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千陌感觉浑身酸痛,喉咙更是灼热的仿佛能喷出火来一般,不自觉的呢喃起来。
“水……水……”
一抹清凉流入口中,那甘甜的茶水,顺着喉咙流入腹内,似是将堵在喉咙中那一团火浇灭了许多。
尽管浑身无力,白千陌还是勉强着睁开眼睛,入目的便是陌生又熟悉的布局,装饰。
“这是……将军府!我终究回家了吗?”白千陌看着雕刻精致的天花板,惨淡说道。
语气中却是难掩的一份放松与满足!
淳于泽那个骗子,不过是想让她含恨而死罢了。什么将军府不存在,我的魂魄不还是终究回了这里!
只可惜,祖父他……
白千陌想起因为自己的任性而造成的将军府多年溃败,甚至白老将军晚年,她竟连几面都未曾见过。难掩悲伤,嘤嘤的哭了起来!
“大小姐,怎么哭了呢?没事儿了,别怕,都过去了啊!”一双温暖的手,将白千陌拥入怀中,温柔的哄道!
白千陌听到那声音,浑身猛然一僵,惊怔的向墙角缩去,不可置信的看着面前挂着错愕表情的温柔女子。
“飞絮!”
不,不可能,飞絮明明在十年前就被淳于泽嫁给了临渊国的御史大夫,来巩固势力。
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而且,十年未见,她为何一点儿都不曾显老,反而年轻了那么多?难道她也死了,成了仙吗?
“是奴婢呀,大小姐,这是怎么了?”飞絮不可思议又担心的看着白千陌,急切的说着。
再次小心的将白千陌,拥入怀中,轻拍着安抚。
白千陌怔怔的感受着肩膀上传来的温度,那感觉,是人啊!
正想要说什么,门吱呀一身打开,一个妙龄婢女端着一盆水走了进来。
白千陌看到那婢女的正脸,不由得更加震惊,一双眼睛死盯着婢女,惊讶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浮影!”
若说飞絮出现还有可能,但浮影却是万万不可能再见的。
因为当年,浮影一直跟随入宫照顾白千陌起居。但白千陌一心待人和蔼,不曾有防人之心。
着了月影儿的道儿,被诬陷诅咒太后,在坤宁宫中搜出写着太后生辰八字的纸人。
是浮影,是浮影替白千陌顶了罪,被处以极刑。
白千陌永远也忘不了那天,自己一身凤袍,跪在宫门前,抱着浮影的尸首哭得死去活来的场面。
如今,浮影,却是这般真实的出现在自己面前!“大小姐醒了?快些擦擦脸吧,看出的这一头汗,别再着了凉。”浮影见白千陌醒来,心中大喜,连忙浸湿了帕子,递给飞絮,关切说道。
飞絮见白千陌出了一头的汗,也是担忧。连忙接过帕子,还未等碰到白千陌,就看白千陌快速的爬到床边,抓住了浮影的手。
“浮影,浮影真的是你吗?”白千陌眼泪骤然落下,紧紧攥着浮影的手,哽咽着说道。
浮影和飞絮见白千陌如此都是十分的错愕不解!
按理来说,浮影虽然也是在白千陌身旁伺候,但怎么说也比不得飞絮。
平日里,白千陌虽然对浮影也不差,但从未曾这般激动紧张过。一时之间,浮影飞絮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是奴婢呀!大小姐怎么了?莫不是今日落水着了凉,刚才做了噩梦?”浮影就这白千陌抓着自己的手,坐到了床边,为白千陌拿过被子裹好,疑惑的问道。
落水?白千陌心里似乎想起了什么,松开了抓着浮影的手。看了看自己的双手,又摸了摸自己的身体。
这,这分明是自己十三岁的时候!
白千陌武功高强,但却偏生不识水性,自小白老将军便严令白千陌不准靠近水边。
平生唯一一次落水,便是十三岁那年,为了偷看在画舫上的淳于泽,不慎掉到了湖里,而那次,似乎还被湖中的碎石子刮伤了手臂。
白千陌撩起了自己的袖子,果然裹着一层绷带,这……难道重生了吗?
当真?是上天怜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