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然后,邱晨就把之前盘算好的事情跟刘老太太交待了一番:“娘,加上南沼湖那边,算是有五个庄子。我想了,南沼湖那边就交给大哥大嫂经管着,我跟大哥大嫂一人一半的份子。二哥守着刘家岙的作坊和那边的二百多亩地,作坊里的收入我劈两成出来给二哥,比大哥大嫂也差不多了。有了这两处,我不管是不是嫁进京城长住,也不用挂记着这边家里!”
刘氏默然不语好一会儿,才轻轻叹口气点头应承下来:“嗯,我知道了,这事儿我会跟你爹说。”
邱晨点点头,将这一次带过来的两千两银票子递给刘氏:“娘,这是两千两银票,你放好了,谁也别告诉……放在你手里做个不时之需,万一有急事用银子的,有这些在手里也省的没处抓摸去。”
刘氏这一次没有接,看着邱晨感叹道:“你这个闺女,我和你爹都好得很,你两个哥哥嫂子都很好,很孝顺,还能缺了我们吃的穿的……你这一嫁过去,啥样儿咱们想都没处想去,用银子的时候必定少不了,还是你自己留着用吧,不用给我们……”
邱晨却不等刘氏说完,就把手里的银票放进炕柜中最里边的抽屉里,关好抽屉,这才道:“娘,我都铺排好了,手里留了足够的银子呢,你不用挂记我……年前就跟廖家云家谈妥了,这过了年还要开新买卖呐,我少不了银子花!”
刘氏放下心来,却仍旧叮嘱道:“买卖都是山水事儿,有挣钱的时候,也有赔……咳咳,也有不那么挣钱的时候,还是田亩庄子最可靠……你嫁进京里,稳住脚步后,就看看京里有没有庄子能买的,买上几个庄子,将银子换成田亩才最可靠!”
这个时代,人们对田地有着一种近乎崇拜的感情,万事都没有种田最可靠最要紧,邱晨来了三年,对这个社会共性早就认知甚深,此时听刘老太太这么说,她是一点儿也不意外。但她却不会真的去京郊买什么大片的庄子……她这一回嫁过去,虽是名声好听,成了侯夫人,可过日子怕是要尽力低调谨慎的才好,别招来不知道哪里的明枪暗箭,害了自己,也拖累了秦铮。
当然了,这些没必要跟刘老太太交待,惹得她跟着牵心挂肚的。于是,邱晨满脸笑地连连点头应承下来,刘老太太也露出一片欣慰的笑容来。
第二日吃过早饭,邱晨带了一份礼物去了趟兰英娘家。兰英家条件就差多了,土坯房子低矮陈旧,屋里的陈设简单陈旧,就连家中众人身上的衣衫,虽然过年,也不见多少鲜亮,也是陈旧的不行。
兰英沉着脸接了邱晨进门,邱晨看着她脸色不好很是诧异,好多年不回娘家,这次回来不应该很高兴么?
不过,当着兰英娘家的人她也不好问,只客气地跟兰英的娘家人说了几句话,跟兰英说好了离开的时辰,就告辞离开了。
回到杨家,邱晨很诧异地把自己所见跟刘老太太说了,周氏和赵氏也在,不等刘老太太回答,周氏已经快言快语道:“唉,她那个娘家……去年,这叫前年了,冬麦每种好,还亏得兰英捎了几两银子回来才度过春日的饥荒,这不,去年她大哥还过来跟我和你大哥说,要去湖上干活儿,你大哥和我寻思着邻里街坊的,你跟兰英又要好,就答应了。谁知道人家去了湖里干了不到两天,就来跟我预支一个月的月钱,我以为有难事,就拿了一个月的八百个钱给了他,谁知道他当时就恼了,嫌给的少,说他妹妹在林家一个月可是十两银子的月钱……”
邱晨暗汗不已,兰英大哥还真敢说,别说兰英的月钱没有十两,就是有十两,也不说明什么啊,自己妹妹十两月钱,当哥哥的就一定值十两月钱?
皱紧眉头,邱晨道:“后来呢?这样的人还留着他?”
周氏撇撇嘴,不屑道:“哪里用着咱们留不留啊,人家嫌咱们给的钱少,自己个儿走了。呸,临走一声不吭不说,还拿了那八百钱……嫌少他还拿!真不要脸!”
还真是够极品的!邱晨揉揉脑门儿,却松了口气。她怕大哥和周氏抹不开不好意思撵人,能自己走了最好,至少杨家没对不起他!
