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先皇后百日将过,伊凤正准备对蛋类下手。
自然对价格了然于心,闻言不假思索地答:“正常售卖两文一个,百个以上三文俩。再多买,还能便宜些。当然,现在天气越来越冷,母鸡都不怎爱生蛋了,价格会渐渐贵些。”
“可农人自有保存之法,所以便到了寒冬腊月里头,一个鸡蛋也卖不上五文钱去。妾身可是派专人做过市场调查的,对各类材料的价格门儿清着。”
闻言,胤禔脸色越发凝重了:“爷需要彻查一下,看是不是有奴才仗着大阿哥府的势低买高卖,恶意与民争利。若不是……”
若不是,那就是皇阿玛被内务府那起子奴才给蒙了!
因为他很明确地记着,内务府最近呈报的物价单子上,鸡蛋五百文一枚。
半两!
区区一枚鸡蛋,就贪了皇阿玛整整四百九十八个铜板。或者还不止,毕竟福晋说了,多买还能少算。
胤禔咆哮,伊凤眼皮子一跳。
莫名有种第二只靴子终于落地的感觉。
该来的,终究是来了。
可是……
现在的包衣虽不像清朝后期串通一气,敢把皇上当傻子糊弄。可,可也已经颇具规模了好吧?
如今宫中的德妃、宜妃、荣妃、定嫔、良嫔、郭贵人、章佳庶妃等,全都是包衣出身。连她家婆婆惠妃祖上都是镶黄旗包衣,后被抬旗的。
这么些包衣往来通婚,相互勾连。
盘根错节的复杂着。
真·牵一发而动全身,毁一个而得罪一群啊!
处置一批,换个内务府主管不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却会被那些个所谓的包衣世家盯上,成为出头的椽子。还会因功被太子甚至皇上忌惮,利虽有,但弊太多了。
所以伊凤很不建议胤禔鲁莽。
夜里,耐心听完了爱妻这番分析的胤禔大乐。紧紧把人搂在怀里,狠狠吻了个天昏地暗:“亏得爷对福晋千好万好,方得福晋这般全心全意。若非如此,爷连那梦都听不见,更遑论这番肺腑之言呢?”
横竖你说一千道一万,最该对自己鞠躬呗!
伊凤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
却因眼中春意未散,烛光摇曳生情。看在某人眼里,颇有些勾魂摄魄的味道。
胤禔舔了舔唇,恶狠狠地道了句:“给爷等着!”
知道他碍于规矩并不敢做什么,伊凤可嚣张了:“爷若有心,妾岂会不应?只到底国丧,咱们就算不能实打实守三年,也好歹收敛些吧。真弄出个服中子来,岂不是贻笑大方?”
提起这个,胤禔就不免得意:“福晋莫慌,爷有药,保证无后顾之忧。”
伊凤:……
大意了,小瞧某人脸皮厚度了。
终于扳回一城的胤禔笑,到底把伊凤派人收集的物价表磨出来一份。
“好福晋,爷知道你惦着爷,全心全意为咱们小家考虑。可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这事儿爷要是不知道便罢,知道了就再没有袖手旁观的道理。到底不管是那个位置,还是铁帽子王,都得在大清安泰的基础上。”
伊凤垂眸:“爷通透,妾身远不及。可……”
“罢了,你决定的事儿,妾身也劝不住。只盼你遇事深思熟虑,多为妾身跟孩子们着想一二。人家孔融九岁之子便知,覆巢之下无完卵。你可是咱家顶梁柱,你有个什么闪失,咱们家的天也就塌了。”
因为这几句,原想蛮干的胤禔滞了滞,决定把太子也拉下水。
以后怎样以后再说,现在那小子还是大清太子呢不是?
身为储君,就得为大清兴衰尽自己一份力!
于是,接下来几日,胤禔都没去兵部。散了早朝就往市井跑,多方走访核实的。对民间物价、内务府采买价格等,做了个详细的比对。
越看越觉得硕鼠们该死。
也越觉得这起子混账们虽是奴才,手里的权柄却正经不小。相互勾连,朋比为奸的,势力可以说得上十分庞大。
难怪福晋担忧。
胤禔皱眉,第二天连早朝都没上,直接往太子的毓庆宫求见。
正被美妾伺候着用膳的太子愣:“你说哪个求见?”
他身边大太监何玉柱躬身答:“回太子爷的话,大阿哥说有要事禀告,请太子爷不吝一见。”
这措辞稀奇的哎!
太子都下意识去看窗外的天空了,瞧瞧今儿这太阳是不是打西边出来的。等胤禔进门,简单见礼后更直言:“事关紧要,还请太子爷屏退左右。”
正殷勤侍膳的李佳氏咬唇,委屈哒哒看着胤礽。就盼着对方说一句无妨,她不是外人。
可惜胤礽瞧都没瞧美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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