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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亓宫。
入夜初始,帝和与河古树下对饮。
酒香醉人,心不醉。
帝和喝了许多酒,可清醒甚然,“你如实告诉我,你是不想晓得猫猫为何会晕厥?”平素不觉这小子博知天
地见闻,但从他告知猫猫和圣烨之事,他忽而觉得这小子肚子里藏了不少故事,不过是平时没有拿出来说罢了。
“你为何会觉得我晓得?”河古嘴角带着清浅的笑,他还真望着自己能晓得一二,可惜的是,他委实不知诀衣为何忽然晕厥,“几日过了,若真知晓,我又岂会不告诉你。”
“碍于星华他们在么。”
“呵。”河古笑,“我们几人间,谁还不晓得谁的底呢,怎会避讳这些个。”
帝和不死心的问,“真的不知道吗?”
“不知。”
月色浮华若梦,轩窗小风微醺,明珠树下饮为双,不知来日悲喜。
酒坛滚在帝和的脚边,差点儿踩上,一身酒香气,迈开的脚步却坚稳非常。走入寝宫,看着床上的诀衣,缓缓坐下,仿佛怕惊醒睡梦里的她。看着她的面庞,忆起与她的初识。那会儿的她,像一只披着铠甲的小野猫,傲然冷清的很。自打去了霏灵山开始,她便遭遇了诸多伤害,哪里还有当初嚣张大胆得敢跟他打架的样子。
想到这儿,帝和捏诀,解开了诀衣身上的禁术。如今的她,没有禁术又能如何呢?倘若是因为施加禁术在她的身上才让她遭此不顺,他必不会再如此对她。
无声的,帝和拿着诀衣的一只手捧在手心里,放到嘴边轻轻的吻了一下,微凉的大掌包裹着她的柔荑不放开,坐在床边睡了一夜。
天露白肚前,帝和不知为何醒了。未曾暗下的夜明珠光辉让他清楚的看到诀衣仍然保持他睡前的样子,不曾醒来。
好好的一个姑娘,没跟着他时,似乎活得挺顺利,为何他用心想照顾好她,却适得其反。霏灵山的八卦灵韵与她莫非相冲么?
不知为何,想到霏灵山,帝和脑中便不自觉的浮现那日诀衣被紫红蟾蜍吓得哭叫的撕心裂肺的模样,惹他心疼不已。他是因有人暗算她而震怒,因此才会被惩罚恨天台上挨天雷天火,她的忽然晕厥,可能与此事有关么?
帝和蹙眉,暗想,九霄天姬害怕蟾蜍,此事反常。若是突然的昏死呢,亦非寻常,或许他可顺藤摸瓜,将看似不可能的事连在一块儿,兴许能得到一点儿眉目。
天边泛起白色时,帝和留书一封给了河古,托他代为在宫里暂护诀衣。帝亓宫内必是安稳,唯心中有牵挂后,安稳处处亦不安,周全回回亦觉欠,多一人守护心中惦记,方可多安然一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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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荒日峰神山。
神山山顶的天牢里,一个白衣男子被天垚梭锁困住了双手双脚,哪怕是在昏暗的巨石天牢洞内,他身上的衣裳亦是一尘不染,仿佛是误入天牢的谪仙。可他浑身的天锁却让人清晰的明白,他是个罪人,不被苍天饶恕的一个大神。
天牢洞口处,一道金光显后,帝和的身影出现在洞外,广袖拂过,洞口的结界被破开。
从洞口传来的细微动静钻入白衣男子的耳朵,慢慢的,睁开了双眼。男子的双臂被扯开锁着,叫人奇怪的是,这般姿势若是旁人被囚,定然觉得甚是狼狈,可男子平臂被锁,竟不觉他是失去自由的囚神,于静声中散发着难以明说的绝世悠然。
帝和从容走来,一步步走上锁着白衣男子的高台,他不曾见过圣烨此人,从河古的故事里听到他,心中深觉此男当是五大三粗虎背熊腰眉目狰狞,他的真身那般难看,即便是化成人形,又能好看到何处呢。可近处看着这个叫圣烨的男人,他才觉自己错了。
圣烨他,十分俊美。眉目细长,鼻梁高挺,唇角晰明。若是勾唇笑来,笑容定要迷人三分魂魄。
已记不得自己多久没见过人的圣烨静静的看着帝和,心中知晓他绝非寻常的神仙,只猜不到为何来找他。
“你是何人?”圣烨轻声问,“为何来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