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并不一致。
她说过死都不会让自己的女儿受委屈的……
时间过去,巷道里偶尔有行人打他身边过去,见他一声不吭地站在那里,皆有些疑惑。一些孩子打闹着围在他身边跑了一圈,他也只是看了几眼,并没有多余的反应。
而眼下,与此类似的疑惑正爬满脑海。
时间过去不短的时间,下一刻,门又被人自里面打开,素色衣裙地女子在里面看着依旧没有离去的许宣,皱了皱眉头。
“你在这里做什么?”声音里听不出明显的情绪。
“啊?”许宣回过神来,意识到女子正和他说话:“哦路过。”
女子闻言,便要将门关上,她的动作到了一半,那边书生的声音又响起来。
“只是发现了一件事情,有些想不通……”
关到一半院门稍稍顿了顿,隔着半遮掩的院门,元盼盼皱了皱眉头。
“什么?”
“那个、元氏……你娘,为什么要在这里跳井啊?”想了想,许宣还是说出了心中的疑惑。
女子愣了愣,随后意识到他所问的问题,白皙的脸庞上爬上一层怒意。
这个时候许宣说起这些也确实有些伤口上撒盐的嫌疑,何况这伤口某种程度上说还是他造成的。当意识到这些之后,许宣摆摆手道:“我听闻你娘说过,即便她死也不会令你受委屈的……方才我见你从那边担水过来……”许宣说着,伸手朝巷道的一端指了指。
元盼盼进行到一半的愤怒因为他这句话,稍微隐去一些,但随后说起话来的时候,声音依旧冷了冷的。
“我杀不了你,原本是随你处置的。但你现在是在作什么?过来奚落我么?你若这般,我、我……”
“当然不是,我只是在想,有没有这样一种可能……”许宣的声音到得此处,微微停了停,随后看着门后的元盼盼,心中斟酌着试图将一些话用某种恰当的语气表达出来。
“有!屁!快!放!”对于他这种卖关子的行为,那边很干脆的骂了一句。
“你说脏话……”
“骂的便是你,又如何?”
“好吧。”
书生耸耸肩,随后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
建筑的高墙沿着巷道延伸,目光顺延,鹅卵石铺就的路面上,因为阳光照耀下来的缘故,留下一地的黄金色泽。简单的对话之后,气氛便沉默下来了。
当日被元盼盼刺伤的时候,许宣虽然没有表露出对对方举动的气愤,但是内里类似的情绪或多或少也有过一些。只是随着时间过去,对方这般举动背后,也确实是极惨的一些事情,他那些不满或是愤怒的情绪随即便消散掉了。
今日见到元盼盼,也是事先完全不曾料到的事情。但是见到她如今的生活境况,笨拙的背后,生活的压力正排山倒海地朝她而来,心中便也有些怜悯或是同情。如果她内心坚毅,像她母亲一般,生活自然是打不倒她的……
但在眼下的时代,女子大多时候都是作为男子的附属而存在,真正能够做到独立的寥寥无几。若是元盼盼承受不住压力,结果就难说了。或许多年以后,某个富商家里的偏房,或是某件秦楼的西厢里,大概会有她的影子。
如果事情真的发展到这一步……许宣大概不愿意看到。毕竟不管怎么说,这些事情总和他有些关系,他无法完全置身事外。
“你刚才到底想说什么?”
日光照耀在半掩的院门之上,女子的在阴影里露出半张姣好的面孔,皱着眉头问了一句。
她并非不明事理,在理智上,她也知道许宣所做的事情并不是对错的问题,他若不杀人,便会被人杀的……但是即便如此,若是在感情上便放过他,她也觉得难以做到。
“嗯。你觉得有没有一种可能,你娘……她不是自杀?”
许宣说完这句话,目光征询地朝她望过去。女子只是立在院门的阴影之中,不为所动。
“呵,说说而已……可能是我想多了。”许宣朝她耸了耸肩:“没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他说着转过身,朝巷道的另一端走去。行了不远,身后的院门被打开,门轴转动,发出一阵轻微的摩擦声响。随后女子颤抖的声音传过来:“你……你怎么会这么认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