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异。
鹿川捏紧衣服加快了行走的步伐,身后却忽然响起了脚步声。
没有人会比鹿川更熟悉这个声音。
皮鞋踩在水泥路上发出的沉闷却略微清脆的声响,一下一下,仿佛扣进了鹿川的心尖。
逼仄的环境,阴暗的视野...
上一个世界的记忆忽然涌了上来,那种几乎是本能的恐惧,令鹿川停下了步伐。
动不了...哪怕大脑尖锐地诉说着快跑!!但身体却仿佛被固定了一般,死死定在原地。
脚步声越来越近,鹿川的身体甚至开始轻微战栗起来。
忽然,脚步声消失了,狭窄阴暗的环境里再没有一丝声响。
下一刻,熟悉的沉香以及有些冰冷的身体突然贴近,蛇一般将鹿川死死绞住。
“怎么不走了,嗯?”
湿热的吐息在耳畔响起,那病态的呢喃和捏着自己下颚如冰锥一般的手指无一不令鹿川崩溃。
嘴唇张张合合,鹿川竟然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仿佛被人扼住了喉咙。
冰凉的指尖顺着下颚开始缓缓移动,流连在细嫩的喉结处反复摩挲。
“怎么不说话,是没什么好说的吗?你写那封信是时候,又是什么表情呢,真令人好奇啊...”
白景寒呢喃着,那低沉的嗓音自鹿川耳畔内响起,带了些苦恼,可更多的,是阴冷的戾气。
那是想要将鹿川彻底弄坏的毁灭欲。
信?什么信?
回想起自己在房间里闻到的香味,还有M国时诗雅语气不明的话语,鹿川忽然脸色煞白。
他他妈被诗雅摆了一道!
鹿川越是这副表情,白景寒嘴角的笑容就越是阴冷。
“想起来了啊。”
扼住喉咙的大手开始渐渐缩紧力道。
窒息感让鹿川本能地挣扎起来,他掰着白景寒的手,却如同蚍蜉撼树。
“还在反抗,真不乖。”狠狠从后面咬住鹿川的肩颈,白景寒甚至尝到了腥甜的味道,。舔了舔嘴唇,白景寒的嗓音开始越来越低:“不听话的孩子,该怎么惩罚才好呢?”
“掰断手腕打断腿然后关起来吧。”
像是想到了什么美妙的事情,白景寒愉悦地眯了眯眼睛。
手腕被捏住,鹿川看不见白景寒的脸,但那强硬凶猛的力道却让他的记忆出现了重合。
“傅寒江...”
他喃喃地说出了名字,下一秒就惨叫出声来。
手腕无力地耷拉着,冷汗细细密密地贴在额头上,鹿川的呼气开始乱了节奏。
“傅寒江?小情人的名字么?鹿川,你怎么敢当着我的面叫别人名字的,嗯?”
另一只手的手腕也被毫不留情地掰断,鹿川疼的直接失去了意识,身体向后栽去,躺在了白景寒的怀里。
把鹿川打横抱起,身上盖着自己的衣服,白景寒哼着不知名的小调,仿佛猎捕到了猎物已经收网的猎人一般,步伐稳健悠闲。
他看着怀里脸色惨白如纸的娇气人儿,唇角扬着弧度,眼底却带着血腥气。
“这世界上不会再有鹿川了,鹿川已经死了。”
剩下的,只有白景寒的小宠儿罢了。
............
诡异的歌声配着八音盒在不大的房间内响着,鹿川睁开眼,入目的就是自己空难时坐过的那架飞机。
飞机只剩下残骸,周围的土壤焦黑一片,看起来可怖极了。
无数张照片都是有关于自己,仿佛一张密密麻麻的细网将他包围。
那种窒息感来自神经末梢,无人能承受。
手腕已经被固定了夹板,他穿着薄如蝉翼的衣服四肢连脖颈都被异常粗.大的锁铐给锁了起来。
想要动一动双腿,可鹿川却意识到了一个更加惊恐的问题。
他膝盖以下没有任何知觉了,根本动不了。
躺在床上,鹿川费力地扭过头,果然他已经被关进笼子里了。
笼子的大小和床是正正好好的,笼子只够一个人进出,他没办法从笼子里离开。
微弱的光线从门口传来,鹿川瞪大了眼睛想要透过那个缝隙去看看外面,然而一道高大的身影将那一丝丝光线给遮挡的密不透风。
“川宝儿以后都不会出去了,这么好奇外面的世界,又有什么用呢?”
少年站在笼子外,他扯着狠厉却快意的笑容,低头看着狼狈不堪的鹿川。
“真是不乖啊,明明给过你这么多次机会,为什么不珍惜呢?”
隔着笼子,白景寒把手伸进去摩挲着鹿川受伤的手腕。
“果然只有疼才会让你听话,既然你这么喜欢走,那这腿,就不用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