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色慢慢地适应了枫林镇,渐渐地喜欢上这个地方。后来她见王掌柜一个人忙不过来便主动去柜台帮忙。
景色记忆力超郡,抓药的速度无人能比,这让王掌柜又是吃惊又是赞赏。现如今景色脑子中那几本医书在沉寂了一段时间后最终也派上用场,只要王掌柜一说出病人的病症,不等王掌柜开口她立刻开出了药方,只是这毛笔字让人不敢恭维。
“夜姑娘,你以前学过医吗?”闲来无暇,王掌柜推了推眼镜一脸惊奇地看着景色。
“只是看过几本医书,还从没有人给人看过病。”景色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姑娘这开的方子倒是奇特,绝妙无比,老朽是自叹不如啊!”王掌柜发出一声感叹。
“王掌柜过奖了,这全是我爹爹的功劳。”景色谦虚地说道,嘴里不知不觉提到了夜非尘,蓦然间眼里的忧伤潺潺流出。从最初的期望到失望再到绝望,景色的心路经历了一重又一重的打击。
药铺后院,夜非尘一袭白衣紫色长发依旧随意披散,听到景色的声音,他的嘴角不由自主地扯开了一个好看的弧度。
“色色,等爹爹把想要伤害你的人全部消灭以后,爹爹就会出现在你的面前。”夜非尘在心里默默地说道。
“舅舅。”司北不知从什么地方钻了出来,依旧是那身大红张扬的衣服。
“都收拾了吗?”夜非尘淡淡地问道。
“全收拾了。只是奇怪地是,好像最近人少了很多,另外一拔人两天不见了。”司北一脸困惑地说道。
“哪一拔?”夜非尘淡淡地问道,心思却留在前厅。
“皇上。哎,舅舅,皇上是不是知难而退了?”司北嘴角扬起一个妖孽般的笑容。
以他的性格又怎么会收手?现在他是想坐山观虎斗。夜非尘嘴角露出一个嘲弄的笑容。
“北儿,这个世上最让人难以猜测的是人心。记住,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你还是小心一些,只怕他不会那么轻易地放弃。”夜非尘一脸正色地对司北说道。
“我明白。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司北微微点点头,随后把目光投向前厅。“看样子表妹已经适应了这里的情况。你看她每天忙碌的样子,好像忘掉了自己在逃婚呢?”
“其实这样也好,就让她无忧无虑过得开心一些。”夜非尘缓缓地说道。
可是她真的开心吗?司北有些怀疑,因为有好几次他看到夜景色偷偷地抹眼泪。
“舅舅,表妹其实一点都不开心。”司北轻轻地叹一口气。
夜非尘没有注意听司北在说什么,前厅的响动吸引了他的注意,那个叫虎子的小子又来了,这几日,他几乎是天天来,每次总是给景色带一些好吃的或是好玩的东西。
夜非尘的脸上微微有些不悦,细长的眼睛射出一道凌厉的光芒,透过帘子直直射向虎子。
虎子憨厚地看着景色,把手里用纸包的东西递到景色面前。“景色姑娘,这是我娘让我拿来给你的。”
景色已经记不清虎子这是第几次来了,好像自从她医治好虎子娘以后,他就从未断过,不是送点山货,就是拿几颗鸡蛋,要不就是从山里采来几束鲜花。今天不知道又带了什么过来?
“虎子,这是什么?”景色的眼睛落在纸包上。
“你打开看看就是了。”虎子把手里的纸包硬塞到景色的手里。
景色已经拒绝过虎子很多次,可是虎子什么也不说,只是憨憨一笑,第二日接着又来,照旧给她送这送那的。日子长了,景色也懒得再拒绝了,人家想送,就让人家送呗,她又没拿枪指着人家。
景色怀着好奇之心把手里的纸包打开,“好香啊!”纸包刚一打开,一道香气扑鼻而来,两个肥得直冒油的大鸡腿赫然出现在景色的面前。
“虎子,这是哪里来的?”景色欣喜之余不免有些不解。虎子家境贫寒,他从哪里弄来得两个鸡腿?
