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江兄,小...心!”孤舟先生口中涌出鲜血,说完后体力不支,就要倒地,被前来的江行谒一把扶住。
“孤舟,孤舟啊!”江行谒大喊两声,看到其胸前的伤口,立刻用指尖在孤舟先生身上点了三下,止住血流,接着将他扶坐在地,一道掌力灌入他的后背,孤舟先生慢慢睁开眼。
江行谒急忙询问:“御藏锋,你怎么样?!”
“死...死不了,放心!”孤舟先生苦笑一声,接着提醒他:“对手是...魔化的水灵脉授者,你...小心点!”
江行谒看他无大碍,转头观察起对面的“怪物”。佝偻而高大的身形,破损的衣物和披散的长发,很难将其和人类联系到一起。不过泛着红光的双瞳却提醒了他,这是典型的入魔之相。
没来由的一阵怒不可遏,江行谒双眉一皱,手中长剑向前狠狠一斩,顿时一道剑光划破四方,形成了破空的风声,左手同时掐诀,向前一指,立刻一个拳头大小的紫球出现,飞向寒霜雪。轰的一声,寒霜雪挥剑挡开剑光,但紫球却依旧在其身前爆开,散出威能,使得四周掀起冲击波,寒霜雪硬抗一击,身体一顿,转头时眼中露出杀机,手中灾殃红光大盛,杀将着冲向江行谒。
而江行谒也是憋着一股气,急需发泄,只听见唰的一声响,他手中的利剑划破了空气。踏前两步,在电光石火的一瞬,二人已经交手,展开猛烈的攻击。寒霜雪身上红光越发凝实,随着他不断挥出的剑招,狂性越来越强。起初,江行谒对他频繁的攻击招式还有些应接不暇,手中古御剑与灾殃交击屡屡压不住势,连退连守好几回合。但很快恢复冷静后,他并没有大肆出招,只是将剑背在身后,用右手两指和他交锋,只守不攻。这样近的距离,每次寒霜雪的剑都像会砍中他,但江行谒又总会在千钧一发的刹那躲开。
他在等,等一个对手的破绽。
寒霜雪的剑大开大合,每一招都散发出刚猛的红色剑气,但他的灵力也在极速耗尽,想要再施展水月镜像已非可能。他的脑海里似乎也有两股意识在相互碰撞,一者暴躁不安,不断挑逗着他的凶性,另一个则是源自他自身的理性和情感,让他还能清醒地分析局势。
一剑逼退江行谒,寒霜雪突然收剑闭眼,而江行谒已经瞅准时机,一声清越的剑啸,古御极速回转,一道紫光疾飞而来犹若一条紫龙腾越九天之上。剑光如虹,罡风纵横,剑气凌厉逼向寒霜雪。
“不好!”孤舟先生见状心头一紧,反观江行谒,却是一副势在必得的表情。
寒霜雪自封五感,岿然不动,保持着拔剑的姿势,任凭紫色剑气穿过胸膛。他的内腑如遭雷击,肋骨当时就断了,后背的诡童被这强力一击拉扯了伤口,顿时又添几道新伤,面目全非,血线飞散。
但他握着剑柄的手并未松开!
体能和灵力已经到了极限,血海混沌的力量也所剩无几,再打下去必定要被二人拖死。最终寒霜雪的自我意识占了上风,他无暇顾及伤势,只想压上自己所有的灵能,拼尽全力使出最后一招。
“灾殃过境,祸水三千!”
寒霜雪嘶吼着,身未动,抽剑挥下,一股无与伦比的红色剑气自灾殃之中持续射出,射向江行谒。冲击波像红色的巨大石柱一样不断伸长,直径足有七八米,剑气过处,卷起的石块纷纷化成粉末,地上留下一道浅浅的笔直沟壑。江行谒还未反应过来,孤舟先生已经举盾来到他身前,挡下这恐怖的剑气。
但红色剑气还未停,澎湃的冲击力不断砸在盾上,皇威的金芒也愈发暗淡。孤舟先生持盾的手已经开始微微颤抖,江行谒见状,忙和他一起握住皇威盾。
即便如此,二人也像暴风雨中的飘摇的船只一样,随时可能被这海啸一般的力量吞噬。孤舟先生咬着牙,脚下的地面被他踩的四分五裂,身体最终被冲击力推的慢慢后移。突然,他被头顶一道反光晃了晃眼睛,眼角无意中一瞥,瞧见了上方教堂的壁画,秩序之杯依然安静而突兀的嵌在壁画之上,迎着月光如同暗夜星辰。
他掏出之前被寒霜雪弄坏的火折子,已经浸了水难再燃烧,此刻若是有办法将那壁画的圣杯点燃,或许能有转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