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过,却无果而终。这个问题的关键是,我们如何辨别充斥在市场的劣钱?以大唐为例,其开元通宝至少有一半是私铸,铜含量不足,难辨真假,如果大量这样的钱币涌入我们宁远城,那么我们的商人很可能会被挤兑破产,铜钱的价值低,危害还不算什么,如果连金银币也被有心人铸造成劣币,那么,情况会很恶劣。”
“钱币的使用是个很大的问题,我们可以用来买物资,可如果任由流通的话,乌蒙建议使用一种我们自己铸造而又难以被仿制的钱币。可是,乌蒙所知有限,不知如何才能制造出这样的钱币,故而铸币之事拖延至今未决。还请上将军责罚。”
李怀唐头大了,打仗问他还靠谱,这样的事情向他请示那就是勉为其难了。大唐的人才济济,这个问题他们都无法解决,更何况乎他?
“铸币之事么,我看…….不,等等!”
无意之间,李怀唐看到了骨咄国商人运来的铁块上有一个圆圈,这个镶嵌在铁块上的圆圈给了李怀唐启示,一道灵光从他脑海里闪过。
“如果不用火,而用水来铸币会如何?”
乌蒙与康沙莱瞪大双眼,不可思议地看着李怀唐,这个概念出了他们的想像力:“不用火?用水?”
李怀唐越想越兴奋,拍腿而起,道:“此事就这么定了,我们铸造自己的货币!现在康家所缺的钱就到库房里领取应急,以后再还。”
康沙莱莫名其妙地看着李怀唐消失在人群里,铸币的问题就这样解决了?
是的,李怀唐认为已经解决了。在叶姬河上游,心灵手巧的工匠们制作了数架大水车,都被当作破碎石头的机械使用。在夏季流水充沛之时,强大的水流会推动水车,水车带动巨锤,周而复始地敲击着被放入石槽的大块石头。
“就是它们!等冬天过去,我们就可以试试如何。”
李怀唐拉着乌蒙来到了叶姬河上游的水车现场,兴奋地对着被冰封不动的水车指指点点。
“利用水车的冲力冲压成形?”
被唤来的一众工匠面面相觑,有人认为是石破天惊的想法,也有人认为是异想天开,上将军的想法是,用水车所产生的力量,从一块固体铜饼中直接冲压出一个个铜钱,而且还是一次成形。这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铸钱方法,可以想像得出通过这样的方法所铸造出的钱币是如何的精美细致,那是以火融技术为基础的翻砂法所无法仿制的。
实际上,数百年后的欧洲,还在用人力敲压的方式制作钱币,与一次冲压成形相比,人力敲压所得的钱币是经过无数次压力重叠的效果,货币上的数字很粗糙,至于图像更是模糊不清,在一次成形的钱币面前,优劣真伪一眼可辨别。
工匠们都能看出其中的奥妙与技术关键。工匠之楼髯,在震惊中接受了李怀唐叛经离道的想法,思索道:“如果水车的冲力够,应该没有问题。”
制作钱范没有技术障碍,唯一的也是最重要的问题是水车,如何制作出更具冲击力的水车才是关键。
也有工匠摇头表示不赞同:“可是,水车能产生这么大的冲击力吗?”
从一块铜板上冲压出一个铜钱需要多大的力量?那是他们无法想象,也不敢想象的事情。
在李怀唐看来,水车也不是问题,只要赏金足,人的创造力可以无极限。
“就怕想不到,没有做不到!无论是谁,可以是个人,也可以是合作,只要制作出我需要的水车,一律封爵赏万金!”
李怀唐慷慨地抛出香喷喷的“大饼”,引起现场工匠们的一片骚动,这是机遇,前所未有的机遇,一旦侥幸成功,他们将成为人上人,荣华富贵享之不尽。
对于上将军的奖赏刺激,工匠之楼髯最为兴奋,那一刻,仿佛有无穷的力量与创意附体,他很有信心。
“上将军,我建议,我们宁远城的钱币正面以上将军的头像为图案,反面为数字。”
楼髯所言有拍马屁之嫌,可李怀唐很受用,点头称许。
“不过,期间的所有技术,无论好坏成败,统统保密,这将涉及到我们宁远城的利益,有泄密者或探秘者,一律杀无赦!此事就由上五千户乌蒙牵头负责。”
一场由商人引的争执,间接促使了宁远城钱币的诞生,将对全世界的贸易产生不可估量的积极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