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乃堂堂天神将,愿博自然输得起,怎会言而无信。”何况,他们还没好好的对过一回,他怎知就一定能赢她?她的棋艺可是连师父西极皇母也比不过的,能对弈赢她的人,甚少。
“你的夫君我可是圣皇,往天界说也是神尊,我的话,不是更加一言九鼎么。”
“你敢说这么多年没有骗过一位姑娘?”
帝和看着诀衣,略略的有犹豫了。
“骗人……这件事么,得看看为何而骗,因何事骗她,若是善意的骗,那便算不得骗。对吧?”
“骗就是骗,我可没分恶意的还是善意的。”
诀衣一边说话一边紧跟着帝和下了一粒子,在他手指于棋盅中掐棋子的时候,继续道,“你骗过的姑娘可不止一位,莫非还要我数来供你回忆么?”
“……”
帝和的黑子落得似果断又似有些举棋不定,放下棋子后抬头看着诀衣,笑了。很久很久以前,他笑话星华娶了一个傻呆呆的媳妇儿,很容易骗到,而且嘴馋的很,好吃的好玩的一定能勾到她的心,想骗到飘萝完全不需要用到脑子。如今看着他的媳妇儿,他倒是很羡慕星华了,有一个笨笨蠢蠢的娘子是多么幸福的事儿呀,他家这口子就是太聪慧,以后的日子可得留心着过,宫外的野花不要采呀,惹了一身花香回来必然逃不过她的鼻子。
“娘子此话说得我心中甚是惭愧。”帝和无奈又好笑的看着诀衣,“好,那便听你的,你赢我输,你想怎么惩罚我都可。但是,作为你的夫君,我更希望你在床榻之上狠狠的折磨我,不要客气,尽管折磨吧,为夫承受的住。如果你输了,你想被我怎么惩罚,你说了算。”
诀衣嘴角挂着笑,在床第间惩罚他,他想得可真够美的,若是那般,惩罚的可就不是他而是她自己了。
香炉里的幽烟飘出来,帝和思虑棋子如何下最为恰好时,诀衣缓缓闭上眼睛闻了闻。小几呼吸间,听到帝和下子的声音睁开眼,才不过十来子,她已然感觉到他的棋艺非寻常人,若不专心,她怕是要输的。再落子时,诀衣谨慎了许多,但不改她意进攻的棋法,对领兵的将者来说,最好的防守便是进攻,一味等人攻到门前可不是她的习惯。
白子利落的下到棋盘上。
趁着帝和观棋局时,诀衣轻声的闻到,“今夜香炉里烧的是何香?”
帝和掀起眼帘瞧了诀衣一眼,垂眼放子,“好闻么?”
“我从未闻过。”
“那就是了,一般人我可不会焚此香。”
“什么?”
“七瓣琉璃。”
诀衣不禁看向一旁的香炉,她从前未听过七瓣琉璃这种香,闻着仿佛朱若梦中,有种飘忽不实之感,但香气竟然能入人的心中,在虚幻中给人一股说不出的踏实安然,身周似有仙气飘渺,清清悠悠中觉得气息带着微甜,沁到肺腑里,灵台十分清明舒服。
“你还藏了什么宝贝是我不晓得的?”
“最大的宝贝你不是早就知道了么。”
诀衣一时没想太多,遂问道,“什么最大的宝贝?”
帝和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不知道吗?”
“我应该知道吗?”
“应该。而且太应该了。”帝和爽快的落下黑子棋子,“天地之间,别人可能不知道,但你一定晓得。而且,你是唯一知晓我最大珍宝是什么的人。”
诀衣低头拿棋子时,脑中忽然想到了一件事,顿觉帝和说的可能是……
哒的一声,白色棋子颇响的搁在了棋盘上。
“小心了,圣皇大人。”
帝和轻笑,“圣皇娘娘可要拿出点真本事来,不然若是让本皇赢了你,这局棋一完,你还能不能坐在这儿瞪我可就难说了。”
“此话也正是我想告诉圣皇的,没点真本事的话,你可能要输给女人了。”
帝和利落下了一字,邪笑的问,“知道我什么最宝贝了。”
“下你的棋。”
“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