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畅道:“定了也没啥用,我又当不了官,十八岁后照样还是从军,我也就当来建康游玩游玩,瞻仰一下士族子弟的风采。”
其时,兵士家属都是集中到一起居住,既留作人质以防士兵叛变,又便于管理。
东晋的兵户集中在广陵,京口一带,与很多滞留当地的北来流民混居。
关子阳一听他来自京口,顿时就肃然起敬,无他,东晋的‘掘墓人’刘裕便是出生京口,
京口地区,民风剽悍,只敬拳头,因为流民居多,所以对北方胡人的仇恨也是最深的,威名赫赫的‘北府军’就是谢安在广陵与京口募集的兵。
京口离建康也就百余里,想来建康游玩也不算远,不过刘畅是兵户家属,想出京口,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所以才以定品为由,方能暂出京口。
关子阳听刘畅的言谈,也知这是个耿直老实的汉子,对他升起了惺惺相惜之感,这年头,不是士族子弟,有几个人敢去定武品。
在晋国一朝,高寒之隔,判若云泥,所谓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在这里完全不适用!
刘畅提议和关子阳清谈,关子阳也欣然应允。
不得不说,这个刘畅冒天下之大不韪,以兵籍之身来建康定品,还是有几分真本事的。
至少他的武功不在湘东郡湘东太学院张大彪等学生之下。
京口的太学院连年都没人报名九品中正,唯独出了个刘畅!
他自幼学习论语,内功已经是在八品中下境,学的是父亲上战场的营武招式,与关子阳清谈时,估计是怕伤了关子阳,还处处留手。
关子阳以太极与他拆招,也并未使用内力,两人面上斗得是难分难解,势均力敌。
其实两人都有有所保留,不过一个保留的少,一个保留稍微有点多罢了……
半刻钟后,刘畅率先停手,说道:“关公子清谈功夫不俗,在下佩服。”
关子阳也笑道:“那还要多谢刘公子手下留情啊。”
二人相拥而笑。
关子阳将卫衣清与青蝉晾在边上了半天。
卫衣清见两人终于清谈完,不悦道:“有的人说了陪我们赏花,结果跑去跟人清谈,说话不算话。”
刘畅:“这……”
关子阳道:“这是我老家的邻居而已,不用管她,你应该是来安东寺赏茶花的吧?我们一起再逛逛,你给我讲讲,你们京口那边有没有一个叫‘刘裕’或者‘刘牢之’的……”
挽着刘畅的肩膀便走了。
卫衣清被关子阳拂了脸面,小嘴一嘟,向青蝉告状道:“青蝉姐姐,你看师弟他,哼,又欺负我。”
青蝉抿嘴一笑,说道:“衣清妹妹你还不知道他吗?从来都是爱跟你开玩笑而已。”
两人快步向关子阳和刘畅那边追去。
……
“这茶花还是得入冬了来看,我在京口就曾听说这安东寺的雪茶,才是建康一绝。”刘畅对关子阳说道。
“刘公子,你再仔细想想,你们那边真没有叫刘裕和刘牢之的?”
“京口地区,刘姓的人我基本都知道,我所知的确实没有这两位。”刘畅都被问得不耐烦了,所以才想聊聊茶花转移话题。
再一次得到刘畅确定的答复之后,关子阳才放下心来。
看来历史还没乱,这两尊大神没有因为自己改变历史导致提前出生……
“等等。”
“刘畅!”
“这名字应该在历史中也不是籍籍无名之辈,自己怎么就是想不起来到底在哪见过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