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廖海的追问, 霍凯能轻易妥协吗?必须不能够啊, 不然怎么对得起他多年跟他妈跟老师们抗战的经验。
十六岁的, 心理不成熟的霍凯那会儿还有些幼稚又执拗的想法, 面对无法找到突破的困境, 有时候会产生自怨自艾的想法。
比如他曾经偷偷想过,要是当初他被打了, 不要告诉爸妈, 也许后来那些人也不会盯上他家里人, 顶多就是他辍学, 跟现在也没什么区别,还不用让他爸妈跟着担惊受怕。
这会儿也是, 廖海只是个普通的保安, 告诉他也没什么用,万一廖海要替他强出头,让他对上大马哥一群人已经够对不起他了, 再对上大马哥口中的刀疤哥, 霍凯真怕廖海会被他给害了。
霍凯甚至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 他不想跟廖海说谎,打算采取两不原则,不听不说,不管廖海怎么问, 他不搭茬就行了。
然而廖海在他表现出明显的不合作状态后,并没有继续追问,很淡定地帮他收拾好书包, 因为拉链和肩带都坏了,他干脆把书包口攥在一起,直接就这么拎着。
霍凯一想也是,毕竟是他私事,廖海在这里止住,也是应有之义。
廖海叫来车,黑漆漆挺大只的一辆,跟路上跑的常见的小轿车完全是两个风格。霍凯不认识那个车牌,就觉得车型挺酷,跟廖海气质很配。
把车开来的是个看起来比廖海大一点的男人,又高又壮,一身气势跟廖海有些相似,霍凯暗自猜测,应该是廖海的战友。
战友同志把车开来,直接把车钥匙给了廖海,然后就走了,廖海坐上驾驶位,把霍凯书包扔到后座,让霍凯上车。
车都开来了,再矫情就不像话了,霍凯坐上车,让廖海把他送回家。
那会儿霍凯天真的以为,廖海没有追问就是把这件事放过了,当晚非常心大的回去就睡了。
第二天要到上班时间,霍凯从冰箱里翻出两个冻梨装好,准备给廖海尝尝味道。
这是他妈妈做的,霍妈妈其实是个东北人,小时候冬天经常吃冻梨,后来来了S市,这里的人没这个习惯,霍妈妈就自己做,天气不够冷,只能用冰箱再加工。
冻梨不是什么昂贵玩意,只是吃个味道,霍凯也是惦记着廖海对他的恩情,现在还不了,就忍不住想把自己觉得好的东西也给他试试。
年轻男人火力旺,大冬天吃一只甜滋滋水润润的冻梨,滋味非常不错。
霍凯包坏了,只能挎了一个她妈买菜的灰布袋,背着两个装好的冻梨兴冲冲往酒吧跑。路上怕人把他冻梨挤坏了,他一直用手臂护在前面。
然而到了酒吧,廖海没看见,霍凯却迎来一个惊天噩耗:主管跟他说他受伤了,让他先回家休息两天。
这没问题,如果主管觉得他伤没好影响工作让他停几天工,霍凯完全可以接受,但是主管当场把他之前半个月工资给他结了。
哪有休息之前给人先结工资的,这架势摆明了霍凯根本不是休息两天,大概是遥遥无期以后都不用来了。
简单说,他被炒了。
霍凯当时又懵又难受,但是就这么被开了,霍凯接受不了,他跟主管关系不错,连忙跟主管说好话作保证,只求能保住工作。
学已经没办法上了,如果再被开除,他只能回家吃自己了。
没想到主管态度特别硬,一点转圜的余地都没有,霍凯烦躁地揉了把头发,退而求其次问主管自己被开除的原因。
因为他现在不可自抑地对廖海产生了怀疑,明明昨天他打完架的时候,主管对他还不是现在这个态度,今天突然就变了脸,霍凯忍不住想,是不是廖海把他未成年的事告诉主管了。
霍凯等着主管回答,他想,如果是他错怪廖海了,哪怕廖海不知道,他也要跟廖海道个歉。如果不是......霍凯急的揪头发,如果不是,廖海是他救命恩人,他又不能对廖海做什么,而且这件事单从廖海的立场上讲,他并没有做错。
主管一点儿都没卖关子,反而埋怨道:“我说阿凯,我对你也算不错是吧,我也不晓得未成年,当初你来应聘,跟我说得是十九岁,我说身份证不像你,你还哄我说男大十八变。”
“就算你是个童工,好歹藏好了别被发现啊,现在好了,老板晓得了,昨晚把我叫过去,那个凉飕飕的眼神,差点就让我滚蛋了。”
霍凯心里一哽,他万万没想到,廖海告状都没找主管,反而直接跟老板说了,如果跟主管说还有点戏,但现在是彻底不行了。
差点害人家主管也丢了工作,霍凯心里怪不舒服的,也不好意思跟主管多做纠缠,又跟人道了谢感谢他之前这么些天主管对他的照顾。
霍凯背着他的挎包往外走,没忘盯着今天站岗的保安瞧,可惜今天大概廖海轮休,没看见他身影,霍凯憋着口气走了。
出去之后,霍凯也没走远,他回头看着酒吧的大招牌,一想到自己失业了,心里别提多难受。
大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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