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道人的脸色阴沉到了极点,怎么也没有想到阳朔竟然会输给梁寒,一个炼煞境大圆满竟然打不过一个炼脉境,简直就是废物。
“罗山。你倒是收了个好弟子,阴险啊。这是修炼的什么功法?弥陀不死金身?斗罗玄功?好算计啊。我那蠢弟子真是蠢得无药可救,以己之短,攻敌之长,输得不冤。不过你和你那弟子可要考虑清楚了。真要跟我阳山界撕破脸?”
阳山道人对着罗山道人阴恻恻的说道,“我其他十一位弟子,可不会再这么蠢了。他们兄弟情深,杀了阳朔,那就不要怪我其他十一位弟子,血债血偿了。”
“好一个血债血偿。你的弟子就是兄弟情深,我的弟子就不能师徒情深了?阳山,不要跟我废话。正好把你的话还给你,你要是真心疼你那徒儿,那就出手救他一救,别寒了自家弟子的心。
大家都听到了,你那弟子在向你求救,你这会儿跟我装聋作哑?”
罗山道人嗤笑一声,对于阳山道人话中的威胁,不屑一顾。
“好,很好!这笔仇,我记下了。”
阳山道人怒极反笑,拂袖一摆,不跟罗山道人说话,目光落到阳朔身上,沉默不语。
梁寒抬起头看向天空,片刻之后,缓缓收回目光,“可惜了。看来就算你喊破喉咙,你师傅也不会来救你了。真是让人失望啊。他若真出手救你,该有多好啊。没有了阳山道人的庇护,你猜,你们阳山界接下来会不会全军覆没?”
“你欺人太甚。”
阳朔低吼咆哮,心中有些失望,但也知道阳山道人不会出手救他了,只能长吸一口气,告诉自己忍辱负重,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来日方长,早晚有一天,他要让梁寒跪下来像狗一样向他求饶。
这样想着,阳朔艰难的爬起来,咬着牙,来到连山的尸体面前,跪下,磕头。
梁寒面无表情的看着这一幕,微微有些晃神。
砰砰砰!
阳朔磕头谢罪,憋屈吐血,脸如死灰,惨笑一声,努力掩饰自己心中恨意,看着梁寒,“你满意了。现在可以放了我吧。”
“嗯。”
梁寒点点头,然后头也不抬,反手一剑劈落。
“梁寒,你不讲信用!你说过会饶我一命的,啊!梁寒,你不得好死……”
阳朔惨叫一声,毙命当场,死不瞑目。
提示音在耳边响起,梁寒缓缓收剑,看了阳朔的尸体一眼,淡淡道,“抱歉,我改主意了。因为你不配。”
“啊!出尔反尔,岂有此理,简直该死!”
传承神舟之上,阳山道人看到梁寒反手就将阳朔斩杀当场,怒发冲冠,怒目圆睁,恨不得能够立刻出手,为阳朔报仇雪恨,“罗山老儿,你教出的好弟子,杀我门下,这是要与我阳山界不死不休吗?”
“可笑,不过只是杀人偿命,血债血偿罢了。”
罗山道人不屑一笑,“说的好笑,梁寒不杀你那弟子,你那门下弟子就不会心生怨恨一样?杀了也就杀了,你自己不愿出手救下自己的弟子,现在放马后炮,有个屁用!”
“好、很好!罗山,我倒要看看你的弟子怎么死!”
阳山道人阴沉说着,目光阴森透过八万里云层,目光如剑,望向梁寒。
梁寒面无表情,似有所觉,抬起头,望了眼天空,仿佛望见了阳山道人,就缓缓的举起手,对着天空比了个中指。
“啊!孽畜!不得好死啊!”
阳山道人气得想要吐血,咆哮嘶吼。
梁寒却是难得去理会此刻阳山道人的无能狂怒,击杀阳朔后,为连山报仇雪恨的痛快,到了此刻,又变得空落起来,他低下头,望着死去的连山,轻叹一声,伸手将连山抱起。
“梁寒。”
林茉宛低声道,有些不太确定梁寒现在的状态。
“嘘,别说话。你去找些木柴来,我们将他火化。”
吱嘎!
木柴在火焰之中燃烧,大火冲天之中,梁寒和林茉宛就这么静静的望着眼前的大火,看着连山在大火之中化作一缕青烟飘散。
梁寒有些怅然若失,直到火焰熄灭,夜色将至,才长长吐出一口浊气,蹲下身来,伸手抓起一把混着泥土的骨灰,低声开口,“林茉宛,你有袋子吗?”
“我有个荷包,可以吗?”
林茉宛掏出一个绣着荷花的荷包,递给梁寒。
“谢了。”
梁寒头也不抬,伸手抓握着连山的骨灰往荷包里装,装得满满的,才停下来,拉好袋口,就这么放入怀里,“走吧。回头我会将连山的骨灰撒入这片星海,有这片星辰陪着他,他泉下有知,应该也可以瞑目了。”
林茉宛不说话,只是眼眶再度泛红。
她想过这条试炼路会格外的艰难,但怎么也没有想到才只是第一场试炼,连山,就死了。
“不要哭。他是笑着走的,我们应该为他感到骄傲。”
梁寒拍了拍林茉宛的肩膀,从阳朔的尸体上找出那一株已经被鲜血灌溉,显得格外艳丽的天山雪莲,“你收好了。我们走吧。”
梁寒说着,看了眼天色,“天黑了啊。我们继续试炼,我感觉今晚不会太平静。”
林茉宛沉默点头,收好天山雪莲,振作起精神来,“我们只差一朵天山雪莲了。所以,现在怎么做?是去找王若琳,还是原路返回,看能不能找到天门道人的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