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找姐姐有什么要紧的事,天都黑了还来请。”
薛愫道:“我哪里晓得呢。可能是我让帮忙打听的木头工匠什么的有着落了吧,可又不急这一时,明天再商量也是一样。如今夜里又短,我也不敢太晚才睡。”
一夜无梦。
第二日午后,曾鹄再次遣了昨夜的那个小丫鬟来请薛愫。薛愫便吩咐丫鬟们好生看家,带了紫绡而去。
她以为曾鹄会在锦绣院见她,没想到竟然在他的大书房等她。这让薛愫有些意外。
等到阿葱替她揭起黑漆竹帘,请她入内时,薛愫还想,这大表哥到底是什么意思。
等薛愫跨进屋内,却见曾鹄穿了身软葛的竹青色单袍,坐在隔间的那张柳编的藤椅里,手上摇着一把川金折扇。
见薛愫进来了,欠身含笑道:“薛妹妹可真是贵人事多,要请妹妹走这一趟可真不容易。”
薛愫含笑道:“是大表哥太礼遇了,我承受不起,三番两次的差人来请。恰巧又遇见昨晚有些晚了,加上身上不大好。失礼之处还请大表哥见谅。”
曾鹄笑道:“好说好说。妹妹难得来了,别站着,快请坐!”说着便用扇子指了指旁边的一把花梨木的玫瑰椅。
薛愫料想那位置必定是表哥素日里所坐,因此只在一处的青瓷绣墩上坐了。
曾鹄见她太客气,皱眉道:“我和薛妹妹往日里来往少,没想到你和我这么见外,这么生疏。在我二弟跟前,你也这样?”
薛愫想,提曾鸣做什么,一时不知如何回答。曾鹄又笑道:“不过我那异母弟弟也是个没用的软蛋。我知道你和他的事,是他自己没有手腕。”
薛愫愣怔道:“大表哥和我说这个做什么,要是没别的事,我先回去了。”
“欸,才来怎么就要走。”曾鹄说着又大声唤了一声:“阿葱,快给薛小姐倒茶。”
外间有人高声应答了,曾鹄又转向了薛愫,一道灼热目光直勾勾的盯着薛愫看:“妹妹可要好好尝一下我这里的茶叶,可是今年的明前碧螺春。就是不知比江陵的茶如何。”
薛愫忙道:“碧螺春是名茶,江陵的茶又怎么比得上。”
曾鹄笑笑。
等到阿葱端了茶盘进来,一把茶壶,两盅香茶,还有一碟精细的茶点。
薛愫浅尝了两口,味道的确香气醇厚。口中回甘。不由得赞了一声。
曾鹄听道这句赞叹似乎也很开心,脸上更加得意起来。
薛愫又问:“想来大表哥已经听表嫂说了我的事吧,就是不知有没有合适的?”
曾鹄笑道:“有,当然有。我们的木材铺子里贩南北的好木,如今虽然紫檀和花梨稍微难得一些,不过妹妹要的话,也不是没有。”
薛愫忙说:“这两样如此珍稀,却不是寻常人家能享用的,再有也太铺张了。我琢磨着,打家具的话,用香樟就很好了。”
曾鹄哈哈大笑:“曾经的寿春侯薛家,怎么也会沦落到用不起紫檀、花梨,妹妹还真是小气,不说这两样。难道不要紫楠,就看准了樟木?”
薛愫脸色绯红,辩说:“香樟木就足够了,自带香气,木质又坚硬美观。做家具的也是上等的木头。又防虫又耐湿的,哪里不好?”
曾鹄笑着点头:“好,既然薛妹妹喜欢,那么就送几十方上等的香樟木给你做箱子,做柜子。”
薛愫忙道:“不用送,该多少钱,我按价给。”
“妹妹这就太见外了。你喊我一声表哥,难道连这么点东西也送不得,我还收你的钱,只怕太太知道了又要恼我。薛妹妹要做什么样式的箱子、柜子都行。木匠我给你请京里手艺最好的,保证妹妹舒心满意。”
薛愫感激道:“果然大表哥办事爽快利落又大方,在此多谢了。”说着又福了福身子。
曾鹄却弯着身子去拉薛愫起来,一双大手已经搭在了薛愫细嫩白腻的纤纤玉手上。
薛愫浑身一颤,忙要躲避。
曾鹄却又往她身边凑近了些,轻笑道:“妹妹这手长得真好看,妹妹这双手不仅好看,而且又能干。我今天可要好好的瞧一瞧。唉哟,你戴的什么戒指,样式不错,看着倒像件宝贝?”说着就去拉薛愫的手。
薛愫吓得花容失色,跟前这位大表哥,她有些不认识了,忙要逃:“大表哥莫不是喝多了酒吧,既然事情都已妥当了,那我也该回去了。”
薛愫见状不妙,拔腿就要跑,却见这书房里里外外的早就门窗紧闭。不管是她的紫绡还是阿葱,一个人都不见。
薛愫惊惶不定的看了眼曾鹄,却见他缓缓的正朝她这边走来。R1152