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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寒目光淡漠,一剑之后,体会了一下此刻踏入炼脉境,自身实力的变化,正想挥出第二剑,就看到连山奔袭而来,手中长剑一抖,便准备一剑将连山劈杀。
一个大宗师,应该给予他不错的经验。
这样的念头在脑中闪过,梁寒长剑已经破空,然后就看到连山整个人膨胀如金人一般,气血澎湃,闪耀如巨人一般,连踏几步,然后在梁寒剑光挥落之前,噗通一声,推金砖倒玉柱一般跪倒在了梁寒面前。
梁寒顿时一怔,手中长剑停顿空中,奇怪的看着连山。
连山抬起头,仿佛虔诚的信徒一般,眼中闪烁狂热,“教我!”
“嗯?!”
梁寒这下真的愣住了,是真的没有想到连山会有这种神操作。
这算什么?打不过就舔?
堂堂大宗师这么不要脸的吗?
但连山是真的不准备要脸了,要脸来做什么,又不能变强。
“我愿拜你为师,只求你教我如何踏入炼脉境!”
连山五体投地,大声说着,这一秒,他虔诚的如同少年时候四处拜师一样。
“禅师在做什么?他想要做什么?临阵投降,跪下求饶?!”
林怀德暴跳如雷,惊惶怒吼,怎么也没有想到这种时候,崩溃投降的不是那些普通士兵,而是被所有人寄予厚望的连山大宗师。
陈克礼也有点懵,但还算沉得住气,厉声开口,颠倒黑白,“快,禅师已经拖住妖魔了,给我放箭,放箭!”
神他么拖住了梁寒。
这句话槽点太多,林沉舟不知道该知道从哪里吐槽,他目光闪烁一下,下意识的看了看自己的膝盖,觉得自己的膝盖应该也可以中上一箭。
不过再看看,等看看连山的下场再说。
林沉舟心思转动,不动声色的跟林怀德还有陈克礼拉开了距离,他觉得这艘大船可能要沉了。
“师傅,求你教我。我给你磕头了。”
战场的正中心,连山跪倒在地,邦邦邦给梁寒磕了三个响头,大声说着。
梁寒脸皮抽了抽,他不是没有挨过社会毒打的小年轻,知道人到中年不得已,为了生活,脸面这种东西随时都可以丢掉不要。
但连山之前明明一副得道高僧的模样,转眼之间,就变成了没皮没脸,见风使舵的小人,人设崩塌了啊。
梁寒有些无语的看着跪倒在面前的连山,听见他已经开始上杆子叫自己师傅了,顿时哑然,摇摇头,也不搭理连山,脚下一踏,手中剑光再起,向着乱军杀去。
“师傅,我来帮你!”
连山大吼一声,四五十岁的人,也不害臊,腾身而起,当场叛变。
“别叫我师傅,我不是你师傅。”
梁寒看了眼连山,飘然而走,不跟连山纠缠,手中长剑挥舞,挡下泼天的箭雨,剑锋所指,摧枯拉朽,在千军万马之中杀出一条笔直的血路。
连山目光闪烁,没有半点羞恼,微微颌首,“师傅是不相信我诚心拜师,也对。我这就让师傅你看到我拜师的诚意。”
话音未落,连山脚下一踏,起跳纵越,向着陈克礼他们杀去。
“禅师过来了。大都督,要拦截吗?”
有人颤声问着,搞不清楚现在究竟是个什么情况。
连山究竟是叛变了,还是说在虚与委蛇,逢场作戏,尔虞我诈……
“拦住他,给我拦住他!”
陈克礼怒吼起来。
旁边林怀德惊容失色,“禅师,你要做什么,你!给我挡住他,啊!你不要过来!不要过来啊!”
砰砰!
不同于梁寒那边,军队知道是敌人,所以还会奋力反抗,连山杀回来,整个大军都是懵的,不知道该不该拦截。
等到回过神来,连山已经冲到了中军帐前,如同虎入羊群一般,一拳一脚,沛然大力,不过片刻,就轰飞了面前的侍卫,踏步来到林怀德和陈克礼的面前。
“连山你竟然敢临阵叛变,当真是罪该万死!”
“连山,你不要乱来,我是皇帝的叔叔,你要敢动我,信不信把你抄家灭门,诛你九族!”
“林沉舟,还不出手挡住他!”
……
林怀德和陈克礼慌得一匹,尖声厉叫着,林沉舟等一群武梁高手全当听不见,只是唰唰退后,看着连山,心中无数念头闪烁。
连山双手合十,叹息一声,“两位得罪了。还请一死成全我。”
话音刚落,连山骤然出手,砰砰两拳,干脆利落的将林怀德和陈克礼打死,反手一掌摧毁军旗,朗声长啸,声如洪钟,“大都督已死,还不立刻投降!”
“大都督死了,为大都督报仇……唔。”
有人悲愤怒吼。
“报你个大头鬼,大都督都被人杀死了,还想让我们去送死,我呸!大家快逃吧!”
旁边的人手起刀落,一刀将其斩杀,转身就跑。
呼啦啦!
对于大军而言,统帅被杀,又面对着宛如妖魔、战神一般的敌人,士气瞬间崩溃,十万大军瞬间分崩离析。
梁寒没有去追杀溃军,他握着手中剑,就这么站在山丘之上,看着连山举着林怀德和陈克礼的首级,还在那里高声呐喊,让眼前的千军万马瞬间崩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