“俺娘把家里下蛋的老母鸡给杀了。”虎子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脑袋。
“老母鸡?”景色愣了愣。虎子家只有一只老母鸡,平日里他娘就是靠鸡下蛋换些油盐,现在把母鸡杀了,那他们以后咋活啊?
“虎子,我不吃,你拿回去吧!以后不要再给我送东西了。”景色眼眶有些发酸,她胡乱地鸡腿包好塞到虎子的手里。
“俺娘说了,景色姑娘是俺们家的大恩人,所以一定要请景色姑娘收下。”虎子有些急了,连连摆手,身子不住地向后退,转眼就消失不见。
景色手里捧着鸡腿不知如何是好。她的眼眶红了,不知道说些什么好,她只不过是在别人危难的时候稍微只伸了一下手,这根本就是微不足道的小事。
后院,夜非尘低声对司北说几句话,随后两人立刻便消失不见了。
虎子欢欢喜喜地向回家的方向走去。在快到家的时候他突然被莫名其妙的脚一软,人,瞬间跌倒在地上。
“哎哟!”虎子忍不住抱着脚疼得叫起来。
“你怎么啦?需要帮忙吗?”这时一个身戴斗笠的黑纱罩面的身穿一身红色衣服人出现在虎子的面前。
“俺也不知道咋回事,就是脚突然疼得厉害,现在是站也站不起来了。”虎子一脸痛苦地看着眼前这个陌生人。
“脚疼?来,让我看看,我学过几天医术,略微懂一些,让我帮你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黑纱罩面的陌生人微蹲着身子不由分说挽起了虎子的裤腿,手轻轻在他脚脖子上敲了几下。
“你这是小伤崴到脚了,需要在家休息几日便无大碍,不过,你脚上以前有过旧伤,所以你务必要在家卧床休息,十日之内不得下床走动,不然只怕这个脚只怕要废了。”忽然那个黑纱罩面的人非常惋惜地说道。
“什么?十天?俺要是在家躺上十天,没人干活,那俺娘吃啥啊?还有,俺还要上山采花给景色姑娘呢!”虎子一脸为难,伸手在脑袋上摸了摸。
“这样吧!我这里有一千两银票,你拿去先用,够你和你娘生活一年的了。”黑纱罩面人递给了虎子一张银票。
虎子傻眼了。他长这么大还从没有见过这么大的银票,一时之间心中疑惑顿生,他和眼前这个人非亲非故,为什么他要来帮他?还有他有什么企图?
“俺不要,俺娘从小就教俺,不能随便拿别人的东西。”虎子摇摇头。
“我没说这银票送给你,而是我借给你的。等你有银子你再还给我就是。”黑纱罩面人把银票塞到了虎子的外衣口袋里。
“不行,俺还是不能要。”虎子总觉得事情好像有哪里不对,他和眼前这个人非亲非故,他干嘛平白无故地给他银票?
“你哪来的那么多的废话,今天你要也得要,不要也得要,要了还要记得给我花了,不然我把你的脚给砍下来。”黑纱罩面人有些不耐烦了,冷声对虎子喝道,然后伸手点了虎子的穴道,夹在腋下向虎子家飞去。
虎子泪奔了。他长这么大还从没有遇到这种怪事情,不要别人银子不但被别人凶还要就被别人砍脚,现在竟然被人夹在腋下,他到底是幸还是不幸啊?
