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陶守义也不会逼问,只是——
他放下了杯盏,表情有些迟疑。
“奴籍的话,尚能出些钱去官府办理手续恢复良籍,而像是风尘女子那般的贱籍,怕是只有皇上特赦才可以,像是皇帝登基等那般的大赦天下,都是不包括对贱籍的特赦的。
而且,说句实在的,即便是侥幸被皇上特赦了,也只是改变了贱籍而已,实际上这些人的待遇并不会因此被改变,还是会被,深受歧视。”
银柳儿之前是想过改变贱籍不易,却也没想过几乎是毫无希望的。
也难怪,这么多人不理解,甚至是各种反对她对小梦、蒲儿等人所做的事了。
或许在他们眼中,她此举都称得上是疯癫了吧!
但是,想到那件事情,这条路,却不得不走下去啊!
但见银柳儿沉默不语,面上多了分从未有过的凝重之色,陶守义便移到了她面前。
劝道:“时代如此,并非你我之力就能改变的。但是你已经做了很多,也给予了她们很多啊,这是多少寻常人家都羡慕不来的厚待啊,我想她们感觉的到的。”
然而,他不知,银柳儿要的并非如此。
现在也无法告诉他这些。
微敛了神色,银柳儿只道:“我知道了,对了,你这次来,是有什么事情吗?”
“你应该已经猜到了……”
自从白天的事情之后,众人都以为,卢楷与紫嫣算是彻底吹了。
不曾想,这个卢楷也是个多情的,虽然被退回了镯子,还是时不时地就来找紫嫣,帮她送饭、做事等,比之前愈发殷勤。
紫嫣对其旧情未断,又耐不住他的示好,渐渐的便也默许了他的这种行为。
而且卢楷做事勤快,也比较会来事,每次给紫嫣送东西时,连带着也会分给铺子里的其他人,久而久之的,其他人便也默许了他能随意出入铺子。
出于对紫嫣的信任,银柳儿对此也不多言,放之任之的态度。
毕竟,管天管地,还能管的了人家你情我爱的不成。
然而,终究却还是百密一疏!
这晚——
卢楷从铺子里离开后,并没回家,而是去了一条偏僻的小巷子。
四下望了望,见无人前来,他便从怀中摸出了一份图纸,将纸张铺在地上又画了一会后,这才心满意足地向着巷子尽头望去。
果然,没过多久,那张熟悉的面孔便向着他走了过去。
“东西带来了吗?”
对人的年轻男人压低了声音问道。
卢楷立刻把图纸奉上,但见男人打开,似在检查,便信心满满的道:“放心吧,我已经去了多次了,有些小毛小病的我还修过呢。
要说这银老板是真的鸡贼,之前我也从我师傅那里看过图纸,没想到他给我师傅的图纸上面竟然多了几条杠,我怀疑,她给别的工匠的图纸也是有点问题的。
这样一来,即便图纸被偷走了,对照着图纸也制作不出来机具啊!这都算了,你压根就想不到,她竟然还留了一手,我要不是因为在铺子里待了多日,也压根就察觉不了!我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