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贱婢看她的眼神都意味深长起来。
而她守着太后面前,连个多余的表情都不敢有。
只能赶紧捋首饰!
可巧,她近来一直给大行皇后抄经。嫌镯子碍事儿,并没有佩戴。头上也只一个银扁方,几朵素色绢花罢了。只能尴尬一笑,说下次补上。
伊凤哪儿在乎她这点?
忙笑着推拒:“举手之劳罢了,弟弟妹妹们能喜欢便是妾身夫妻的荣幸,可当不得诸位母妃们如此。都,都是妾身跟我们爷当大哥、大嫂该做的。”
“四弟那儿,就更跟妾身无甚关系了,全仗他一片慈叔叔心。”
十一阿哥身体见好,宜妃整日欢天喜地,看伊凤更是怎么看怎么顺眼。再加上她与德妃差不多时间入宫,差不多时间受宠。比赛似的生孩子、晋位份,也一直被比较。
就,很有点冤家对头的意思,当然不愿意错过看对手吃瘪啊!
闻言积极捧哏:“哦,嘎珞这是从何说起啊?”
好歹同个屋檐下一月有余,伊凤当然愿意在力所能及的情况下帮衬未来赢家,现小可怜的胤禛一把。
顺着宜妃的话头,就说起他们叔侄相处日常。
现代待过,刷过海量视频的她可有段子手潜质了。硬是金句迭出,把叔侄相处说得妙趣横生。
引太后欢笑同时,发出诸如:“那孩子也不容易,那么一点点被抱到承乾宫。才过了几年好日子又……德妃啊,你以后多盯着点,莫让底下奴才们怠慢了去。”
太后开口,不但德妃满口子应承。
连如今管着宫务的钮祜禄贵妃也坐不住啦,忙离席蹲身:“太后放心,臣妾虽初初接过这重任,远不如先皇后娴熟老练。但妾身也是做额娘的,再不济也会推己及人,绝不让任何一个皇家血脉被奴才欺负了去!”
这下,不但太后满意,伊凤也放心啦。
忍辱负重也好,迁怒嫌恶也罢。太后金口一开,德妃就不敢太与胤禛为难。贵妃这边再上点心,约束住那些敢欺主的刁奴。胤禛就可以轻轻松松到大婚,跟乌拉那拉氏相互扶持。
惠妃摇头轻叹:“你啊,就是心软。”
伊凤殷勤递茶:“嘿嘿,儿媳也是当额娘的人了么,确实见不得孩子委屈。只盼着能略尽绵薄,让四弟更好过些吧。好好歹歹的,也帮儿媳带了那么久的孩子呢。”
说起这个,惠妃就气。
好大一个眼刀子飞过去:“你还有脸说呢!胤禛再稳重,也只是个半大孩子。你居然敢大撒手,把我的爱蓝珠就那么扔给他了。好在爱蓝珠争气,没磕着碰着也没被折腾病。不然,你看我罚你捡多长时间佛豆!”
伊凤身子一抖,满脸心有余悸:“再想不到,儿媳年纪轻轻,就已经开始享女儿福了。谢天谢地,谢我们大格格。”
呜呜捡佛豆那活太啥了,几辈子不干,她都不带想的。
惠妃嫌弃皱眉:“你啊你,都已经两个孩子的额娘了,怎还这般促狭?”
伊凤得意洋洋笑,一脸理直气壮:“别说两个,就是十个八个孩子的额娘。儿媳在额娘面前,也依然是个孩子呀。”
惠妃虽撇嘴,可实际上眼角眉梢都是笑意,显然受用极了。
等胤禔过来接人时,就看到这么婆媳相得的温馨场景。
再度欢喜。
都说婆媳是天敌,日常意见相左。一个弄不好,夹在中间的男人就耗子钻风箱——两头受气。偏他家这对儿相处越发融洽,跟亲母女似的,延禧宫的奴才们都恨不得福晋日日来宫里请安。
胤·成功人士·禔春风满面:“额娘跟福晋聊什么呢?殿门口就听着你们笑了。”
惠妃可是四妃之首,哪好意思跟儿子说自己因被儿媳妇撒娇心情愉悦?
赶紧轻咳一声转移话题:“无甚,闲聊而已。眼看着就十月初七了,你们是怎么准备的?”
胤禔痛苦扶额:“这,这不是还有几日吗?现在就琢磨,现在就琢磨。额娘可别恼,儿子刚因为这个被四弟给吼了一通,现在耳朵还嗡嗡的。”
哈?
婆媳两个齐齐惊呆,立即对胤禔投去求知的目光。
胤禔摊手:“延禧宫外被四弟堵住了,张口就问十月初七打算怎么安排。冷不丁的,我就懵住了。这下可捅了马蜂窝,那小话痨逮着我一顿训啊!”
“足足一炷香的时间,半句重复的都没有。却句句都在说我不该重男轻女,不重视爱蓝珠人生最重要的日子之一,不是个好阿玛。还叫嚣呢!说我要是不行,就把爱蓝珠还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