黑纱罩面人把虎子“咚”的一声放在地上,随手解开了他的穴道,身影一闪,人,转眼消失不见了。
“谁呀?”虎子娘在屋里听到外面有响声,拄着拐杖走了出来,刚走到门口便看到虎子倒在了院子门口。
“虎子,虎子,我的儿啊,你这是咋地啦?”虎子娘颤颤微微向虎子走去,一边走一边带着哭腔喊道。
“娘,娘,别事,俺没事,就是脚崴了一下,刚刚一个大夫给俺看了,说是躺上个十天就没事了。”虎子赶紧扶着院子门站了起来,提着一只脚向屋里跳去。
“唉,你说你这个孩子怎么这么不小心呢?快,赶紧上炕上躺着。一会儿娘给你把剩下的鸡汤给你端来。”虎子娘抹着眼泪扶着虎子向屋里走。
“娘,你别扶俺。俺没事。”虎子身子躲了一下,娘的身体不好,可别再把娘累坏了。“哎,对了娘,俺们有钱了,你看这是什么?”虎子靠在门框上然后把手伸进口袋里掏出一张银票递给了他娘。
“虎子,娘不识字,你给娘说说这是啥啊?”虎子娘把银票翻来覆去地看,最后把银票递到虎子手里。
“娘,这是银票,一千两的银票。”虎子小声地对娘说道。
“一千两的银票?”虎子娘愣住了,她活了半辈子,从来没有看到过一千两的银票,只怕这个小镇上也没有这么大的银票。这一千两就是她们娘儿两一辈子都挣不来。
“虎子,你是从哪里得来的?”虎子娘毕竟经历过大风大浪,她愣过之后便平静了下来。
“就是那个给俺看病的大夫给的。”虎子老老实实地回答。
“你这孩子,娘不是给你说过吗?不能拿别人的东西,你咋不听娘的话呢?”虎子娘是恨铁不成钢。
“娘,俺是说了不要了。可是那个大夫凶俺,说俺再不要的话,就砍了俺的脚。”虎子一脸恐惧地说道。
“真有这回事?”虎子娘这下是真愣住了,半天没回过神来。
“娘,那个大夫还说了,这银票还得花,不然还是要砍俺的脚。”虎子的话再次让虎子娘彻底地陷入迷茫中,看着手里的银票不知如何是好。
黑纱罩面的红衣人把虎子扔回家以后,飞身飘向一棵背后。那里静静地站着一个身影,从那标志性的紫发来看,除了夜非尘不无二人。当然,这个红衣蒙面纱的人自是司北无疑。
“舅舅,一切搞定了。”司北把蒙在脸上黑纱取了下来,向夜非尘说道。
“嗯!”夜非尘轻轻点点头,脸上一片赞赏。
“舅舅,今天这是第几个了?”司北眼里闪过一丝笑意,他真没想到,如谪仙般道骨风的舅舅居然也会吃醋,真是让他大开了眼界。
“北儿,你这是在笑话舅舅么?”夜非尘轻轻地斜眼看了一眼司北。
“北儿不敢。”司北立刻低下头,脖子上顿感一凉。
“等你哪一天你真正喜欢上一个人时,你就会明白舅舅的。”夜非尘轻飘飘扔下一句话,身影如弹丸般药铺的方向射去。
真正喜欢上一个人?司北愣在原地怔怔发呆,他的眼前显现景色的身影。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侵入了他的心房,久据不走。也不什么时候他的目光紧紧地追随她不放。
这样算是喜欢吗?司北悄声地问自己。
司北不知道这样算不算喜欢。他只知道脑海里闪现她的时间越来越长,他喜欢看她笑,他喜欢逗她玩,他喜欢看她敢怒不敢言可爱的样子。只是她不属于他。
景色喜欢夜非尘。这是司北确定的事实。有好几次他看到景色偷偷地掉眼泪,几乎每个晚上他都听到景色在说梦话,梦里总是重复地叫一个人的名字。
司北也知道舅舅喜欢景色。要不然他不会悄悄地跟在他们身后暗中保护他们。也不会趁景色睡着时偷偷地溜到她的房里只为给她盖被子。更不会指使他把接近景色的男人一一解决。
现在司北明白了一个事实,不管他喜或不喜欢景色。他和景色这一辈子都不可能在一起,他唯一要做的事情就是在她身边,保护她,看着她幸福。
只有景色幸福了,他才会去追寻自己的幸福。
景色看着虎子送的鸡腿不知道该吃还是不该吃。吃吧有些不忍心,不吃吧扔了怪可惜的。
“王掌柜,不如我们一人一只分了吧!”思虑再三,景色决定还是把鸡腿消灭了再说,其实这香味也把她肚子里馋...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