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娘,我都找好了住处,你随我走,要不我回封地去,任凭他怎么安顿。”
“傻话,父亲怎么会害你,只是诺大的家族,有时由不得他不妥协。听娘的话,快走,娘相信你会像燕宁一样裂土封侯。”
令狐清抱起包裹,悄悄打开房门,又抿嘴站住了,小院中,父亲肩膀的积雪寸许厚,肋下夹着三尺剑匣。
“从西角门走,哪里没护卫,拿去,别辱没祖宗英名。”
抛出剑匣,父亲踏着积雪离开,令狐清默默跟在身后,西角门,一个人影也没有,巡夜的护卫应是都让父亲赶走。
“门外和留在草原的死士都信得过,以后不要给家里写信,有出息了再来接你娘。”
令狐清走了,走得很慢很慢,始终未曾回头,她怕一回头,便再也不会走出去,四名年轻的女子握着剑柄护在周围,全是从小与她一起长大的丫鬟。
女儿的背影早让雪花遮掩,父亲依然独自站在角门前,等报晓的鸡鸣声远近呼应,才抖落满身积雪关上了门。
令狐清离家静悄悄,宇文洁却与父亲吵了半天。
“我带数百人留在京都,皇家会怎么想,既是坐探又是内应,不要,就是不要,要不你留下我回封地去,不见得谁打仗厉害。”
“说话算数不?比武输了,听老子安排,转眼就反悔,军令反复无常,谁敢在你旗下当兵,非累死不可。”
宇文洁看父亲气得不轻,跑过去给他倒杯茶,重重放到桌案上,气鼓鼓坐在旁边辩驳:“为将之道,在谋不在勇,等我再练几年,看谁厉害,怎不说你比我多习武几十年。”
“上了战阵,输赢一瞬间,谁管你练武多少年!谋略,你要有令狐家丫头一角,随便折腾去。”宇文侯端起茶杯,一看和清水没区别,宝贝女儿只添水没换茶叶,将茶杯推过去训斥道:“丢三落四,看看吧,这就是你的好茶艺。”
“你要早同意不留下这么多人,我也不会走神。”嘴上强辩不服输,人已跑去换茶添水,双手端茶捧过去:“请用茶,喝饱了带人早点走。”
“你父女俩吵得府中鸡犬不宁,大雪天还比起武来,让我以为进错了门。”客厅外人未到声先到,宇文洁一跃而起满面笑容,母亲回来得正是时候,这场仗父亲稳输。帮母亲脱掉披风,眨眼间就捧上了热茶:“娘,你先喝杯茶暖和下身子,我去拿手炉。”
“还是我女儿懂事,不像你兄长,听说要开战,一个个只顾挑战马买衣甲,连今天接娘回家都忘记了。”
宇文洁羞红了脸,只顾吵架忘记去接娘,宇文侯看眼夫人气恼地说:“都是你从小宠坏了,没一点贵族女子的风范。”宇文夫人抿嘴轻笑:“没贵族女子风范?那你起来做个样子,让我和女儿学学。”宇文洁一个劲朝父亲做鬼脸,斗嘴,你稳输无赢。
“那边怎么安排?”
“没见到父亲,大概又在梅林,临走留下话,你快些回封地,京都听洁儿安排就行了。”
“把她留下和我想的一样,选出三百护卫,她只留几个女兵,我怎能放下心。”
“回来时听到风声,令狐家的丫头半夜偷跑了,你说去了哪?呵呵,随你女儿折腾吧,要不照样会偷跑。”
郡主府,令狐清半夜赶来,华岳见她脸上泪痕模糊,瞪眼就要发作,令狐清扑进怀中边哭边说,母爱似水父爱如山,华岳的泪珠如雨滴落,她记忆里没有父母的印象,两人一夜无眠。
听说令狐清偷跑只带走四个丫鬟,宇文洁也带四个人赶来,清儿心思多,不能让她觉得委屈。进门无人敢拦,宇文洁没去找姐妹们,直接在宫中挑起院落来,比在宇文府更胆壮,硬是逼右卫让出办公的院落,她带人住进去,雷鸣听说她的理由后暴跳如雷却只有自认倒霉。
“离清儿院落太近,有些不怀好意,搬得越远越好。”
姐妹几人聚在独孤英公事房,闲话没说几句,宇文洁就以翠华宫副使自居,开始发号施令。
“大姐让宫女习武?太好了,明天起归清儿指挥,接管各个院落防卫,侍卫和太监没令牌不得入内,特别是秦如风。”
“太监得习武,再没力气也比宫女强,我来训练,保证一个月就让他们有个军人样。”
独孤英实在忍不住,抱住宇文洁笑得花枝乱颤,华岳和令狐清也让她镇住,把翠华宫彻底当成军营管理,也就宇文洁敢说敢做。
“算你厉害,我一会就进宫给你讨要官职,清儿是长史,你就做司马吧,官比秦如风和雷鸣大,免得御史弹劾你以下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