭人暗算。”
睿王摇头道:“子弟安危,王叔亦曾细思,今日与它时不同,谁会冒灭族之险,去行刺几个没希望继承大位的孩子。倒是你和翠华宫务须要加强警戒,王叔多说两句,宗门中人不可靠,其对帝国和皇家的忠诚,远不如对修炼那么热衷。”
爷爷禁止师傅入宫进府,母亲宁将她送去标营,也不让留在幻剑门学艺,端皇妃死前的话意有所指,如今睿王叔又提说宗门,言下之意似乎说曦渺等人留在翠华宫,还不如入学安全,独孤英沉吟会有所决定。
“王叔,贵族子弟与平民儿女同堂求学,我怕会有所欺凌,不妨先让学部在京都专为贵族办所学,但设施不能比平民优越,曦渺姐妹稍年长些再入学,免得受人哄骗。”
睿王想想确实如此,战事还未完全停歇,在全国难以推开,京都试办几所,将来好为典范,当下笑道:“好,就如此办,王叔去请旨。呵呵,曦渺两人不可太宠溺,来时看到缠着宇文洁要出宫呢,让王叔训斥回去了。”往门口走几步又停下,轻叹道:“清辉,你英王叔如见此情,大概也会三思而行吧。唉,为权势,王叔也没少做错事,唯独从不敢同室操戈,祈求列祖护佑,皇家惨剧再莫重演。”
“王叔,削藩必行,对皇权更要制约,没有太多的权势,谁还愿用生命做代价,冒险去谋夺王位,独孤子孙方可既有王位又享亲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