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到了第二天一早,张麻子早早地守在了大门外,既不敲门、也不敢进,直到户房派人前来,与他撞面,这才用力敲了敲。
封平早已醒来,也已知道张麻子等在外面,不过既然对方要等,那他也不必引他进来。
对于下属,有时候不能太过热情,将他晾在一边不仅可以显示自己权威,还能让对方自我感动。
最终更添几分忠诚。
封平打开大门,没看张麻子,而是冲一旁的小吏点点头,“我家管家不懂事,多有担待。”
“不碍事、不碍事。”周清连连摆手,他已经知晓了牛大力的身份,对方已是修士,他哪敢颐指气使、吆五喝六?
“典吏大人在牛氏商行等着呢?”
“还没到,大人派我先将您接过去。”周清毕恭毕敬地说道。
“那走吧。”
“牛爷,您稍等,轿子已经给您找好了,就在巷子口,我给您叫进来。”张麻子早想到了这出。
既然是去接手赵氏,又怎么能走过去?
老爷的身份在那!
不坐轿子能行?
“不必了,走到巷口就行。”
封平对此倒不在意,但乘轿子一事,张麻子想得肯定是对的。
没几步,三人便出现小巷。
封平上轿,周清与张麻子在前面引路。
虽说是抛头露面,但张麻子有种说不出的神采,当真是与有荣焉!
牛氏商行的大管家,这以后要是说出去,不但备有面,各家姑娘那不得排着队的上门倒贴?
张麻子喜滋滋地走了一路,终于抵达了原来的赵氏商行。
不远处,有辆木板车,早早地等在了菜市口,那也是他找来的。
对方见到正主,赶忙拉着车,小跑了过来。
“张爷,您订的货到了,给您安哪?”
“稍等!”
张麻子说的干净利落,言语间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倨傲。
这种倨傲,似乎是与生俱来的。
哪怕没有当过官,哪怕没有过钱,这种吆五喝六、谗上媚下的本性也是刻在骨子里的。
封平掀开车帘,走下轿子。
“牛爷,小的匾额给您做好了,您看现在安还是待会安?”
封平看着张麻子,忍不住轻笑了一下,他拍了拍对方肩膀,道:“还是你想得周到。”
“嘿嘿,应该的、应该的,给您办事真得多想想。”
“等等吧,等典吏大人来了再说。”
“明白!”
张麻子刚刚还满脸堆笑,扭过头去又是另一副嘴脸,“你先等着,到时候招呼你。”
“好嘞。”
赵氏商行毕竟家大业大,门口堵着一台轿子、一辆板车,自然很不雅观。
而这些人就好像不知道赵氏出事一般,一个个依旧兢兢业业地干着自己事。
毕竟生意还得做。
大管家钱立也是赵老三的大外甥,见门口被堵,脸色顿时变得难看。
他当然知晓赵老三已死,可这些日子他干的更是勤勤恳恳。
在他看来,赵老三死了,大女儿出嫁、二儿子也死了,那赵氏的大权还不得落在他手上?
见门口有人堵着,立即叫了两人上前,准备将他们撵走!
管他轿子不轿子,赵氏都不惧!
“你们干什么的!不知道这是哪吗?”钱立大声呵斥道。
张全原本上前准备助阵,可当他看到自己堂哥张麻子的时候,脸色顿时一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