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半空:“好梦易醒,我借标营骑兵队,要用来训练护卫。去骑兵斥候队,大材小用了,去做骑兵标长。”
“高兄,轻寒所学从未涉及军务,武艺虽说尚可,领兵实非所长,待中军抄写文书吧。”
“光抄写文书,我三人何必去请你。曾说封地如圈虎牢笼,所以我请你参与谋划军机,想方设法去分化瓦解敌军士气。在军营中称呼乱不得,以后就叫你温参谋,巡长衔,别嫌官小。”
李长弓酒杯顿在桌上,嬉笑道:“轻寒刚来就巡长衔,我该升标长了。”高垣点头应允:“暂代骑兵标长,能否去掉暂代两字,嘿嘿。”
“按军制,每营只有一个骑兵标,你多设一个,战马从何来?”
“破军营全骑兵,战马早就准备好,清一色草原骏马。”
四人边喝边聊,所谈全是军务,天擦黑送走三人,高垣正练刀,管家禀报城卫军有个校尉,高垣放下刀去迎客,边走边琢磨,分不清是何来意。
“高校尉,贸然来访,该不会拒之门外吧。”
“哪敢,请——”
在客厅坐下,高垣不知该从何开口,城卫校尉开门见山:“你今天所杀是我营中人,但我不是来寻仇,反要感谢你保住了城卫军的脸面。”高垣脸有些红,人家没责怪,他反而不好意思:“多有得罪,高垣情非得已,请大人莫要见怪。”
“以前不知会赦免死囚,更不知会组建破军营,我和属下有错在先,旨意下达后虽严令不得再犯,但错已成悔之不及,望高校尉能既往不咎。”
高垣终于听出些眉目,城卫校尉沾过腥,但人家开诚布公,话说得够明白,当时死囚不是破军营的兵,圣旨下后再没犯事,高垣胸有怒气却唯有忍耐。
“大人,你能来当面说明,足见不是小人,高垣也就直说了,以前的事可以既往不咎,但我不想护卫遭受凌辱的消息传出去,于破军营名声倒无所谓,我不能让女兵活在别人淫邪的眼光中!”
“所以今天你残杀主犯而不追查军士,更未将口供呈给军部,也正因如此我才来了,以后如城卫军有人敢散布消息,我照样活剥他的皮。”
“大人,请稍等片刻,我去拿口供,当面毁掉吧,此事莫要再提。”
高垣从小屋拿来笔录,坦然交给城卫校尉,他随手翻了几页,老脸一红撕成碎片,扔进火盆后眼看着化成灰烬。
“高校尉能如此做,我便将军团长的话传给你,要小心李家报复,李浩凡在禁卫多年,心腹之患不得不防。”
“请转告将军,高垣感谢信任。今天,看守长如不是李家的人,我或许不会活剥人皮。”
双方的话都够坦诚,两人出门俨然已成朋友,送客后回到小屋,高垣无奈叹息。多杀几个凌辱过护卫的人很简单,便是城卫校尉,将供词呈给国王,他也逃不脱军法,如此一来消息再难封锁,几百名女兵此后几十年便要活在流言蜚语中。一个小小的校尉,杀不完也不能杀传播流言的人,能有今天的结局,高垣已尽了全力,名义上为死去的五名女兵报仇,何尝不是给活着的人尽量多留些尊严。
请出温轻寒,安顿好护卫,高垣再次深居简出,练刀炼气打坐调息,为报仇而残杀军官的消息传开,护卫遭凌辱的事让遮盖住,京都军民对破军校尉众说纷纭,而当事人身居闹市如同深山,小院的门一天开不了几次。
“郡主嘴上骂高垣残忍,暗地却化解灾难,清儿,猜猜如何说服陛下。”
消息传进翠华宫,华岳换身衣服悄然出门,独自走了半条街,街上百姓很少有人咒骂高垣,书场将他当作大侠宣扬,归来闭口不提教训。独孤英当场踹翻桌案,在梅莲、宇文洁和令狐清劝说下方没有在朝堂上率众御史弹劾高垣,黄昏时走进梅林,将李杰在草原的所作所为详细告知了爷爷。
李府,李浩凡一次又一次踢翻茶几桌案,两个弟弟死在高垣手中,此仇不报李家有何颜面在京都立足,仇恨蒙蔽住双眼时,有人及时送来了关怀,阴谋在堂而皇之的借口下酝酿,可惜梅林中有两位老人看得更清更远。
“圣旨:禁卫前营副使李浩凡恪守职责多有勋劳,授游击将军衔,调任弘逸城主将。”
弘逸城位于帝国北疆,与李家封地毗邻,名义上归帝国郡府直接管理,实际上早成李家势力,升职后看似照顾实则分毫好处没有,一张圣旨断了锦绣前程,将阴谋化解得无影无踪,李浩凡只有藏起仇恨,在军部限期到任的命令中离京赴任。
“用柔软的金丝编成缰绳,随时能勒住烈马,既不会扯断缰绳,更不会让烈马受伤。唉,郡主心太软,动手早了点,等他们全暴露,一网打尽才为上策,偏不听我劝,选择纵虎归山的下策,想保全李家,以后会让高垣吃苦头。”
“耍阴谋我甘拜下风,兵法你不懂。”宇文洁翻出弘逸城所在郡府地图,拉来令狐清指点:“骑兵长途奔袭,很有可能趁其不备夺城,守住弘逸城,东海王和临风王的军队休想合势,有利于帝国大军将其分割包围。”
“为何军人老想打仗,不知道会花银子死人吗?”
“废话,不打仗养兵干什么,裁撤一半足够守卫疆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