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起来。
“你笑什么?”
“笑你蠢。”言臻说,“碰了猫的毛发身上起红疹,这在医术上叫过敏反应,过敏反应分两种,一种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俗称基因缺陷,另一种是身体抗力不足,这是后天导致,可以治愈的。
我那碧水居养了一只老黄狗,天天四处撒欢儿跑,裴郎被我救回去时就因为沾上狗毛浑身起红疹,我颇费了些功夫才用药将他的过敏源根除,你现在抓着他这点,便想诬陷他是假的,颜锦禾,你是真恨不得他死啊。”
“你……”颜锦禾听不懂她那一通专业术语,想反驳都无从下口,只能怒道,“口说无凭,我不信!”
“不信是吧,行,你现在起程跟我回碧水居,我不仅可以将那老黄狗叫出来,还能翻出师门内记载过敏反应的医书给你看!”
她说得如此信誓旦旦,颜锦禾一看周遭人的反应,他们已然信了七分。
意识到继续抓住“过敏”这个点辩论对自己不利,颜锦禾只能另辟蹊径:“那他很多事都不记得了,这件事你要怎么解释?”
言臻抬了抬下巴:“这个你得问他自己。”
不留个破绽给颜家兄妹,就无法借他们的手为裴忌摆脱“假世子”的嫌疑。
堂中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到裴忌身上。
裴忌却满脸为难,欲言又止,最后还是选择闭嘴。
他不愿意开口,颜家兄妹那边也拿不出更有利的证据,场面一时间僵持住了。
这时老太君开口了,声音虽然嘶哑老迈,却很清醒:“我记得,州儿后臀有道胎记。”
徐氏被她这么一提醒,连忙道:“对对,是有道圆形胎记。”
裴元鸿看向裴忌:“你可愿到屏风后让管家查验一番?”
裴忌点头:“好。”
于是裴忌跟管家绕到屏风后脱衣检查。
不一会儿,两人走出来,管家躬身道:“老爷,夫人,老太君,世子身上确实有块圆形胎记。”
颜锦禾不服气道:“他既是假冒的,回来之前肯定做过伪装,不然今日也不会这般镇定,他越是镇定,越说明他心里有鬼。”
言臻嗤笑:“按你的说法,被质疑了,裴郎是要鬼鬼祟祟满脸心虚,还是要勃然大怒据理力争,才能证明他的清白?”
“你不必在这里巧言令色!假的就是假的!我和世子成亲两年,绝不会认错!”颜锦禾胸口剧烈起伏,她咬牙,拿出最后一道杀手锏,“他若问心无愧,敢不敢跟祖父滴骨认亲?”
来了——
言臻和裴忌一听这话,齐齐变了脸色。
裴忌还没表态,裴元鸿先怒了:“颜氏,你简直胡闹!”
滴骨验亲,是要打开先人棺椁,将验亲之人的血滴在先人骸骨上。
若是血能融入骸骨,证明两人有血缘关系,若是不能融入,则反之。
已逝之人讲究入土为安,开棺是为大不敬。
为了这件事惊扰先人安息,裴元鸿无论如何也做不出这等大逆不道的事。
颜锦禾把言臻和裴忌的反应看在眼里,认定两人是在心虚和害怕,越发坚持:“爹,但凡有别的法子,我也不会这么做,您的儿子,我的夫君可能被这两人联手杀害冒名顶替,您不想还他一个公道和真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