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上不说,还必然会影响你们兄弟情分。朕信你不屑那么做,也没有必要。但世上芸芸众生,如朕者几人?”
胤礽:……
屈指数数,可能也就大哥、太子妃跟两儿一女能绝对相信他吧。
毕竟暗算皇族是大罪。
按着正常人的思维,若没有他的暗示甚至授意,阿尔吉善何至于铤而走险?横竖他大哥不废而废,他只要老老实实的,就能把自己熬成一等公。等太子登基后,更不知道有多少加恩。
谁想到……
胤礽摇头,不再试图去了解傻子的思维。
只找颓废不已的胤祉喝了两回酒,几经劝慰,就把人从迷茫边缘给拉了回来。重新打起精神来的胤祉一改往日颓废,剃了发,刮了胡子。一身贝勒朝袍,把自己打扮得精精神神的进了宫。
痛哭流涕地认错,积极悔改。
康熙欣慰地拍了拍他肩膀:“你能意识到自己不足,便是进步。日后谨言慎行,好生管束下人吧。”
“儿子谨遵皇阿玛之命。”
父子俩说了许久的话,最后,康熙言说自己有修《古今图书集成》的想法,却一直未斟酌好负责之人。遍观诸皇子,也就他对文学方面有几分擅长与偏爱。
胤祉登时眼睛晶亮,马上就要叩头谢恩。
康熙笑:“兹事体大,哪有贸贸然就交给你的道理?这样吧,朕观古代的历法虽好,但时间太长已经不符合时宜了。你选几个人,重新编过。规模要跟古代一样,但数目要与如今的相同。”
“此事若办好了,朕不但把《古今图书集成》的编纂交由你负责,还恢复你郡王的爵位。”
这,这……
还有这等好事?
胤祉大喜,立即磕头谢恩:“皇阿玛放心,儿子,儿子必定全力以赴,决不负皇阿玛所托!”
翌日,三福晋董鄂氏就往毓庆宫送了大礼。感谢太子在皇上面前替自家爷美言,让他重新打起精神来,不再自怨自艾,整日里借酒浇愁。
被感谢的胤礽:……
满心复杂,愧疚加倍。很是用心地帮了几回忙,让胤祉的编书工作越发丝滑顺畅。
可把胤祉给感动的。
连说谁言皇家没有真情?他太子二哥就劝解他,鼓励他,帮助他。没有太子二哥,就没有振作起来后,见天被皇阿玛夸奖的三贝勒!
知悉根由的胤禔:……
谁都不服,就服这个瞧着心眼子颇多,实则憨憨一个的蠢弟弟。纳闷这样的他,居然也敢下场掺和夺嫡那等要命事,成为福晋梦中那九龙之一。
啧!
弱到让胤禔对‘九龙’的整体实力都产生了深深怀疑。该不会那只是简单对应了皇子们的出身,而非具体实力吧?
伊凤笑:“就,当局者迷呗!若不是妾身为爷挑开了这层迷雾,你啊……”
“就是九龙之中第一个蠢死的。”
啧,请杀胤礽。
同想到这一点的胤禔尴尬轻咳,火速转移话题:“呃,不说这个。眼看着就来到年了,咱们在京城没几日好待。福晋可把一应准备都做好了?”
“那是自然,不过……”伊凤迟疑:“爷还记得塔思哈不?”
“福晋这话说的,爷还能忘了自家小舅子?他怎么了,不是上科才中的武举人么?岳父大为欢喜,还为他小摆了几桌。”
“对,爷说得没错。”伊凤笑:“阿玛跟额娘要与他相看,让他大登科之后小登科。可这小子千般推辞,万种抗拒的,非说大丈夫事业未成,何以家为?”
“听说皇阿玛对爷委以重任后,他就来走后门了。托我帮着问问,他姐夫麾下缺不缺他这么个功夫俊、懂兵法,还令行禁止的好兵。”
懂了,就是暂时躲个清静呗。
果然见面一问,塔思哈自己也挠头:“家中催得实在太紧了,弟弟怕啊!生怕他们一个狠心,直接来个先斩后奏。索性陪姐姐、姐夫一道去天津。先躲躲,到武会试的时候再回来。然后不管中与不中,都追随姐夫麾下。”
胤禔跟他好生切磋了一番,打了个旗鼓相当。再考他对兵法等的理解,见也能对答如流。
本就起了几分爱才之心,得知他还深谙水性后,立即如获至宝。
不但满口子应下,还帮忙做通了岳父岳母的工作。喜得塔思哈连翻了几个跟头:“姐夫且等着,弟弟定然刻苦锻炼,一步步从小兵到将军,决不负您今日的帮扶。”
胤禔还没等搭话呢,科尔坤先一个大白眼翻过去:“你以为将军是那地里的葱,随便捋两把就能炒盘菜?吹牛不打草稿!”
气得塔思哈连翻过年的武会试都没回来考,只发了狠地认真操练。
当然,那都是后话。
现在就说康熙三十八年已经进入尾声,翻过年,直亲王一家子就得启程赶往天津卫。
无逸斋女学这边,自然也就宣布退学。
但她吃过拜师艰难的苦,也知道两个小伙伴对知识的向往。所以亲自往昭仁殿,为自己两个伴读求了情。好让她们在自己离京的前提下,也能继续在无逸斋女学上课。直到她们婚嫁之龄,再不方便就学而已。
她觉得,这就是她所能为小伙伴们安排的最好了。却没想到,两人都不领情不说,还联手把她堵在了胡同里。
啧,那控诉的小表情,像极了痴心女子负心汉。
张令仪一口啐过去:“你可不就是个负心的么?说好了一道学文习武,做强于男子的骄女。结果呢?二话不说,扔下咱们就跑啊!”
“不止呢,人家还以为做了对咱们姐妹多好的安排。啧……”
两人怒气冲冲,两人统一战线。
被围攻的珠珠扶额:“好好好,是我想左了,以为……就没先征求两位姐姐的意见。不如你们说说自己的想法,我再去找皇玛法?”
就等这句的两人齐开口:“也无甚,只咱们是与你做伴读来的。自然主子在哪儿,伴读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