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今天这一步,朱小娟觉得自己付出了很多,经受了很多磨难,她不允许自己的生活被毁掉。
可是她现在也明白,她什么都做不了,她甚至不能让姜儒峥知道肖筱回来了!
那么,她应该怎么办?
康氏对待丈夫的几个侍妾也不算太过苛刻,一般服侍的活都是她的侍女做,几个侍妾也就是站着捧盆打扇这些,就像个摆设。
一天站上半天也就行了,下午就让待在自己的院子里。
朱小娟努力学来的服侍技能在康氏眼里毫无可取之处,因为她再努力,有些需要家族培养,言传身教熏陶的能力是学不来的。
比如她永远分不清明前明后的茶叶有什么区别,煮茶叶的水有什么讲头,康氏画画弹琴拍不上合适的马屁,她能说的只有好听好看。
因此朱小娟连凑到康氏跟前说话的机会都没有。
而她现在也完全明白了,后宅是女子的天下,世子也不会多管。
她想要过得好,除了要获得世子的关注,也得需要康氏的大度,否则她就寸步难行。
而康氏在知道朱小娟是个什么样的人之后就不把她放在眼里了,一个乡下土妞,不过在姜儒峥落魄的时候照顾了几年,还惹怒过世子,这种女人世子断然不会上心。
只要世子不上心,康氏乐的大度。
朱小娟却想到了办法,她觉得康氏也不会希望肖筱回来,如果肖筱回来世子独宠肖筱,康氏岂能乐意?
认知不同会造成一个人的观念看法截然两样,朱小娟永远是拿自己的想法去套肖筱,因此她把肖筱视为敌人。
这天在听到康氏说,“你们都退下吧。”之后,其他两个妾乖顺的离开,朱小娟却留了下来,“娘娘,卑妾有事要同娘娘禀告!”
康氏看了朱小娟一眼,“说吧。”
听完朱小娟的危言耸听,康氏没有露出什么表情,只是淡淡道,“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朱小娟急了,“娘娘,世子真的对她念念不忘,如今她回来了……”
康氏轻笑,“回来了又怎么样,顶多让她当个妾,难道还能做世子夫人吗?朱小娟,你下去吧!”
朱小娟无奈,只能行礼退下。
见朱小娟走了,康氏低头看自己的指甲,“去查一查吧,这个什么肖姑娘究竟是怎么回事。”
嬷嬷有些担心,“夫人,其实……”
康氏笑了,“嬷嬷,你放心,我不是刚进门时候那个傻丫头了,世子就是心里有人又怎么样,咱们院子里女人还少了么,多一个还热闹些呢,我不过就是先了解一下。”
朱小娟想借康氏的手按下肖筱,她只夸大了肖筱对姜儒峥的影响,却没说清楚肖筱是怎么离家的舒王府。
这一切康氏都查了出来,查明白之后康氏反而笑了,“不过是一个被世子亲手送走的女人罢了,朱小娟怎么这么害怕?”
真喜欢当初就不会送走了。
嬷嬷道,“她一贯蠢钝,夫人不用理她。”
康氏想了想,“那她怎么回来了?还是查清楚些为好。”
只是这个就不是康氏能查清楚的了,来人道,“这女子现在是七皇子的人,实在不好查探。”
康氏疑惑,“如何成了七皇子的人?当初不是送去了二皇子府上?”
来人道,“这个实在不知道,只看到七皇子府上的俞管事就在她身边办差,对她很是恭谨,小的也和俞管事说了几句话,只知道七皇子颇为看重她。”
康氏思索,“她成了七皇子的外室?”
哎呀,那七皇子妃这面子可就有些下不来了。
来人迟疑了一下,“不太清楚,外头都称呼她为肖夫人,她在外行走无忌,手面阔绰,那个俞管事也是听命于她,我没见七皇子去过这女子的地方。”
如果是七皇子的外室,肖筱不应该这么没有忌讳,她应该深居简出,但是肖筱从未这样,她除了要谈生意,还会逛街游玩,肆意的很。
康氏的人查不出更多的了。
而康氏也不蠢,知道肖筱是七皇子的人,就不再查下去了,不管肖筱在哪个皇子手里,都不可能再进舒王府。
她把这件事给放下了,朱小娟却急的不行,康氏不耐烦,“你给我消停些,那个肖氏,她如今是七皇子的人,和我们府里无干!”
她见到七皇子妃都憋着不敢说呢,回家见到朱小娟这副蠢相就来气。
朱小娟顿时失魂落魄,她想不明白,为什么肖筱能一次次搭上这些贵人,她不是被二皇子送给武夫了吗?
康氏警告的而看了朱小娟一眼,“我不管你打什么主意,别给府里惹事,否则不用我出手,世子就绝饶不了你!”
朱小娟打了个寒颤,想起被送走的那几年,头深深的低了下去。
朱小娟把肖筱视为敌人,但在肖筱眼里,朱小娟连对手都够不上。
七皇子江南的事处理的好,人气越来越旺,二皇子心下恼怒,开始推动立太子,毕竟二皇子是皇后所出,想要立太子,他才是最佳人选。
七皇子自然不愿皇帝这么快立太子。
肖筱知道后道,“二皇子是皇后所出,那大皇子呢?”
一直没听说过大皇子。
七皇子愣了愣,“大哥?他只喜欢琴棋书画。”
肖筱道,“我问的是,大皇子的母妃是哪个?”
七皇子道,“说起来大哥的母妃是父皇的王妃,只是生下大哥不久就没了,后来父皇才续娶了。等到父皇登基,追认大哥的母妃为皇后。”
肖筱眼睛一亮,“这样说来,你大哥才是最名正言顺的那个,他才是太子的不二人选!”
七皇子愣住了,“可是,大哥,大哥寄情书画……父皇也没这个想法吧?”
肖筱道,“这件事无关想法,这只关系到法理,如果用嫡长来论,谁也越不过大皇子去,要是以能力论,那你二哥也没什么优势。”
立太子无非是立嫡还是立贤,嫡长最好分辨,没有丝毫混淆,而贤良的标准却太不好界定。
比如在战场上放敌人一条生路,有人认为是仁慈,有人认为是愚蠢,谁也说服不了谁。
肖筱道,“现在立太子,你的希望很渺茫,不如彻底把水搅浑,让大皇子上位,二皇子肯定不痛快,他不痛快了,你不就痛快了?”
如果二皇子因为不痛快做些什么,那更好了,直接能当个渔翁。
七皇子一想对呀,回头就去操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