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愫在明晖堂坐了一会儿,又遣人在前面去问过沈锐什么时候回去。
后来回话的人说:“世子正和老爷商议事情呢,那边的大爷又要拉世子过去。说用了晚饭再回府。”
薛愫有些闷闷的,心想用了晚饭都什么时候了。
不免有些犯困,明晖堂的丫鬟忙替她收拾了床帐,请薛愫睡觉。
薛愫悠悠的小睡了一会儿,可是大白天睡觉身子又软又沉,便不再睡了。匆匆的洗了个脸,心想还是进园子去逛逛,精神也好些。才走出明晖堂的院门,却见那墙外的梧桐树下站着一人,不是别人,竟然是卓氏。
见薛愫出来了,卓氏忙上前与薛愫问安。
薛愫嘴巴撇了撇,心想不是让丫鬟传过话她忙么,怎么还在外候着,找自己能有什么好事。
卓氏道:“世子夫人,老妇有一事相求。”
薛愫面沉如水,颇冷淡的说道:“我忙,也没什么地方可以帮上古太太的,古太太有这个心还是去求别人吧。”
卓氏腆着老脸笑道:“不,不,耽搁不了世子夫人多久。请世子夫人念在令弟和我家宜哥儿是同窗的份上,请夫人给世子说道说道,给我们家宜哥儿找份可靠的差事做做。要是办成此事了,老妇定上门给世子和夫人道谢。”
薛愫想,她还真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亏卓氏说得出口,她凭什么要帮古宜,颇嫌弃道:“真对不住,古太太。我一个深宅妇人不管这些事。古太太走别的路子吧。”说完就径直走开了。
把个卓氏晾在哪里很是尴尬,心想莫非这丫头还在怨恨当初之事?我都拉下老脸来求她了,还有不满意的?
薛愫原本还算不错的心情却被卓氏弄得很糟糕,卓氏也真会钻营,连沈家的路子都来寻了,还说什么和恒儿是同窗,阿弥陀佛,好在古宜被赶出去了,不然诱拐着恒儿不知要做些什么坏事。
薛愫闷闷的回到园子里,绮花阁依旧在唱戏,不过已经换成《绿牡丹》了。薛愫旁边的小管氏位置空悬着,心想她回去了不成,钱氏也不见了踪迹,可能是去补觉了。
剩下的人三三两两的并不多,鹄大奶奶倒坐在她对面一副自得的样子,想来上午她忙着招呼客人也没看成戏,此刻难得的放松。曾鹄的事情沈锐并没有帮忙,为此鹄大奶奶对薛愫颇有些不高兴,今天见了面还没招呼呢。
薛愫心里有疙瘩自然也不愿意拉下脸面来,看了一会儿实在觉得无趣,便想回敷春堂看看,或是去抱月轩找淑苓。
还没走,就见薛太太身边的顾妈妈和柳妈妈慌慌张张的走了来。薛太太看得有些犯困,正巧她们上前来回禀:“太太,前面出事了,请赶紧回明晖堂吧。”
薛太太的睡意顿时全无,又忙问:“什么事,这么慌张?”
顾妈妈看了眼柳妈妈,压低了声音在薛太太耳边嘀咕了两句。薛太太听得青筋暴跳,捏紧了拳头,当时就大骂了一声:“畜生!还真嫌这个家败得不够快!”
当时还有几家客人再了,听见薛太太这话纷纷向这边看来。薛太太显得有些焦急,都说家丑不可外扬,偏偏又遇上了今天这个日子,看来是瞒不住了。鹄大奶奶也听到了动静忙上前来,见状有些不妙,只好低声询问道:“太太,出了什么事?”
薛太太看了她一眼,有些羞愤,但也强忍住没有发泄出来,起身说:“你跟我一道来!”
鹄大奶奶一头雾水,只好在跟前伺候着。毛氏见状也只好起身随去。
薛愫坐在那里却是惊出了一身的冷汗,这一世不需要受沈家的牵连,曾家自己就大祸临头了。因为她刚才明显的听见了顾妈妈口中说的“大爷和大奶奶的妹妹被人给捉住了!”
在座的见薛太太和鹄大奶奶离去,纷纷猜测曾家出了什么事吗,更有人上来和薛愫打听:“世子夫人挨得近,有没有听见是什么事?”
薛愫尴尬的笑了笑:“没听清楚呢。”
台上唱的是什么,薛愫再也没有心情听下去。她想了想便也离了席。
等到她赶到明晖堂时,明晖堂坐了半屋子的人,薛太太和曾谱坐在上首。曾鹄直直的跪在屋中,两边是这一房的兄弟姐妹们。却不见鹄大奶奶和另一个个当事人小管氏。服侍的丫鬟婆子们皆不在跟前。
曾谱脚边是碎了的茶碗,曾鹄的头发上还沾着茶叶末,头发也湿漉漉的。可以想象曾谱发火时,将茶碗照着曾鹄头上浇了去,不仅曾鹄身上,四周也有溅出来的茶水。场景有些狼狈。
曾谱的手紧紧的攥了个拳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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