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心中呀,这鹰呀,雕呀,那可都是圣物,有灵性的,不能随便杀的。”包逸仙说。
“唵?咋的?你们蒙古人讲究可真多呀!它祸害了你家的鸡鸭,你还想把它放了呀?”侯张氏问。
“也不能放。这要是放了,它飞不起来,非得喂猍歹不可。”包逸仙找来布条,给它包扎起伤口来,还把从四皇上的金创药给它抹上点。
“唵?不会吧?小嫂子,你还要养活它呀?”侯张氏迟疑地看着包逸仙做着这些,“鸡、鸭、鹅没养够,还想养个老雕呀?”
“盎,养活它,就养活它。它伤好了,我要熬鹰。我要把这野雕训练成家雕。”包逸仙满怀信心地说。
“这家伙可吃肉啊,那可养活不起呀!这年头,人还吃不饱呢,哪有肉给它吃呀?”侯张氏提醒她说。
“盎,没事儿,它有肉吃!”包逸仙把座山雕的伤口包扎好后,把它扔到了粮仓里。
座山雕的两条腿被绳子链在一起,迈不了大步,只能小碎步往前挪。
它进到粮仓里后,正好有个耗子跑过来。
这些耗子平时猖狂惯了,连猫都不放在眼里,还怕你一只大个子鸡呀?
可座山雕不客气,见到那只耗子眼睛立马儿发出了异样的光芒,一伸脖子,金钩一样的嘴伸出去一啄,一下子就叼住了那只耗子。再一抬头,一伸脖子,把个耗子硬生生给吞下去了。
趴在窗口的包逸仙和侯张氏见到这情景,眼前一亮,俩人相互看了看,笑了。
侯张氏捂着肚子说:“哈哈,小嫂子呀,还真有你的,连猫都干不了的事,你让这老雕给干了!”说着揉揉肚子。
包逸仙见侯张氏的肚子有点隆起,就问:“唵?!这么大了,是不是又有了(怀孕)?”
侯张氏也不避讳,说:“盎,好长时间不来事儿了,约摸又有了!但愿是个丫头。”
“哎——呀,你可真能干呀,再生一个,就八个了吧?”包逸仙开心地说,“盎,刚才你还帮着抓老雕,也不介贼(注意)着点儿,抻了身子把孩子抻掉了可咋整?”
“没事儿的,我没那么娇气。”侯张氏说,“盎,怀着老五六个月的时候,我还耪地呢。”
俩人正唠得高兴的时候,突然大门那边传来急促的咚咚声。
勒勒李正在炮楼子上,看见后就喊:“盎!龚甲长呀,有何贵干呀?咋还带着这么多人来了呀?”
他说这话是给包逸仙听的。
包逸仙听说是猍歹嚎来了,还带着很多人,就有些疑惑。
“盎,县里来人了,说是乌拉沁逃学回来了,这是日本教员!来催他回去上学呢!”猍歹嚎在外面喊。
“唵?乌拉沁逃学了?回来了?在哪呢?”包逸仙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回答猍歹嚎,也顾不得多想,就急三火四地去开大门。
大门打开,见猍歹嚎后面跟着三结巴,还有一个日本教员,一个带着枪的满洲警察。
“盎?乌拉沁咋的了?乌拉沁咋的了?”包逸仙冲着猍歹嚎焦急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