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琴琴说什么, 出什么事了吗?怎么这副脸色?”陈小花刚放下电话, 向辰便迎上来小心探问, 实在是陈小花接完电话, 脸色十分难看, 让向辰不得不担心。
陈小花眼含愧疚地看了向辰一眼,把电话里琴琴告诉她的事全跟向辰说了一遍。
那天陈芳找赵琴琴闹过一场之后, 就没了下文, 赵琴琴虽然担心, 但是有赵奶奶的话安心, 并没怎么怕,毕竟当初蔡珍不是没来闹过, 不一样被他们撵回去了嘛, 这次也不用怕。
虽然要防着陈家人,生活总还是要继续的,赵琴琴一家依旧跟往常一样上班的上班上学的上学。
谁也没想到, 陈有财和蔡珍胆子这么大, 竟然打着溜门撬锁的主意。
因为琴琴爸早年受过工伤, 琴琴年纪到了之后,他就办了内退,把工作给了女儿。琴琴妈没工作,一直在家照顾老人孩子, 加上赵奶奶,平时赵家一般都有三个人留守。
也是巧了,那天琴琴妈突然接到乡下老家传来的消息, 说是琴琴外婆病了,琴琴爸就送老婆回娘家了,家里就剩赵奶奶一个。
陈有财不务正业地盯了赵家两天,终于瞅着这么个机会,连忙回家找蔡珍,蔡珍一听,就跟着来了。
家属院说是热闹,但是半上午的时候,上班的上班上学的上学,家里留的一般都是老头老太,做点针线活收拾屋子,也没多少在外头瞎逛的。
蔡珍跟着陈有财过来,还在发愁怎么弄走赵奶奶,正巧有个隔壁院的老太太在院门口喊赵奶奶,要她帮忙去看看鞋样子,赵奶奶顺手关上门就跟着走了。
蔡珍和陈有财大喜过望,觉得老天爷开眼,这是见他们被侵占了家财在帮他们一样。
两人蹑手蹑脚地就进了家属院,院子里有个老太太坐在门口洗菜,年纪大了眼神不好,以为是琴琴爸妈回来了,冲他们打招呼:“壮壮爷爷,你们咋这么早回来了?”
陈有财正是志得意满的时候,哪会怕这么个牙都掉光了的老太太,凶神恶煞地瞪了老太太一眼,恶狠狠道:“关你什么事!死老婆子......”
蔡珍倒是还有些心虚,含糊应了两声,推了推陈有财让他不要节外生枝,两人没管被骂的愣头愣脑的老太太,直接就往赵家走。
赵奶奶就是去隔壁院子晃一圈,院子里还有老邻居,所以连门都没锁,只是随意关上,把外面的锁扣挂了上去。
陈有财拨弄了一下锁扣,发现自己带的开锁工具都用不上了,冲蔡珍得意一笑,觉得今天他真是诸事皆顺,眼瞅着就要发财了。
家属院各家房屋格局都差不多,赵家人多,加上当初琴琴爸工伤,厂里给的补贴,她们家房子算是小两室有个三十来平的样子,比陈家房子大多了。
蔡珍满脸嫉妒地扫视一圈,这摸摸那看看,故意把手上摸的炉灰擦在人家干干净净的门帘上。
赵家的屋子同样用门帘隔开,搭了三张床,分别是琴琴爸妈,赵琴琴夫妻,还有赵奶奶带着两个小孙孙一起睡。
各自的东西都收在自己那一片空间,比如赵琴琴床头,就放了两个木头箱子,孙七给她打的,里头放了她和孙七的衣服,还有她一些重要东西。
陈有财想着钱,进门之后就翻检起来,屋子不大,很快转过一圈,结果什么都没找到。
蔡珍过来帮忙,她根据自己平时藏东西的经验,枕头底下褥子下面床底翻了一遍,在赵奶奶枕头底下翻出手帕包着的几块零钱,被陈有财一把夺过去塞进衣兜里了。
但是除了这些,他们想象的大钱一点没见到。
赵家确实不止这么点儿钱,但是陈小花还真没给赵琴琴寄什么钱回来,除了还当初给她做路费的赵琴琴的私房钱,后来陈小花大都寄东西,哪有直接给钱的,就算她给了,赵琴琴也不会收。
陈有财和蔡珍一直笃定赵家收了陈小花很多钱,找不到,心里又气又急,嘴里骂着,手上动作变大,甚至故意掀了人家的床褥扔在地上,随意翻检,试图找到钱藏在哪。
很快蔡珍就找到两个上锁的箱子,一个在赵琴琴床头更新一些,一个在琴琴妈屋里。
陈有财看了几眼,一拍那个新的:“先开这个。”
他想着要是他有钱,肯定更愿意用好箱子装着,哪像那个旧的,漆都快掉光了,又丑又旧。
实际上,那个旧箱子是琴琴奶奶传给琴琴妈的,那里面才装着赵家一家的积蓄,攒了这么些年,足有一千多块钱,是一笔巨款了。
反而是新箱子里,只装着赵琴琴一些心爱的物件和重要东西,比如向辰给她寄的时兴丝巾,舍不得用就锁在箱子里,陈小花送她的口琴,还有这些年他们来往的信件等等。
这些都是赵琴琴的宝贝,然而陈有财打开箱子之后,却是大失所望,胡乱在箱子里翻找一通,别说巨款了,连个钱毛都没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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