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监牢的大门缓缓关闭,眼前是数以万计的民众,早已将这个还算辽阔的广场围的水泄不通。
他们一个个面容扭曲而狰狞,狂热的近乎癫狂,在有心人的引导下,早就融入了大环境中,为自己发现的“真相”而沾沾自喜。
为了看到眼前的圣洁被推到在地践踏上无数的肮脏而兴奋,为了能够见到这个昔日高高在上的大人物被侮辱而欣喜,为了“正义”能够被执行而兴高采烈。
原本清晨的夕阳带来的温暖的感觉,被这种狂热疯狂的氛围阻碍,在阳光下,身影被拉成一道又一道阴影的人们,脸上满是不正常的狂热,这时他们的疯狂像极了那群域外邪魔,混乱扭曲的完全失去了理智。
在这不正常的大环境和疯狂的民众面前,即便有一些有良知的知情者,也选择了默默旁观不语,不敢在此刻做出有悖于大环境的任何其他举动。
广场中心,离囚牢并不算遥远的地方,早已经被火油浸泡透的实木搭建的祭坛上,一个布满荆棘和铁刺的铁十字架上的锁链,隐隐散发出一股血锈的味道。
在祭坛旁边,一座极其繁华的高台之上,正襟危坐着一个个看起来衣装华丽,用无数华贵的饰品装饰自己,看起来就像暴发户般的人,然而他们交头接耳时流露出来的丑恶与肮脏,却根本不是这些外物能阻拦的。
高台甚至比那个祭坛还要高,一阶又一阶的台阶就如同贵族的阶级本身,将一个又一个阶级完美的分隔开来,按着秩序等级和地位排列,在高台的最顶端唯一的座位上,一个戴着王冠的人此刻正抬着头看向祭坛。
看起来依旧是那样苍老,生出更多皱纹和老人斑的国王,目光里满是浑浊肮脏的欲望,看着被行刑官从囚牢之中压出,被他曾经保护的平民分外唾弃咒骂的罗兰,嘴角勾了勾露出嘲讽至极的笑容。
“自寻死路,可惜了这样的救世主啊!上哪找这么好用的工具?如果他愿意顺从我们,成为我的一条狗的话,他原本还是可以活下来的,可他非要跟我们对着干,真是无知而愚蠢……”
“现在被自己保护的这些卑贱的贱民反噬,溺死在自己理想的海洋中,真是嘲讽啊!如果他愿意跟随我话,我想我还是可以拯救他,赐予他一个爵位,让他在我的王宫中当一个没有封地的贵族,永远的侍奉我也不是不行呢!”
“真的可惜了这么俊朗的一个小伙子,拥有这么高贵的身份,最后落得这么一个下场,虽然他是一个男人,但也并不是不行……如果我能够进入那个囚牢就好了……”
这个名义上的赛斯特王国的国王,整个王都最“高贵”的人,坐在高台之上,看着被压上祭坛的罗兰,心中翻腾着几乎无可抑制的肮脏的欲望的同时,心中更是对自己这段时间想尽办法,却根本无法进入一个普通的囚牢,感到大为不满和愤怒。
他是赛斯特王国的国王,贵族阶级和王国律法中的最高者,在他的想法里,在圣地的主宰者离去,邪魔们退却之后,这个世界上根本没有人能够有与和他比肩的威望。
尤其是在那个贱民失去了一切力量,不会再来到自己面前喋喋不休,让大贵族们背地里嘲笑不止之后,这位国王心中的野望越发高涨到不可一世,然而现实的残酷,在他最骄傲的时候一巴掌把他拍落尘埃。
在罗兰被关入王都最戒备森严的监狱的最深处的那个囚室之后,或许他们可以囚禁他,但是那些对他有觊觎之心,肮脏欲望的人,却并不能够如愿的实现自己罪恶的想法。
在国王的旁边,几乎和他平起平坐的另外几位大贵族,看着这个从头到尾都没有一丝存在感,也没有一丝威望的国王脸上越发扭曲的面容之后,心中都在暗暗发笑。
不同于这个在大战被吓得尿了裤子,钻到桌底颜面尽失的国王,他们虽然在战场上也是扮演着拖后腿、背后补刀的角色,但他们起码上了战场,自然在某些事情上比这个蠢货知道的要多。
圣地的主宰者者们和现在的邪魔之主剑沉相对,并且最终将其击退后,回归他们现在的圣地之中是不假,而故意将罗兰遗忘在了那个战场上,忽略了这位曾经守护世界的殿下,也并不是妄言。
可要说这些高高在上的圣地的主宰者们,刻意的用这些肮脏龌龊的手段去侮辱他,那就显然是在胡说八道了。
即便那些圣地的主宰者他们的脸皮厚到可比世界膜胎,心中的想法和下限可以比世界外的虚海,可也有与他们地位相匹配的尊严,不会用这样肮脏下作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