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易下意识去摸耳朵,果然摸到一抹滚烫。
他没敢看旁边:“你不能靠太近。”
洛源非挑眉,仍旧笑着。
简易自暴自弃地闭上眼,小声道:“我受不了。”
他躺平了。
他能有什么办法,他也控制不住。
洛源非被他的动作逗笑,歉意道:“是我逾越了。”
车子启动,驶离办公楼。直到上了二环高架桥,简易那股燥意才慢慢散去,他打开手机:“我给你开导航。”
“不用。”洛源非从后视镜里观察着路况,骨节分明的手掌把着方向盘,这个点高架桥有些堵,洛源非换完道才说:“我记得住。”
简易慢慢把手机收起来:“……哦。”
过了一会儿:“你怎么就记住了?”
洛源非:“应该记住的。”
简易又哦了一声,没说话了。
有些人面上平静的很,其实在土拨鼠尖叫。
你说说,如果对一个人不上心,记他住址干什么?
总不能是闲的。
下高架没多远就是十字路口,路况堵成了红色预警,好半天才挪动一小步,等到了目的地,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简易问:“哥,你晚上不做兼职吧?”
“不做。”洛源非拉好手刹:“怎么了?”
简易看了眼窗外,鼓起勇气道:“不忙的话,一起吃个晚饭?”
洛源非笑道:“天天在外面吃,你的钱包遭得住?”
简易:“!”
差点忘了,他现在是个穷鬼人设。
简易脑子转得飞快:“不去外面,去我家里,我做给你吃。”
说完这句话,简易自己都觉自己好勇。
简简,你出息了。
他静静等了一会儿,没听见回答,忍不住往旁边瞥了一眼。
然后就撞上了洛源非如古井般的双眼。
他似乎在思考什么,定定地看着简易,眼睛里面藏了许多思绪,简易一样没看明白。
“哥?”
洛源非收回目光,问:“小区里有车位吗?”
……
简易租的这个小区虽然建得早,但目光长远,别的开发商还在小区楼层前面划停车位的时候,云朗已经把地下室挖出来了。
小区车位不挤,空出来的还挺多。
简易说了自己在哪栋,洛源非把车开到地下室,然后跟着指示牌开过去。
他住的那栋离入口有点远,拐了好几个弯才看见牌子。
洛源非把车停好,解开自己的安全带,听到旁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声。
他转过去,看见简易皱着眉头,按着扣子扯了几次都没把安全带扯出来。
洛源非无声扯了下嘴角,也不着急打开车门,安静地看了一会儿。
简易隐约感受到旁边的视线,动作更用力了几分。
“需要帮忙吗?”
“不用。”简易一使劲,终于将扣子扯出来,松口气:“是有点费劲。”
洛源非低着眼,道:“明天就去修。”
两人下了车,简易背着包走在前面,给洛源非带路:“我家冰箱空了,这个口子出去刚好有个菜摊,你要吃什么?”
洛源非问:“会做什么?”
简易想了下:“面条?”
洛源非忍不住看向他。
简易脸色有些红:“我只会这个。”
简易出生的时候,家里就请上了阿姨,吃喝都是现成的,厨房都去不了几次。
会做面条,还是大学的时候跟舍友几个悄悄在宿舍搞过几次。结果有次被抓了,小电锅被没收了不说,还写了三千字检讨。
简易说:“或者你想吃什么,我们干脆点外卖,饮料自己买,有没有忌口的?”
“不用那么麻烦,随便做。”洛源非说:“外卖也不便宜。”
“行。”
快到电梯的时候,洛源非突然顿住了脚步,目光落在某个停车位上。
简易随着男人的目光看过去——
那里停着一辆法拉利,荧光色在地下室一片常规色的车辆中,特别招摇显眼。
简易:!!!
他怎么把这玩意儿给忘了!!!
等等,他上次是不是给洛源非报车牌号了?
虽然没说完,但万一对方猜出来了怎办?
洛源非:“这车……”
简易心提到了嗓子眼。
洛源非:“造型很别致。”
高情商:造型很别致。
低情商:low到极致便是潮。
简易脑子里一片混乱,听见心脏缓缓回落的声音。
还好,还好。
没认出是他的车。
他缓了两秒才开口:“估计是哪个土豪的,就喜欢这款。”
洛源非转过头问他:“你呢?”
“我什么?”
“喜欢这款吗?”
那一瞬间,心脏重新吊到了嗓子眼。
简易甚至怀疑洛源非是不是看出了什么。
“不喜欢。”简易心虚地挺直腰杆,眉头一皱:“太俗了,车主人眼光实在不好。”
为了表达可信度,甚至还摇了摇头:“粗俗,太粗俗。”
当场表演了一个我骂我自己。
耳朵突然被轻轻揪了下,洛源非说:“不可以随便置喙别人的品味,不礼貌。”
碰到的地方有些痒,有些麻,简易晕乎乎地:“下次一定。”
乘着直升电梯到达一楼,简易说的菜摊就在小区内,有个大妈把自家门前那块入户花园给改了,周围住户做饭缺点什么,就去她那里补点。
大妈正坐在椅子上看短视频,看见简易,主动打招呼:“今天下班这么晚呢?”
“嗯,路上堵了会儿。”
大妈:“要买点儿啥随便拿。”
她对这个年轻人印象很好,长得帅,懂礼貌,平时买点水果或者稀罕的小零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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