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
傅老爷子已经不知道自己这是第几次震惊了,但这一次,却远比前几次的震惊更加让他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他看到了什么!?
他这个已经瘫痪了三年多的儿子,站,站起来了!?
他可是无比清楚,他这个儿子三年前那场车祸的严重程度。
在外人眼里,他只是伤了腿,但只有当时傅啸谨的主治医生在保守着一个秘密,那就是傅啸谨其实已经彻底伤到了脊柱,变成了一个下半身毫无知觉的半瘫。
他知道他这个儿子事后也去拿钱堵了主治医生的嘴,连他这个亲爸也不想让他知道,可惜傅啸谨不知道,他还是晚了一步,在他还手术昏迷中时,作为家属,他已经知道了。
而那个主治医生也不敢说已经透露的事,傅啸谨也只以为封口很严而已。
那可是半瘫啊!
是最权威的医生都断定不可能恢复的半瘫。
他怎么还站的起来!?
不仅应该站不起来,甚至他都应该连一点知觉都没有,男人的尊严也没有,甚至连做人的尊严都没有,因为大小便都会不受控制。
“你好像除了震惊,还很失望?”
傅啸谨看到傅老头子那张震惊之余还带着一丝不接受的脸,声音不由寒了下来,仿佛刻骨的寒心已经再也无力压制。
但他不只是站起来了。
下一刻,傅老头子就看到,傅啸谨迈开了腿。
一步。
很稳,连一点踉跄蹒跚都没有。
接着,是第二步。
第三步。
这个脸色阴沉的人,就这样一步一步踏着沉稳的步伐,朝着他的床边逼近,仿佛每一步都踏在了他的心头上,让他连一丝震惊的声音都发不出来了,只剩下仿佛血液都被扼制住的麻木身体,和越来越艰难的喘息。
他的儿子,他的亲生儿子,此时此刻就好像一个死神,在攥着手里的镰刀,一步一步朝他逼近。
“啸……”
傅老爷子几乎是费尽全身的力气才呼吸了一口气,他想要呼救,又想要求情,可是他的身体却仿佛已经没有了做任何补救的力量,就连这嘶哑咬出的一个字,都好像被丢进热水里烫过一样,干涩难熬。
“杀人可是犯法的呦~”
就在傅啸谨终于逼近床前,伸手捏住了一根细管子,也仿佛捏住了傅老头子的命脉时,让他的瞳孔都无限放大,心脏快要停跳时,他的身后,忽然响起燕长歌带着几分揶揄的轻笑。
傅啸谨的动作顿了顿,“你说得对。我还不想脏了自己的手。”
他轻轻将管子在手里摩挲了一下,重新转头看回床上已经就算他不动手,也吓了个半死不活的傅老头子,唇角微扬,“我只是想让你体验一下,被人扼住喉咙般的窒息感受。也让你明白一下,你现在的命,就握在我的手里,再不收起你那些恶心的心思,那就……啪!断了……”
傅老头子拼命地喘着气,脸色早就已经灰败如土,别说再刺激傅啸谨,那甚至是连一句求情的话也吐不出来了,只觉得每一丝呼吸都好像在消耗为数不多的寿命。
傅啸谨欣赏够了他那极度震惊又恐惧的表情,才轻轻松开了那根管子,转身走了回去,“既然该看望的也看望了,该说的也说清楚了,那么,您好好休息,我改日再来看您。”
至于这个改日,会不会就要到病危通知书下来或者收尸那天,那他可就说不好了。
说完,傅啸谨跟个没事人一样,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又坐回了轮椅上,仰头看了一眼燕长歌,“老婆,辛苦你了,再推一下,等回家,我补偿你。”
燕长歌:“……”
燕长歌死鱼眼搓了搓手臂上的鸡皮疙瘩,“什么老婆不老婆,这称呼真是见了鬼了。”
灵妖:“…宿主,其实这个称呼很甜啊,好甜!”
嘤,为什么别的系统的宿主都是萌萌哒,可可爱爱,带着系统谈恋爱,老婆宝贝心肝甜甜甜,他的宿主就好像一个刚的不行的硬汉。
却又偏偏没有硬汉的身体。
傅啸谨从善如流地改口,“宝贝,麻烦你推一下。”
反正称呼不重要,真实的关系才是决定本质的唯一标准。
“啸谨!”
就在两个人一副浓情蜜意的模样已经到了门口,眼看就要关门离开时,身后的傅老头子突然嘶哑着嗓子喊了一句。
燕长歌推轮椅的动作微微一顿,低头看向了傅啸谨。
傅啸谨却没有说什么,既没有示意他继续推着离开,也没有要转回来的意思。
见他并没有回头的意思,傅老头子沉默了一下,才哑声道,“啸谨,其实,我没有想要你的命!三年前,我真的没想过要你的命,我只是想让你受伤住院,然后顺势让你无法继续留在公司。后来的结果,也如我所料,但我真的没想到,你会伤的那么重,直接变成了半瘫……”
燕长歌感觉到,这一瞬间,傅啸谨的后背似乎僵硬了一下。
但很快就放松了下来,他冷笑道,“没有想要我的命?好一个没有想要我的命啊,可你知不知道,当你把我的命,交给根本无法保证力度,也无法保证后果的一场车祸时,就已经没有考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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