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英秘密回京不久,国王的旨意传到草原,委任状颁发下去,一叠叠银票如雪花洒落,学兵营地沐浴在浩荡的皇恩中,欢呼声在春风里久久回响。
“忠诚帝国,勇敢战斗。”
休整的学兵,除了早操晚点名,本来没安排军事训练,有些教官曾想加些课程,胡立发现后立即予以制止,学兵大多数未成年,还是一群半大的孩子,别一味当作杀戮的工具,让他们尽情地玩耍吧,为此还和华自飞吵了一通,最后以梅英支持以玩为主自由训练结束了争论。
接过军部委任状,担任军职的学兵,再非标营临时任命的指挥员,而是堂堂正正的帝国军官,于是在兴奋过后,自觉地履行起军官职责,先是零散的哨队恢复了严格的训练,随之扩散到整个巡带动了各标队。
交出对草原骑兵的直接指挥权,巴吉转任军令署长,在燕宁的班底中,是草原最高的军事职务,见学兵自觉恢复了训练,哪里还能坐得住,带着一帮参谋熬了好几天,针对草原骑兵的弱点,拿出了一套训练办法,兴冲冲去找燕宁请求批准。
连说带比划,巴吉花了半个时辰才将计划禀报完毕,期间燕宁一句话没说,等巴吉合上文书图册,淡淡三个字:“知道了。”说完便翻看起桌案上其它卷宗,巴吉知趣地退了出去。
“哎,哎,你是不是太过份了,我听巴将军的计划很好啊,肯定下了苦功,就算你有其它安排,也不能三个字就赶走,当人家是你燕侯府的亲兵啊,在草原坐镇一方的万夫长,你手下有几个拿得出手的将军。”
高垣今天恰好在旁,草原公务人前不能插嘴,巴吉走后给他打抱不平,燕宁抬起头扑哧一声笑了:“你哑了,当时我就等你说这番话,好借着你的嘴给巴将军说明白,人走了你才说,有用吗?!”
“你让我在公务场所注意身份,清辉军官不能干涉草原事物,又怪我不插嘴,里外不是人,今天我就不该来。”
梅英走前,华自飞和胡立就辞去了军团长,军务全压给了华岳,再难顾上指导高垣,他有事没事就溜过来,一来想帮燕宁分忧,二来享受片刻的温存,燕宁也不说破,人后如小鸟依人,人前却把高垣当成友军或者下属的军官,冷一阵热一阵让他心痒难耐却又无可奈何。
“脾气长了啊,说你两句还上火了,走啊,以为我不知道,哼,借口帮我忙骗过师姐,要不要我给师姐说你净添乱,还——”燕宁看门外无人,压紧声音笑骂:“冻手冻脚欺负我不说,晚上还老想赖着不走,呸,脸皮够厚。”
高垣心虚地转移话题:“说正事,草原骑兵是该好好训练,打顺风仗还行,战况稍微不利就想逃,巴将军的计划切实可行,你赶紧喊人把他追回来,放谁身上都气闷。”
“他是军令署长,军训是份内职责,又不是调动部队出兵打仗,事先需要我批准,大小事都要我点头,不看我都快有白发了,变老了嫁不出去怎么办,有人如今官高位显,郡主又不在身边,沾花惹草谁敢管。”
高垣一抬脚溜了,急匆匆追上巴吉,硬是把他拉去喝酒,如今燕宁的住所有了他的房间,两人关系是公开的秘密。
“巴将军,你千万别生气,我刚才说过她。”高垣还想多吹几句,巴吉微微一笑接过去:“高队长,你说过我相信,嘿嘿,结果怕是又让燕侯教训了一通吧。”
高垣脸一红假装倒酒,郡主、燕侯和华将军,有人羡慕眼福不浅,更多的人却是心知肚明,高垣夹在中间够难受,三美得其一是百世修来的福气,三人齐纳就只能演绎最难消受美人恩了。抛开三人最敏感的身世不说,还一个比一个聪明,任一个眼一眨都能把他化作绕指柔,李长弓暗地里做了首诗:破军校尉勇冠三军,佳人一笑丢盔弃甲,清辉惧内第一将,丢人!
“别笑我,这回我是真说了,她说军事训练是军令署长份内职责,只管下令执行就是了,何须多此一举请她批准,要是大小事都得她点头,变老了嫁不出去怎么办。”
巴吉的酒杯停在了嘴边,高垣原话转述,一听就是燕宁私下所说。分权制衡是吏制之本,换作任何人执掌草原,都不会将兵权集中到一个下属手中,巴吉为此倒是看得开而心无芥蒂,但毕竟不是燕家嫡系,平常处事难免缩手缩脚,生怕惹来贪权的闲话,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古往今来有多少上位者真个能做到。
“走了。”知道了燕宁的真实态度,巴吉一刻都不想耽搁,起身就往外走,到门口又停下来:“嘿嘿,晚上我设宴,客人你去请,华老将军和老狐狸两人一定要到场,还有,酒得你高队长出,燕侯藏酒,别人偷不出来也不敢偷。”
“是拿不是偷。”高垣话没说完,巴吉都出了门,两人在战场打出的交情,根本不在意细节,不像见了燕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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