抬手拍拍周氏的胳膊,邱晨笑道:“行了,走了就走了吧!以后湖里再用人,你和大哥一定要看好了再用,这个是自己走的,若是遇上那些死皮赖脸的,咱们添了烦恼不说,还说不定会惹出什么事儿来。”
“嗯,嗯,我和你大哥从那会就经着了,哪里还敢随便用人。”周氏笑着应答着,一边笑道,“我回来才知道你把贵子家的要了去,咋没见到,你把她放到哪里去了?”
邱晨不想提及这个,挥挥手道:“她要做厨娘,我送她去学厨艺了……”
一语带过,邱晨就转了话题。周氏也跟着邱晨说起了南沼湖的事儿来:“青江想的周到,这回我们回来过年,把湖里的事儿都交给他,也放心。过了年,你再帮我裁度裁度,挑个合适的媳妇子出来,帮我打理打理那边的事儿……”
似乎打开了话匣子,周氏索性将手里的活儿一放,往邱晨跟前凑了凑道:“我也想了,咱爹咱娘年龄大了,以后用人的时候越来越多,我也不能总是长在南沼湖里,把家里都扔给俊章娘一个人。”
邱晨听得微笑起来:“大哥大嫂能这么想这么做就对了。一个人累死能做多少活儿?咱们以后的家业越来越大,只凭着自己受累吃苦哪里做的过来,就得学着用人,用别人给咱们做活儿,咱们就管着人,到时候过去转转看看,心里有数,别让人家糊弄了咱们,或者打着咱们的旗号做出什么事来就成了。”
周氏听得连连点着头:“嗯,嗯,就是这么说。过年回来,你大哥总跟我叨叨这事儿。说是什么事儿交给青江,他省心省力了不少,事儿做的还很圆满。”
邱晨点点头,随意地问道:“青江既然做了管事,那我就给他提一下月钱吧。就按照大管事的月钱发,每月五两银子,等一年到头算下账来,比去年多出来的利钱给他一成!”
周氏睁大了眼睛,愣怔怔地看着邱晨,好半天不说话。邱晨以为自己说的青江的薪酬太多,惯于勤俭节约的周氏舍不得了,正要说话,周氏却一拍手惊喜道:“就是这样,就是这样。我之前总觉得有啥不对的,这会儿你一说我才想起来了,你让满囤管着庄子,每年给他一成,那就不是给别人干活,是给自己干的呐,哪里能不上心?看看几个庄子让满囤打理的,滴水不漏的呐!”
说完,也不等邱晨接话,忙不迭地站起身来,抬脚就往外走:“就这么说定了,我去跟你大哥说说,让他也跟青江打个招呼……这眼瞅着过完年要开春了,早跟人家说好了报酬,也好让人家安心管事儿!”
看着周氏风风火火走了,回头看向刘氏,母女俩相视而笑。
刘氏笑着道:“你大嫂从来就是这样风风火火的脾气,眼瞅着要做婆婆当奶奶的人了,还是这个样儿。”
赵氏笑着在旁边道:“我就看我大嫂着脾性好,有啥说啥,爽直快当。而且说一是一说二是二的……最好了!”
邱晨睨了赵氏一眼,笑着上前接过转着脑袋四处打量的俊仪,逗起了胖小子,不再随便插话。
大哥大嫂如今在南沼湖算是立住了脚步,藕、鱼、莲子菱角鸡头米,还有荸荠、香附、芦苇种种,一年下来比正经上好的肥田收益还高,杨林两家对半平分,去年杨家就得了两千多两银子。反观二哥杨树猛,虽说一直在刘家岙看着作坊,但一直拿的却是月薪。高不高的,一年下来也就三五百两银子,虽然比之前赶车时不知高出了多少,但却根本没法跟老大两口子比……再说了,老大家两个大的,明年开春就要去参加县试,若是考中了,以后还有府试院试、乡试、会试、殿试……那可就是正儿八经的读书人,杨家也改换一回门庭!
只不过,她心里想的这些也就只能在心里想想。若是让人知道了,不说别人,自家娃儿他爹都不能答应!
邱晨垂着头默然了片刻,抱着俊仪起身下炕,一边往外走,一边跟刘氏老太太道:“娘,我抱着俊仪去外头给爷爷敬个酒去……趁这会儿功夫,你好好跟二嫂说说话!”
刘氏垂垂眼,邱晨跟赵氏笑道:“二嫂,你在屋里伺候着咱娘吧,我带着下六儿去外头感受感受,那边才是男子汉该坐的席位……”
说着,也不等赵氏接口,只略略一点头,就抱着小六儿俊仪出了里屋门,一边走,还一边逗弄着俊仪道,“小俊仪是男子汉,以后可是要顶门立户,励志成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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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孩子过生……就这些了,明天努力,尽力多更补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